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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报与斗法

第二天,当韦恩在赴早宴的时候,他看到凯尔萨斯胸前佩戴着一块发着白光的宝石,他知道自己昨天的计划奏效了。无论凯尔萨斯是否发现了伊利丹的计谋,他只要还在韦恩面前佩戴奥苏里安之眼,那就证明他还没考虑要与黑暗神殿决裂。接下来,韦恩就只需要确认,凯尔萨斯是否真的有背叛行径。

接连几天,韦恩除了旁听凯尔萨斯的议政会议,便是参加宴会,关于他要调查的事情却一无所获。不过他意外的发现了前两天与他交谈过的萨拉洛安小姐,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宴会厅里。他试着去找过她,但她仿佛从这偌大的要塞里蒸发了一样。直到他从一份“借”来的花名册上发现了这个女血精灵的名字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已经被扣押并且流放,而罪名是通敌。

且不说这个“通敌”究竟有何意味,单就因为说了几句话而被定罪,这让韦恩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使他感到愤怒,看来在风暴要塞里,某个小贵族的失踪也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他本来想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下去,但考虑到这与他的任务路线相悖,于是便强忍着将怒气压了下来。他只是觉得,凯尔萨斯.逐日者身上的账又要多记上一笔了。

在“借”花名册的时候,韦恩意外的在档案室里中翻出一桩奇事:风暴要塞的监狱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神秘失踪一两名囚犯,而这两名失踪的囚犯,会被书记员体贴的划掉。这个细节使这名经验丰富的猎手产生了兴趣,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接着他开始监听所有他能够监听到的每一段对话,不久后,他的情报就获得了新的进展:首先,他监听守卫们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星术师索兰莉安每两周都会去一趟监狱,在走的时候则会带走两个大包裹。而后是他通过奥苏里安上的监控魔法发现凯尔萨斯并不是整天都戴着它,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段内,凯尔萨斯会将它取下来,除非他有在这个固定时间洗澡的习惯。在发现这样两点后,猎人的直觉使韦恩在它们之间察觉到了一丝关联,他特地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全部整理了出来,他发现索兰莉安每三天便会有一个下午不见踪影,而她消失的时间恰好符合凯尔萨斯取下神器时的时间,他当然不认为这是凯尔萨斯与索兰莉安之间私通,一个国王想要得到某一个女人,并不需要偷偷摸摸,即便那是他的首席顾问。假如不是这样,那么他们便很可能掌握着同一个,且不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韦恩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这个秘密,他消停了一晚上,在第二天,也就是他预估的索兰莉安与凯尔萨斯消失的时间交汇来临时,他借口甩开了跟着他的波旁.静刃,独自向着风暴要塞的深处潜去。

在第三次晃过巡逻的守卫时,韦恩觉得自己的潜行能力机会可以媲美一个二流潜行者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当初对这群贵族走狗的判断并没有错:一群酒囊饭袋!他带着自负与鄙夷向一个通向地底的悬梯走去,在通过一个小门后,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厅屋之中。

厅屋的正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在她脚下则是一个巨大的,由发着绿色荧光的粉末组成的法阵,在法阵的周围还放着几个被黑幕罩着的方形盒子,盒子是用某种可以隔绝魔法的材料制作的,即便是韦恩的邪能视野也无法穿透它。虽然没见过索兰莉安本人,但韦恩还是从她身上散发的幽冷虚空能力辨认出了她。至于她脚下的法阵,韦恩当然非常熟悉,那是一个恶魔法阵。即便他没有眼睛,也能感受到法阵中三个角落上悬浮的军团魔眼对他投过来的注视,当然他更加清楚,这些魔眼并不会将它们看到的东西汇报给施法者,因为即将从法阵中显现的那个东西才是法阵的主人。这也便是军团的狡诈之处。

这个法阵构架的十分巧妙,即便是像韦恩.亚拉达斯这种恶魔法术大师也难以分辨出来它究竟是处在初始激活状态,还是已经到达末尾状态。也就是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赶上,而索兰莉安本人此时也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难以琢磨。韦恩不确定索兰莉安究竟在耍什么把戏,有一阵子他觉得她可能已经灵魂出体,正在与某个高等精神体交流,但通过邪能视觉,他发现她的灵魂却又还在。

二十分钟后,就在这名恶魔猎手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站在法阵中的女人突然有了动静,她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一段连韦恩都没听过的恶魔语从她口中发了出来。当她的咒语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那些被黑幕罩着的盒子打了开来,韦恩发现那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一群被绑着的血精灵。他们神色呆滞,仿佛是被什么法术迷惑了心智,如同一群被赶出羊圈的羊一样,陆续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时,韦恩惊讶的发现其中一个人居然是前不久消失了的萨拉洛安,而且看起来她好像还保留着一丝神智,因为在即将踏入法阵时,萨拉洛安所在的方向正好能看到藏身在掩体之后的恶魔猎手,而此时她也试图用眼神向韦恩发出求助讯息,但韦恩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要出手救她的想法。

恶魔猎手目送那个绝望的女人走入法阵,接着在一道腾起的邪火的炙烤下,她与那些与她一同进入法阵的血精灵一起被烧成了灰烬,而他们那还保留着生前样貌的灵魂,也在魔力的扭曲中哀嚎着被吸入进了法阵之中。

韦恩知道,接下来就该正主儿登场了!

地底大厅里此刻充斥着混乱的能量,其中在法阵四周的空间能肉眼可见的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块面,似乎每一个块面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且每一个块面都具有一个独立的时间维度。此时的法阵,在韦恩眼里更像是一块破碎的镜子。

紧接着,每个独立的块面都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虚影。虚影被浓烈的雾气所笼罩,韦恩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只能从它的外轮廓分析出它是一个艾瑞达人。只见索兰莉安高举双手作拜伏状,并用唱诗一般的高喊:“我尊贵的至高领主!宇宙主宰的臂膀!千魂的囚禁者!您最卑微的婢女,我,索兰莉安在此请求您前来吞噬我为您献上的祭品!”

