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布料是新研发生产出来带有花香味的布,其中原料最需要新鲜的花蕊挤出来的汁水。萧寂庭四方打听下,得知南方有一个叫百香镇的地方,镇里的人们皆以种花为生,花卉繁多,且花期中的每一朵花蕾几乎都能绽放。他们要去的就是此处。
火车平稳地行驶着,已是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梨昕睡着了,醒来时抬眸便看见萧寂庭坐在自己左侧,垂眸间见他右肩上湿了一小块地方。她的心咯噔一下,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便听见萧寂庭嘻笑道:“原来你睡觉会流口水。”
梨昕害羞地低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轻声问:“你怎么坐这边来了?”
萧寂庭从衣袋拿出一方帕子在湿处擦拭,悠悠道:“眼看你打盹得厉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怕你摔着,所以就坐过来借个肩膀给你依靠。不想你睡得痴,竟会流口水。”说着他望着她目不转睛的。
梨昕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神,忙将视线转移到他肩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会帮你把衣服洗干净的。”
萧寂庭见她这又羞又有点慌的模样禁不住一笑,道:“出门在外,诸多不便。等到了百花镇到衣铺买过新的便行了,顺便你也买几套,估计咱们得在这呆上几天。”
梨昕抬眸,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
萧寂庭收回视线,将帕子搁在桌上,淡淡道:“放心,买衣服的钱计入公账。”
原来他竟看穿了她的心思。这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心思该多细腻啊。可是,能看穿人心未免也太可怕了。
梨昕想着想着竟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往车窗边靠去,保持一定的距离。
萧寂庭侧目望她,问道:“干什么?”
梨昕不望他,只管看着外面一片漆黑,一声不吭。
他抿嘴一笑,索性坐回对面的座位,和她一样望向窗外。不一会,他淡淡道:“一片漆黑,有什么好看的。”
梨昕意不在看窗外的景,见他倒仿着自己觉得好笑,由不得一笑,坦白了心思道:“你太可怕了,我不敢对着你了,什么心思你都能看透。”
萧寂庭其实都知道,只是不想再说穿。他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回头望她道:“原来是这样。”顿了顿,又玩笑道:“那日后这戏是演不下去了,你连看我的眼睛都不敢,还演什么。”
梨昕一听坐正了正视着他的双眼,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方才自己说的话不过一番笑谈。她朗朗声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倒当真了。我既是答应了你再如何也会演下去的。”
萧寂庭笑看她此时倔强的样子一时看得入迷。
梨昕亦看着他,两人相对的视线中,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蔓延,终是她眼神闪躲开了。
萧寂庭却一直看着她,像被一股魔力控制就是想要看着她,似乎有话就要从嘴里说出来,可是却梗在心头,最后便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