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其他男人的床上,这实在不是司言可以接受的,她眼泪掉得很凶。
纪暄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想继续逗弄一下,他故意说:“你觉得我们发生什么了?”
司言被自己的眼泪梗了一下,瞪着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狠狠地看着纪暄,可是又不说话,只是眼中全是绝望。
纪暄咽了咽口水,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状况,一般和他在一起的女儿,哪个会哭成这样,会绝望成这样?他开始不安,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也不敢再说下去,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想往司言那边移:“司言,你别哭,我……”
话还没说完,司言就满眼惊恐地往后退了退,一脸的生人勿近。
纪暄这下是知道自己闯祸了,他早该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他和她开什么玩笑呢!要是她信以为真了,以后岂不是都要怕他了?他无奈地舒出了一口气,对司言说:“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和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司言不敢置信地看他,到底是哭过了,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开玩笑!”纪暄指着她身上皱掉的衣服,说,“你瞧瞧你的衣服,好端端地穿着呢,我没把你怎么了,你放心。”
听言,司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还是昨晚上的那件,而且因为没脱显得皱巴巴的,她眨了眨眼睛,感觉身体也没什么不适,听说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不欲生的,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总算是相信了,也不掉眼泪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珠之后继续狠狠地瞪纪暄:“你开什么玩笑不好!”她吼。
纪暄哪里被女人这样吼过,可这件事情又是他自己现做的不好,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撇了撇嘴,果然是一个难搞定的女人,不过,他很久没遇到这样有挑战性的女人了。
司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要站起来,地上还是有些凉的,她坐得全身发冷了。还没站起来,她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一怔,她也顾不得站起来,半爬着找到了自己的外套,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祁煜的名字,她倒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才敢接电话。
祁煜低低沉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司言,怎么这么久才接?”
“唔,刚刚没听到。”她已经尽量放松,却还是被祁煜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哽咽。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啦。”司言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走近的纪暄白了一眼,“我收拾一下就要去机场了。”
祁煜见司言好像不想多说,也就没多问,嘱咐了一句就要挂电话。
“祁煜……”司言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她想说我想你,可是话还没出口,她就听到祁煜那头有个女声响起,那声音很熟悉,她一下就记起来是谁了,那人说:“祁煜,萧笙醒了!”
祁煜连告别都没说,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就随着向晚走向病房。
司言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原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暗骂:司言,你出息一点好不好!
因为和纪暄之间的小插曲,导致在这之后直到上飞机,回到滨海,司言都没和纪暄说一句话,纪暄暗骂自己做的太过分,可又没什么补救的办法,只好摸摸鼻子,等着司言消气了。
祁煜没有来接,司言并没有失望,应该说她早就知道了,他一定在医院陪着萧笙,怎么可能抽的出身来机场呢,更何况机场的狗仔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拍到照片。
因为萧笙的事情,在《仗剑》关机之后,祁煜已经许久没上通告了,他想休息一阵子,反正《仗剑》需要后期工作,宣传也不会那么早,他已经找到了萧笙,又有了司言,脚步不需要再迈得那样快了。
可萧笙的病情起起伏伏,祁煜根本走不开,而且萧笙开始认人,似乎对他没有那么排斥,他更加不能离开了,对司言,只能暂时说一声抱歉。虽然在电话里,司言总是很体贴地说好,说谅解,说明白,可祁煜总觉得心头有些滞着。
说起来,司言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祁煜了,他每天都会一个电话,语气柔和,满口抱歉,司言还能说什么?她永远都是他生命中的次之,她早就明白,难道会在这种时候闹别扭?其实她很希望祁煜能让她过去看看萧笙的,这代表了他对她的肯定,可是一次也没有。
每次司言都想问出口,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萧笙,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她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明明白白地告知她不需要去看她,害怕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其实那样低。
果然,得到了之后都会患得患失,连司言都没有例外。从前,不懂爱情,没有爱情的她活得潇潇洒洒,开心利落,可自从和祁煜在一起之后,便多了一分计较,不仅以前的娇气逐渐消失,更多了一分成熟的味道。她其实是不喜欢这样的,她希望快快乐乐地做自己,但是又没办法,太在意了所以不能不小心翼翼。
司言回到滨海之后就一直窝在家里不肯出去,司年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知道司言大概是已经遇到了一个可以让她唉声叹气的男人,没有多言,毕竟这种事情,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是经历过的,是她的便是她的,不是的,谁也留不住。他相信她终究是会懂的。
休息了小半个月之后,即使司言再怎么不肯出去,也没办法了,因为楚云上已经找上门来了。
楚云上的电影《宝贝,爱永不迟》已经在筹拍阶段,楚云上因为许久没见着司言,所以特地问了司言家的地址,巴巴地找上门来。
司年是好客的,见有个和司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来家里,自然是热情招呼,而楚云上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所以对司年的疼爱极为开心,不一会儿就开心地随着司言叫起了爷爷。
司年不在的时候,司言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他没和你一起?”
“嘘。”楚云上嘿嘿地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管我管得很紧,反正都要找你,我趁机出来玩玩。”
“有事情吗?”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玩吗?”楚云上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不过的确是有事情啦,电影在筹拍,要定妆了,所以我主动请缨来找你了。”
“这种事情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司言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时候?”
“后天。昀光大楼。”昀光是纪昀作为老板的娱乐公司,算是和钟晋楚的华星对头的公司,不过两家的关系不错,从来没闹出什么不合的事情来。
司言记下,然后问:“我记得了,你怎么办?在这里吃饭?”
楚云上眼泪亮亮的:“好啊,下午陪我去逛街吧?纪昀那人没耐心,和他逛街很无趣。”
司言想想自己也很久没逛街了,便点头应了,她来滨海不久,所以没什么朋友,以往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出去,难得能有个年纪相仿,性格又合得来的朋友一起,她是很乐意的。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出门,司言因为很久没逛街,又正好到了寒季,就干脆进行了一次大采购,不仅给自己买了几身衣服,还给司年,司韶全都买了东西,至于祁煜,因为太挑剔,她看来看去都挑选不好。
楚云上比她还要疯狂,也不知道是多久没血拼了,没多久就给自己和纪昀买了一大堆东西,两人都是满载,便一起找了个地方坐下,东西太多没法运回家,楚云上只好给纪昀打电话,挂下电话的时候她眯着眼睛笑:“纪昀很快就到,先把你送回去吧?”
司言还记得自己没给祁煜买东西呢,所以摆手:“不用了,你和他回去吧,我还想再去看看。”
楚云上看着她身边的一大堆纸袋子,眼睛忽然一转:“还要看什么?自己的衣服都买好了吧?爷爷的也有呢。”
司言脸色一红,她不知道楚云上清不清楚她和祁煜的事情,所以不敢贸然说,不是她不信任她,实在楚云上这人的嘴巴实在是太不牢靠了。
“买给纪暄吗?”楚云上靠近,问她,“纪暄那人看上去花了一点,其实人很好的哎。”
司言急忙摇头:“我和纪暄没关系,只是朋友。”她暗道:说不定连朋友都算不上!
“真的没关系吗?”楚云上有些失落,“我本来还想,我们说不定能成为一家人呢,真可惜呀。纪暄那人其实真的很不错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司言讪讪一笑,她承认纪暄有时候的确还不错,但是她才不会忘记他骗她的事情,哪能这么容易原谅他,所以继续摇头:“我真的不喜欢纪暄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楚云上这才放弃:“哎,真是可惜啊。”
司言心想一点都不可惜!可不能说出口,好在没多久纪昀就到了,楚云上便开开心心地跟着她男人走了,司言送走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