酒精染红了我的脸,甚至把整个身体都染得红彤彤的,眼前的他让我看呆,心跳越发凌乱起来。
我的视线从他的胸口向上移,柔黄的灯光映在他眼中,是说不清的迷离,他眼中的光散落在我的肌肤上,变得灼热。
隔着花洒的水,他的吻落下来,我身体一绷,生疏地开始回应。
慢慢地,我的手环抱住他的腰,我潜意识的动作加深了他的吻,他开始从我的唇游离向下,我的大脑就当机了,本就酒精上脑,腿一软,整个人贴在他怀里。
我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仰起脸又对上他的眼,深邃的眼满是意乱情迷,可他缓缓把我放开,然后一个转身,扯了一条干的浴巾将我包围,捧起我殷红的脸轻啄了下:“若不是你醉了,我非要了你,我虽想要你,可不想你是酒后乱性,醒了后悔。”
那一夜,我醉得彻底,彻底暴露了我对他的依恋。
我迷迷糊糊趴在他胸口,吹风机的声音在我耳边呼呼地响。
再后来,他将我抱至床上,一触碰到柔软的床,属于他的熟悉的气息把我包围,柔柔的,轻轻的,淡淡的清香。我抱起被子,沉沉地睡死了过去。
清晨的闹钟准时响起,因为睁不开眼,我习惯闭着眼去摸手机,因为摸不到,顺手抡起一个枕头往声音的源头砸去,结果,那个枕头又被扔回了床上,刚好砸中我的脑袋。
“苏菲,你昨晚回来啦?”我喊了一声,没听到回音,就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睁开朦胧的眼,不料,傅常川正倚靠在一侧面无表情望着我,整张脸跟生了锈的铁锅似的。
他从齿间挤出两个字:“醒啦?”
我摸了摸杂乱的发,点了点头。
“睡得好吗?”
我继续点头,昨晚的一幕幕涌现进脑海,这些飞奔而来的记忆一串串拍打在我的脑门上,直接把我拍吐了血。
激吻的画面有棱有角,我的脸就刷上了一层厚厚的大腮红,画面告诉我,我趁着酒性赤裸裸的勾引傅常川?我的节操就碎了一地。
傅常川大步一跨,朝我逼近,我畏畏缩缩往床的另一侧挪去,眼看整个人都贴在床沿,只好连滚带爬躲进了浴室,把门反锁了起来。
完了,我的形象算是彻底毁灭了,我在手臂上使劲咬了一口,呀,好痛,我算是服了自己,都喝成那样了怎么还不断片,记忆还特么的无耻的清晰。
怎么处理呢,断片了嘛,是的是的,我喝断片了。
洗刷完出去,刚打开浴室的门,我倒抽一口气。
傅常川侧着身子靠在浴室门旁,吓得我花枝乱颤。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的浴室,既然那么喜欢,你可以考虑搬进来。”傅常川调侃道。
“那个,昨晚喝多了,不知道怎么跑你这了,打扰你了。”我死皮赖脸说。
“你是说,你又断片了?”傅常川嘴角一扬,极其怀疑地打量我:“琪琪,别在我面前说谎,我只是不想揭穿,你说谎的时候或者紧张的时候特别喜欢搓食指。”
眼看,忽悠不过,只好说:“我以为……以为……”
他眼角一紧:“以为我是梁子杰?”
“什么呀,我以为自己回家了,以为你是橱柜里的男模。”我垂着脑袋解释。
“那块塑料有我帅?”
本来低垂的脑袋因为傅常川这句话“唆”地抬了起来,憋笑,傅常川,原来你这么自恋啊?
傅常川干咳了两声径直走进更衣室,变身,出来时,半高领黑色羊绒毛衣,一套宝蓝色休闲西服站在我面前,这么跳眼的颜色也就他能穿出一身倜傥了,我怎么能把傅常川跟橱柜里连五官都磨棱不清的模特放在一起对比呢,太掉价了,太没眼力了,太侮辱人了。
见我一副花痴的模样,一脸满足地对我说:“我有个晨会,你可以跟我一起出门或者选择自便。”
想了想,还是一起出门吧。
电梯间,并肩而站,车库,我很自觉坐进副驾驶。
傅常川洞察我一系列的动作,浅浅一笑:“看来,你面对我时不再拘谨了。”
傅常川的话提醒了我,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六年的时光,忘记了踌躇和徘徊,忘记了逃避和蹒跚,这些变化发生在每分每秒的相处和期许中,产生了甜蜜和思念。
原来傅常川不是罂粟,而是毒药,一旦渗入血液,就已病入膏肓。
“想什么?”他轻问。
我朝他莞尔一笑:“没,没什么。”
车子拐了两个弯就驶到了威屹,他说:“我有个会议,找李璐璐陪你。”
我点了点头,傅常川见我很乖的样子,笑容柔软。
傅常川刚走,我就在自助餐厅遇上了李璐璐,我的出现倒是让李璐璐吃惊不小。
避免李璐璐误解,我说:“昨晚和同事喝多了,所以同事给我在这里开了个房间。”
李璐璐笑:“我可没误会什么,你干嘛急着向我说明?”
额……
我摸了摸鬓角的发,掩饰下心虚。
李璐璐一直朝我笑。
“干嘛?我脸上开花啦?”
“差不多,笑靥如花,你和傅常川在海南发生的事朱烨可全都告诉我了,琪琪,何不勇敢一点,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我付之一笑,却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