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祁煜受伤之后,司言就做起了小保姆,一天到晚地往医院里跑。
告白那天的囧事司言权当自己没做过,再见到祁煜的时候也一句话不说,好像已经把那天的事情全都忘干净了一样,其实哪是她忘记了,是她实在不敢再提了,那天够窘迫了,要是他再拒绝她,那她是不是都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祁煜原本以为她会缓上几天再过来,也想过她会开追问一个答案,这种状况他倒是也没想过的,不过也没关系,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享受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如果她不是经常脸红的话,那就更好了。
司韶知道女儿养了这么大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所以也没怎么阻挠,还陪着司言一起去看过一次,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司言为了祁煜忙上忙下的时候,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感,她暗自摇头失笑,却无意间看见了祁煜的眼神。
他原本是个极其冷淡的人,对待任何人都是淡淡的,眼中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感情,可是现在,她居然看到了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愉悦,甚至还带了一丝甜蜜的宠溺。
司韶也总算放下心来,这段感情,并不只是司言一个人傻傻的付出,那个男人,也不是没心之人,司言的付出,他恐怕都是看在眼里,入了心里的。
她和祁煜不过是点头之交,戏中她演他的母亲,她也难得对一个年轻演员赞誉有加,祁煜便是一个。她和司言私下聊天的时候,说起这个,司言便会骄傲地好像她夸奖的是自己,惹得司韶无奈地笑。
祁煜在休养的时候,偶尔会有小狗仔调查到他的病房,会来突袭,幸好司言并不是公众人物,狗仔队撞上的时候装成护工的样子,这才没被怀疑。
多遇到了几次之后,司言在等狗仔队离开之后坐到了床边:“我觉得我以后要是没工作了,可以去当护工,你瞧,居然没人怀疑!”
祁煜认可地点头:“嗯,这个想法不错!”
司言伸出爪子作出要打他的样子,可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一把抓住,她愣了一下,祁煜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意,但是很热,热到连她的手心也开始发汗,“怎么,怎么了?”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虚,感觉身体在空中飘。
祁煜没有放手,只定定地看着她略显羞窘的脸,抑制着唇角上扬的冲动,说:“你觉得呢?”
“我,我怎么知道。”司言吞咽了口水,欲盖弥彰地别过了脑袋。
祁煜抓着她的手用了些力道,然后又松开,缩回手放在身边,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平静地开口:“我饿了。”
“啊?”司言思想还在断层,还处于刚刚被抓了小手的悸动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饿了。”祁煜脸色没变,不过眼角的温和透露出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当然了,抓了别人的小手还指使别人干活,哪能不愉悦呢?
这伤受得实在太是时候了。
司言脸颊还泛着红呢,可哪里能不管祁煜的温饱问题,急忙跑出病房去楼下给他买他最爱吃的粥。
她起身的时候祁煜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急匆匆地离开,看着她裙脚飞扬的样子,心里忽然就被填满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开心可以这样简单。他一直以为在找到阿笙之前,他是不会再幸福了,可司言的出现,给他灰暗的人生带来了那么多的阳光,驱散开了那么多聚拢的乌云。
就在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脚步中,祁煜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幸福,无关其它,只为心动。
向晚是在司言离开的时候过来的,她在见到祁煜打了石膏的右腿就开始掉眼泪,哽咽着说:“我早知道就该多留一天的,没想到我刚走你就出了事情,我又有工作,直到今天才抽出空来看你,你好多了吧?”
“没事。”祁煜示意她坐,“很快就可以拆石膏了。”
“你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吧,要是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戏还在等着我回去拍呢,我没时间等它完全痊愈。我没什么事,你实在不应该特意过来看我的。”祁煜平平淡淡地说话间把她给推离了。
向晚自然能听出他话语间的疏离,可怔忡不过是一瞬间的,她知道他一向不会和人太过亲近,所以也没在意,只道:“我也不是特意过来的,我是因为有了萧笙的消息,才过来的,想着你正好受伤了,得给你带个好消息。”
祁煜一听见萧笙的名字,顿时就不再平静,他蓦的坐了起来,伸手抓住了向晚的肩膀,急切问道:“有阿笙的消息了?她在哪里?她怎么样?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