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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寒

楔子:

离寒剑,离别寒。

仙山巅,弄清影。

星河转,轮回塑。

纵白首,莫敢忘。

红尘笑,江湖老。

殊不知,竹篱好。

“你本不必趟这趟浑水的。”在冷风中,他苍白的薄唇微启,眼中一片死水般沉重的惋惜。

离寒望着三千丈之下辽阔巨大的绿色丘陵和青色山脉,还是缓缓合上了眼皮,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又睁了开来。遂转身向远方的山行去,穿着单薄的布衣,一人一剑,执着而孤单。

一:

北瑜之地,南部有三百里蛮野群山堆叠,群山深处长年云雾缭绕,幽静神秘。

群山外围一座相对高挑,体型敦厚的大山山顶上,建筑着一个幽静清雅的小院,院子用竹篱笆围起来,占地一亩之大,院中只有两间竹屋,屋前一张长石桌,简单得紧。院子四面全部是密密匝匝连绵不绝的竹林,将院子包围其中,使得这所院子在这大山顶上踪迹极为隐秘难寻。

此时,却是不同于以往,离寒没有在散落着许多竹叶的院子里起舞练剑。竹屋房檐下,七十岁已尽老态的师父黄梵子静静而站,腰间也比平常多了一个灰色布剑袋,目光深邃,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眼中似乎藏着百千感慨。离寒跪于师父面前两米,恭敬乖巧。

离寒好奇师父腰间的剑袋,不知道那内里是一柄什么模样的剑。

“离寒,此次下山,切莫过于招摇,你从未涉世,江湖上鱼龙混杂,山外有山,如若不小心便有可能吃了大亏。然后,就是去体验你早该体验的人生吧,去成长吧。三年之后,你去南业州的本燕山,山底有一“白图酒家”,到那里,我求你所做之事,你就明了了。下山后,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

“是。”对师父的话,离寒从来唯命是从,身子跪的笔直,恭敬听完,口中咬字清晰回道。

离寒从七岁起就被师父收养,之前的他,一直流落在外,是个小乞丐,受尽了世人的欺负与侮辱,心底只有无边无际的灰暗,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

是师父从灰缅城大街上把他带回了山上,师傅牵着他的温暖的大手第一次给了他无比踏实的安全感,给了他整个世界。

接着,师父教他修炼,教他练剑,训练严酷,春夏秋冬,日日不辍,每天都坚辛到了极致,每隔一段时间,师父便会拿来各类世间稀有的天材地宝,灵珍奇药,来滋补他的身体,这一坚持,便是十三年。

离寒感恩,师父要他练剑,他便练剑。恩师如父,师父便是离寒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寄托。

“寒儿,你知道你为何叫离寒吗?”黄梵子突然开口,语重心长。

黄梵子口出此言,离寒诧异,然而还不待他反应。

“是因为这把剑。”黄梵子指向自己腰间的剑袋,语速悠缓,“此剑名为离寒剑,因此,你也随名离寒。”

离寒顿时有些惊奇的看着师父。

“当世有七柄神剑,分别是“炽星”,“清月”,“离寒”,“赤焰”,“天水”,“莫问”,“鸿尘”,每一柄都有其特殊的强大力量,平常人得之,可通天地,动乾坤,离寒剑便是其中之一,今日,我便把离寒剑赐予你。”

离寒仰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师父。

黄梵子从胯边解下剑袋,从中抽出一柄青黑之色的剑鞘。

离寒看到师傅双手中的长剑,第一感觉便是这柄神剑的气质好奇怪,心头蓦然升起一种怪异却异常舒适的感觉。这把剑的冷与凌厉在吸引着他。

竹屋背后的天际湛蓝湛蓝的,这一瞬间,天地间的契机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黄梵子将剑递到离寒面前,离寒带着一股不自觉的发自心底的喜爱与敬意双手接过剑。

剑鞘上面一雕一刻,深刻精致,有翻卷的浪花图案,有半个人身的图形,有形状怪异看不懂的古文字,有好像带有象征性的奇怪图案,却不显得拥挤。古朴大气,怪异文雅,沧桑寂寞,热情如火,整把剑鞘给离寒感受很多,甚是怪异之事。

离寒抽出剑来,顿时,一抹白色的寒光绽现出来,剑身如雪,剑刃如芒,这柄剑冷厉而沉默。

离寒握住青黑色的剑柄,只感觉这离寒剑天生便和他同出一体一般。

“我让你帮我所取的两样药材,你可否记清楚了。”黄梵子问离寒道。

离寒目光坚定,“寒儿纵粉身碎骨,也为师父取得这两物。”

黄梵子眼中散溢着对离寒浓浓的心疼,接着感叹的摇了摇头,“也不必太过强求,你的安全最为重要,你是师父的心血,只要你平安,才是师父最大的欣慰。”

黄梵子的身体状况,必须在两年内得到两味稀缺之药,才可以治疗,否则,只能与离寒天人两隔矣。

离寒为了师父可以粉身碎骨,又怎么会因为个人安危而放弃寻药,看着师父,离寒一时欲言,不过转念一思,忍住了没有再张口,不过,眼睛中的信念,却是愈发的坚定。

“去吧,去找寻你自己的人生吧。”黄梵子眼中充斥着希冀。

离寒望着师父,他好像突然发觉师父这几年变老了不少,头发八成都已花白,那张瘦脸上布满了沧桑的过往,只有眼神还是那么的刚强熠熠。

离寒弯腰,重重的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最后望了师父和这所竹院一眼,转身大踏步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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