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条路能往城堡里面走?”凌道问着摆摊卖陶瓷器皿的老妪。
老妪把头上黑色纱巾掀开,看着凌道手指的主堡。“你到底买不买”
“我没有带钱”
“呸,滚!”
“我.......”离开前凌道狠狠的踢了踢老妪撑起摆摊帐子的木杆。
“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
“呸!”转身就回敬一口痰。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凌道,老妪气的眉毛鼻子拧成一团。“臭马夫,怎么教的儿子”
真是民风淳朴,当然我也很淳朴,凌道点点头。继续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蔬菜店,肉店,蔬菜店,蔬菜店,铁匠铺,缝纫店,蔬菜店,药店,武器店,盔甲店,蔬菜店,肉店......这个城市怎么这么多蔬菜店,可能吃饭是最大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吧,能够提供的肉又不太多,一路上看过来的店铺大概就这么些。
“咦?”凌道看见一个穿着全身板甲的骑士从正面走过来,当然头盔和手套是没带的,不然出行可太不方便了。挺立的长鼻,深眼窝,高颧骨,留着一脸胡子,跟四周的人似乎都不太一样。而且最亮眼的是他的板甲颜色,金色。
“薛大人!”
“薛礼大人好”
颇受人尊敬的骑士点头回应着热心的人群。牵着他的马走向了左边一个巷子。在那里有一家门口放了瓶瓶罐罐的店铺。
“炼金术师?”凌道来劲了,想也不想的跟了过去。
小巷门口有着一个卖小饰品小玩意的摊子,凌道蹲在那里东看看西捡捡,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跟旁边同样摆摊的一个男子聊着什么,不时掩着嘴发出阵阵笑声。如果身手好点,偷上一两件东西可能也不会察觉,凌道这时候瞥眼打量着不远处的骑士。
“老规矩?”
“老规矩”
走出来一个诡异的男子,身着黑袍光着脚。脸上画着什么诡异的图案,像极了魔教人士。
骑士也从他的四次元马袋里面掏出了个东西来,沉甸甸的小袋子估计装满了钱,跟那个魔教人士交换了几个木塞封着的试管。
“有必要每个试管都是不一样的颜色吗,他要人体炼成不成?”手里玩着铜做的类似智力环一样的小玩意,装出若有所思要不要买下来的神情,这是一个人悄然的来到了他的后面,尽管他穿着板甲。
“嘀嘀咕咕的在那里干什么呢,那个马夫只能教你喂马,没法教你尾行别人”
“额......这个......噢,对了!薛礼,薛礼大人!”情急之下,凌道阴差阳错的把智力环给解开了。
“小家伙挺能干的嘛”摊主和隔壁摊摊主都投来比较欣赏的目光。
“别挡我路,对这些东西来说,你还是太早了”薛礼摇了摇手里的几个试管,对着马吹了个口哨。
“等你成年了再说,好了现在给我滚回你的马厩去”凌道屁股上挨了一脚,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薛礼:莫凯骑兵团所属,皇室派遣官,团内地位仅次于莫凯,跟副手同级。受指挥官管理,但是直属上司和执行命令的最优先级是皇室而亲王。
皇室天高地远,也就意味着皇室代理人,凯尔城的派遣官领袖,是薛礼的直属上司。
这些消息是凌道晚上回去后死求白赖从父亲那里知道的。
凌道一直以为这个人是和邪恶的炼金术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在他回来的路上也看见三三两两的贵族跑进小巷子,结合之前没注意到的,刻画着粉红色药瓶的招牌。他大概知道了什么。
“哎,男人啊”
凌道继续走着,发现他围着主堡饶了一圈,绕到了正面也没看见任何通往主堡的道路。仔细想了想,应该在自己进城的时候就错过了。
城堡里面应该有卫士,有贵族,有什么大使有什么派遣官。但是这些都跟平民没有关系。也不是这些熙熙攘攘散发着铁和泥味道的街道可以通往的地方。总之,继续走吧。
面前的是一个酒馆,有很多露天的座椅提供给酒鬼们,当然也有正儿八经的骑士坐在那里玩着骰子,比着谁的花刀更秀,毕竟没有执勤,想干什么是他们的自由,但我打赌,他们的长官路过看见肯定会揍他们一顿。开在城门口附近的酒馆,生意应该很好。
凌道打量着比入城时更为高大的城门,打量着城门外分外辽阔的城市光景。
“看来我是住在后门的”凌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城墙有七米,但是这似乎只是内城,因为再更远处,在这座山的山脚下有一片更高,延绵的更长的城墙。
内城大概20-30米处有一处突出城墙的卫塔,城门上每隔三四米有一个卫兵站岗。外城的卫塔间隔更大,但是卫塔要巨大得多,高出了城墙一半,卫塔几层要是布满了士兵,并不会比城墙上面少太多。
emmmmm,城墙贴着山边的悬崖一直走到了海滩,将码头孤立了起来,继续往前来到第一条河流的入海口在那里转弯,沿着河流而上,最终把上万户人家都圈在里面。
“我们的城堡坚不可摧!呼啦!”
