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若愣住了。
她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送裙子和鞋子这些东西，有时候还是带着某种意味的。
“不像是袁庆送的，袁庆那家伙很扣扣搜搜的，办公室都在居民楼里，这种视钱如命的性格，应该不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裙子吧。”林萧吐槽。
顾朝若摇摇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袁庆那家伙很节省的。而且他讨好我的话，也不至于送这种东西吧。他这种直男知道我的尺码吗？”
林萧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纠结了，直接去问袁庆，反正你现在占据上风。”
顾朝若深以为然，起身就拿起手机打电话，“喂，裙子和鞋子是你给我买的吗？”
“啊？”电话那头的袁庆显然有些懵。
顾朝若还以为这些玩意不是他买的。
过了一会，袁庆才慢悠悠开口，“哦，这确实是我们公司买的，不过是我出了钱，让我的秘书给你买的，没想到她给你买了礼服和鞋子。顾小姐，您穿着合身吗？”
顾朝若愣了愣，觉得怪怪的，不过这毕竟是云画漫画社的好意。
她咳嗽了一下，“还没有穿，不过衣服和鞋子挺漂亮的，谢谢了。”
“哈哈，这也算是我们公司的小礼物，希望您能更开心一点。”袁庆的语气十分诚恳。
顾朝若承受不了这种跪舔的语气，最后匆匆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她茫然地看着礼服和鞋子，“是袁庆助理给买的。”
林萧点点头，“哟，那可真是贴心，审美也不错，快点试试吧，如果可以的话，就穿着这个去晚宴吧。”
顾朝若在林萧的帮助下穿了裙子。
“嗯，漂亮，真的很漂亮。”林萧拍了拍手。
顾朝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有些恍惚，有了裙子，就要有鞋子，就要有妆容，包包，珠宝，以及其他一切东西，最后顾朝若把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站在镜子前臭美。
林萧敲着门，“好了，不要臭美了，顾朝若女士，我们要去晚宴了。”
顾朝若忐忑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胸针，突然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庆功宴，自己打扮得如此珠光宝气，有些太隆重了。
林萧倒是打消了她自己的疑虑，“珠光宝气什么？还行吧，也不算太高调。”
最后两人一起到达酒店，袁庆已经在前台早早等候他们，本来两人只以为是一个小型庆功宴，没想到场面异常地大，里面也全是来来往往的人。
顾朝若有些无奈，“袁总，您为了办一个豪华庆功宴，这是把街边的路人也拉进来了吗？”
袁庆笑嘻嘻答了，“哪里，哪里。我把销售排行的前十名邀请来了，还有其他想要和我们合作的片方，投资人，以及其他名流。”
顾朝若瞬间就明白了，所谓庆功宴，不过是一个联系资源的幌子。漫画社出版漫画当然是赚钱的，但最赚钱的还是出卖版权，而云画漫画社刚刚成立没多久，哪里有什么有价值的版权呢，说来说去，还是要让她卖版权。
顾朝若原本心情还不错，看着满场的人，瞬间晴转阴。
袁庆连忙安抚她，“哎，顾小姐，其实呢，我只是帮您拉拢一下人脉，卖不卖版权，卖多少钱，要卖给谁，当然还是你说了算。”
顾朝若并没有因为袁庆的话而和缓脸色，因为袁庆出尔反尔的次数，实在是多如牛毛，多到了顾朝若都不愿意相信的地步。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袁庆，再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然而那群人却蜂拥而至。
“顾朝若小姐吗？我是您的漫画迷，您真是太漂亮了。”
“顾小姐，您简直是漫画天才，我要爱死您了。”
“您之前漫改剧的改编成绩很棒，这一次有什么计划呢？”
顾朝若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那些人含笑看着她，叽叽喳喳地同她说着话，一副熟悉的口吻，这让她很懵。
好在下一秒，林萧就直接在人群中杀了一条血路，一边寒暄，一边拉着顾朝若走了出去。
一路上，不断有各种奇奇怪怪影视公司来和顾朝若打招呼，还有几个女明星来打招呼。顾朝若之所以判断是女明星，是因为她们如出一辙的纸片人身材，还有小头小脸尖下巴。
最后她艰难地打完了招呼，签完了字，然后成功带着林萧尿遁了。
两人假装去洗手间，最后却逃到了一处无人的阳台上。
顾朝若环顾四周，“哎，这是版权签售会，怎么好好的，来了一大堆女明星呢？”
林萧耸了耸肩膀，“现在影视寒冬啊，女明星们没有戏演，或者没有好的资源，竞争十分激烈。男明星还可以十年磨一剑，等到四十岁了再做女主角。女明星年纪大了，就彻底扑街了，所以现在把你的ip改编当成救命稻草了。”
顾朝若点点头，“有道理，不过这部漫画是我以我妈妈为原型创作的，不想轻易卖了版权，就算要改编剧的话，也要找一个我认可的女主角的。”
林萧严肃地点点头，“对，万一找一个糟糕的主角，那真是毁了纸片人。”
说完，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哇，我肚子痛，要去洗手间。”
“嗯，快点去吧。”顾朝若关切地看着林萧跑开。
她惆怅地看着外面的夜空，心中发愁自己版权的归属权，卖肯定是不能轻易卖的，但不卖的话，肯定要面临很大的压力。
她正纠结着，突然身子被轻轻推了一下。顾朝若一惊，猛地回过头。
“是你？”顾朝若语气里带着吃惊和防备。
签售会那个男人站在月光下，含笑看着她，“别人都在喝酒，你为什么不去呢？”
顾朝若被吓了一跳，心情不好，自然语气不好，“我想要清静一下，不可以吗？”
男人看着她，还在笑，眼眸里也是愉悦，似乎并不因为顾朝若无理的话而生气。明明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顾朝若还是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压力，她觉得自己就像被箭矢瞄准的兔子。
这种不适感让她准备离开，男人却侧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我是你的粉丝，想和你聊聊漫画的事情，可以吗？”男人用洋溢着热情的脸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