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上的王爷亲眷们皆是以戏谑的眼光等待着池野的反应。
池野敏锐捕捉住“心悦”两字,心中有点诧异,方才见她那清冷倨傲的样子,以为与旁的女子有所不同,却不料也如寻常女子如出一辙,满脑子情情爱爱,呵,世间女人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么。
想着,眸底划过一丝冷冽。向前拱手,面上还是好整以暇道:“臣遵旨。”
沈霁听到此言,面上露出几分震惊,结果不是儿戏,且两人在此前从未有过接触,断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沈霁此刻心中满是悲凉,无故穿越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说,还没过够几天潇洒日子呢,就要跟便宜男主结婚。唉,我真太难了,难道就因为我是个漂亮女孩吗?
眼看着夜色正浓,宴席也到了终结之时,各家亲眷臣子打道回府。
沈府
沈霁悲(舒)伤(服)地以人字形躺在大床上,满脸幽怨,“啊啊啊啊,我喜塔腊·霁究竟是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不说了,我去开包薯片,让他们尝尝这个世界又失去一个美女的滋味。”
正欲起身,随即又瘫回去,“哦对,这个世界没有薯片,唉。”
清荷在一旁默默望着,满脑子省略号。她已经习惯了小姐时不时的思维跳脱,胡言乱语(不是
个把月后
这天整个邺城都在津津乐道着那朝中重臣沈迟小女的出嫁,沈迟唯有这一个女儿,现如今又嫁为人妻,往后的日子里不知会是怎样的孤独。
不过人们也只是当成邻里乡亲之间的一个饭后谈资,说完便忘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沈府这边却是气氛哀伤,沈霁虽说才穿过来没多久,但她能感觉到,沈父作为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慈爱,清荷乃至所有下人对她的敬重,忠心,以及沈府这整个大家庭的温暖,没有恶毒的后母,也没有居心叵测的妹妹,有的只是一个家的温暖。
沈霁青丝轻绾,一袭绯红色嫁衣,妆容精致动人,眉毛微微上翘,一颦一笑间无不显露出动人风情,媚眼如丝,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仿佛这三个词就是为她而生。
想着自己平白无故占用了别人的身体,现在原身就要离开自己的父亲,临行前,沈霁庄严地轻跪在地,向沈霁十多年的生父虔诚的磕了个头,算是替沈霁报答了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见此情此景,饶是几十年来在朝廷上面对尔虞我诈与权臣们斗智斗勇的老父亲都忍不住转过身轻轻抹了抹泪。
再嘱咐了沈父和下人们照顾好自己,沈霁在清荷的搀扶、沈府众人的注视下轻踏上马车,驱车前往冀王府。
一路上舟车劳顿,到达冀王府时已是深夜,走完琐碎的中国传统成亲过程,蒙着红盖头被人牵引着进入内室,老嬷嬷让她坐在床上静静等候王爷后便离开。
刚开始沈霁还正襟危坐,如同小学生般坐的端端正正,两只小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方,到后面就越来越不耐烦,索性揭下红盖头坐在床前的圆桌上吃起桌上的水果。
不料橘子皮正剥到一半,沈霁就听见门外有动静传来,随之立马披上红盖头端坐在床上。
来人正是沈霁名义上的夫君池野,他带着一身酒气大步流星地踏入房间,见到面前的女子,眉头微皱,正想掀完盖头便匆匆了事,目光却瞥到了桌上还没剥完的橘子,不禁嘴角微勾,不过只是一瞬,随即便恢复了面上的一派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