“敬我们的城墙,我们的莫凯长官,我们的白厉亲王!”
在发酒疯的几个士兵引来执勤卫兵前,凌道白了他们一眼,出了内城。
“铁匠铺,缝纫铺,鞋店,肉店,盾牌店,蔬菜店,铠甲店,杂货铺,肉店,酒馆,铁匠铺,武器店,药店,旅馆,澡堂......嗯,这才对嘛”细数着街边店铺,凌道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每家店铺都画着招牌,所以不用进店看他的货物或者询问店主就知道这家店是干嘛的。
武器店大多画着剑,交叉剑,斧头这种。药店画着类似艾草一样这个世界比较常用的草药。旅店画了一张床,铠甲店画着全身甲,盾牌店画了个圆盾或者方盾,缝纫铺画了剪刀,澡堂画了木盆。只有酒馆,你不用看,因为隔着半里地都能听见里面的人在嚷嚷了。
天色还不暗?奇了怪了,逛了一个多小时,好多人家的炊烟已经熄了。天边的云才开始渐渐泛黄。
“可能是比较接近赤道的原因吧,或者说才入秋?先回去食饭?”
“呼!呼!哈!立正!”旁边类似士兵训练的声音打断了凌道对饥饿的思考。尽管是一直在走下坡,但是靠近主堡较为高耸的建筑群还是阻碍了视线,循着声音转过几个拐角,视线变得开阔,面前的是带着两个岗亭的木墙。透过大门看见几个方阵的红色卫兵来回操练着,卫兵并没有出言驱赶什么,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眼睛里面没有对平民的蔑视,而这种蔑视是凌道所见过最凌冽的。
“红色......等等”凌道猛地抬头望去,岗亭之上插着的旗帜是红色底,印着金黄色的太阳,太阳内刻画着一个母亲的头像。
哇,惊了惊了,凌道摸摸过段时间就才会长出来的胡须,看着旗帜。一瞬间基督教教,十字军,希腊的神话,新月,圣母在民间的传说和象征。杂乱的东西充斥在脑子里面。你说这是教皇的军队,还是皇室的军队,如果有教皇和皇室的话。结合刚才酒馆里骑士的谈话,这应该是区别于该城所有者亲王,以及大陆所有者皇室的独特势力,教会骑士团吧。嗯,有意思有意思。
“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平民”
“是的大人,我这就,就走”躬身行了一个礼,感觉去哪儿都不太自在的凌道选择回家。希望家里的饭还没冷。
“溜了溜了溜了溜了”
天色也许暗的比较慢,但是暗的足够快。回到家门前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楚地上哪里有坑,哪里有马粪了。
“饭快冷了”屋内传来熟悉的,冷淡简短的声音
“三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冲自己招呼的胖墩,带着凌道颇为喜欢的雀斑,虽然他只喜欢长在美女身上的雀斑。
“噢!大哥!我可想死你了”
“他是你二哥,要不再来口孟婆汤,把我跟爹妈也忘了算了“
看着王三手上圆身的一个陶器,努力想要岔开话题。“爹妈呢?”
“不喝给我”王二脸上染着红晕想要抢过酒瓶,应该是叫王二吧,凌道如是想到。
“我不想你也失忆了”王三高举着酒瓶,一副不给不给就不给的淘气样子。
“回来啦?”这时候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进了门,看见自己的孩子正在打闹,除了失神望着自己的凌道“看什么看?你要你妈一个人在天黑的时候回来?”
“练剑的事情呢?”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问了问王三
“不练剑,也有酒喝不是挺好的吗?至少对你来说”
“我......”
“虽然今天是我们家老二......我们家王二回来的庆祝日,但是都别喝太多了”
“父亲所言正......”
“二哥已经醉了”
“嗝!”
“孩子们”母亲双手拍拍双手露出跟白天不相符的慈祥,应该是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好事。“锵锵!”翻开篮子上面的布,露出了几个苹果,梨子。“感受秋天丰收之神的馈赠吧!”
就这样为了庆祝,去铁匠家学习的王二的回归,大家举行了一个庆祝会。吃的东西虽然还是只有硬面包,菜粥,但是有父亲的酒,母亲的水果。普通人家能这样吃一顿,已经很不错了。
“但愿里面没有偷油虫”王二在饭前祈祷时瞥了我一眼
他真把今天早上的粥给喝了?凌道不禁咂舌。
“感谢圣给我日用的饮食,阿门”真短,结合红色骑士们在营地升起的太阳母像旗帜,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时圣母,不是圣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