索兰莉安的话说完后,徘徊在法阵四周的魔力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接着被那些虚影吸入了口中,一个浑厚得仿佛深渊中的回声一样的声音说道:“很好,我很满意这些灵魂食量,索兰莉安,你做的很好。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当这个声音出现时,韦恩感觉自己的皮肤的角质层像是受到了某种影响开始急速增生,而那只被封印在体内的魔魂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强大压力将他团团包裹,他的内心甚至开始生出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直觉告诉他,这个虚影甚至比他的主子伊利丹.怒风还要强大的多!

“很抱歉,我至高的邪能领主,风暴要塞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一只肮脏的狗。”

“那只瞎眼的精灵虫子的爪牙?”

“是的,大人。”

“另一个瞎眼的精灵?或者说,恶魔猎手?”

“是的,可大人,您……”

“唔,别打断我的话。……让我瞧瞧,嗯。”

韦恩感到一股混乱辐射在他藏身之处不停的扫射,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认为这个强大的敌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但很快,那股辐射又被收了回去。

“记住,献祭不要中断,一切按计划进行。”虚影抛下了这句话后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而那破损混乱的空间,也在随着它消失而恢复了原样。

“大人,大人,今日您还未降福于我……大人?”索兰莉安明显有求于这个神秘暗影,然而在她话说完之前,那个暗影就已经从这个地下大厅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最后一丝混乱能量消失,韦恩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当他看到索兰莉安依旧站在原地发着呆,便知道此时是制服她的绝佳时机。他像是一团燃烧着地狱火一样跃向索兰莉安,在后者的嘴巴和眼睛张至极限时,他将他那布满尖刺的拳头砸向了它们。而就在索兰莉安被击飞的瞬间,韦恩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魔力由他身后发出,并急速的向他飞来,他回头望去,发现那是一颗被点燃了的宝珠。此时他身上的纹身全部亮了起来,一个混乱结界在他身上形成。宝珠在碰到结界的一瞬间魔力就散了开来,而韦恩很轻易的就将那颗宝珠给抓在了手中,顿时,一股灼热的魔力从宝珠中传至他的手心,那是一个点燃法术,它能将它接触到的东西变成一个活体的炸弹。不过这种法术,对于恶魔猎手来说并不是什么十分棘手的问题,韦恩仅仅只是念了个咒,就将这个法术反制回了宝珠,并在随后将它向之前飞过来的地方扔了出去。紧接着,他听到一声轰鸣,接着碎片横飞,烟雾弥漫,如果不是那依旧辐射着热量的身体轮廓,他几乎会认为那个偷袭他的人已经死在了这场威力巨大的爆炸之中。

随着一阵拍手声,身穿血红华袍的凯尔萨斯.逐日者从烟雾和火焰中走了出来。

“哦,韦恩.亚拉达斯,漂亮!干的非常漂亮!”凯尔萨斯边走边说道:“我得承认,你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猎手。老实说,在你刚踏入风暴要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之前伊利丹派来的那些傻瓜不会有什么不同,但你用行动证明我想错了——其实就在前一秒,我还不这么认为。”

“不得不说,你骗我戴上那个泰坦的破烂的那套计划真是一出妙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破烂!拜托,我的私人收藏里随便挑一样都比它值钱。我一开始确实认为伊利丹在上面动了手脚,但我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魔法痕迹出来,直到你假扮愚蠢,使我重新注意到了它。于是我打算将它戴着,看看你和你的主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但没想到却因为这样而中了你的计。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从中获知到这一切的”

“很遗憾,我不是来和你玩推理游戏的,凯尔萨斯,”韦恩说道,“显然你已经有了新的跪舔对象。”

“我也很遗憾,你用了‘跪舔’一词。事实上你何尝不也在‘跪舔’?”

“伊利丹会知道这里的一切的。”

“不,我不确定。”

“凯尔萨斯……我不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即便是你和你的女宠物一起上。”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凯尔萨斯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绕着恶魔猎手走动着,当他离索兰莉安不足十步远的时候,他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恶魔猎手的力量,强大,混乱,而且高效。我见过你们在战场上作战,你们来去无踪,既能从天而降,又能暗度陈仓。而你们中的佼佼者,能与一名纳斯雷兹姆匹敌。”

“韦恩.亚拉达斯,我听说过你,你是伊利丹的第一批活着成为恶魔猎手的三个血精灵之一——除了瓦雷迪斯,以及疯掉的莱欧瑟拉斯。但我不记得我当初派给伊利丹的五人之中有你,或许你是单独加入的……姑且不谈这些,我听说过你的一些光辉战绩,干掉了魔王库鲁尔,嗯,同时斩首两名德莱尼大主教和一整支守备官小队,哦,真是可怕。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为奎尔萨拉斯服务,而去为那个肮脏的暗夜精灵杂种效命呢?”

韦恩知道凯尔萨斯在拖延时间,但他虽然知道情况,但也不敢贸然的动手,因为凯尔萨斯在将宝珠扔过来的一瞬间,除了对他施放了一个点燃法术之外,还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火焰风暴陷阱,只要他一移动,便会引发地上的符咒。在这种情况之下,韦恩只能与凯尔萨斯兜圈子,在破解法术之前,他无法做出任何举动。不过在此同时,凯尔萨斯也因为要维持陷阱的咒语而无法再次攻击他。不过要是等倒地的索兰莉安重新站起来后,这个局面就将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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