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被她一番无法反驳的说辞而噎住,只好跑去问场务拿了一次性速冷冰袋。
拉开房车的小门,躺在沙发床上的女孩见林浅回来,惺忪着睡眼慢慢地起身盘腿坐好,声音绵绵的:“拿回来啦,快给我吧。”
“你少敷点儿。”林浅递给她包装好的冰袋,然后坐到她旁边时翻了个白眼:“搞不懂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她只要一想起来季清和还有他女朋友就反感的不行。
夏梧桐把冰袋放在眼睛上面来回轻轻滑动着,轻声道:“怎么,你嫌弃我恋爱脑啊!”
“嫌弃死了。”林浅叫着,作势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
“好了,你别太在意。”夏梧桐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
之前季清和有女朋友拌着,让她没少吃苦头,她不甚在意但身边的不一定,夏梧桐也非常表示理解,又道:“你帮我去看看什么时候开始再来叫我,不许再丧着脸。”
林浅还是不太乐意的模样:“别敷太久,容易感冒。”
夏梧桐在她走之后,就昏昏的睡过去了,身体显然已经达到极限,这几天过于大喜大悲。戏份是穿插着来,可能上午在拍和好的戏下午就是拿剑指着对方,对于她这类共情式的演员有巨大的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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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的吹,四季跌送,已是一年中最后一个季节。
初冬难熬,片场的人都在休息区昏昏欲睡。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树叶也好像凋零的特别快,夜风呼啸而过时它簌簌而落滚到脚边。
季清和在与女二许亦暖补拍镜头,两人都是老戏骨级别的演员,拍起来很容易,但两位资深演员也逃不过叶远鸿拍戏时毒辣的眼神,拉拉扯扯好几回才打版。
江非把衣服给他披在身上,边往化妆间走边说:“刚才凉子姐打电话说已经到地方了,让你下戏就赶紧休息,不许抽烟。”
季清和刚下戏,因为剧情原因他一直阴着脸这会还没消散,他把视线从剧本上移开,伸手道:“手机给我。”
江非把手机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
季清和点开通讯录拨了出去,接着快走起来把手里的剧本往身后的江非身上扔去。
手机那边一直在占线,他蹙着眉冲镜子里要给他卸妆的化妆师示意
江非只能给化妆师抱歉让她稍等。
又拨了几通,还是没人接,江非在旁边一直注意着他的变化,等脸色稍稍好一点儿,才小声地开口:“法国跟我们这边有时差,凉子姐这个时间也该睡了。”
季清和似乎不把这个当做理由,不在意的“唔”了一声。江非看他没再造,接着冲造型师点点头,造型师就继续自己停顿到一半的工作。
他心情不好,化妆间里鸦雀无声。一同收工的女演员许亦暖也是个性格火爆直来直去的那一类,本身就和季清和不对付,就不想跟他同一个屋檐受憋屈,呆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房车,临走前江非还故作不好意思的向她微笑。
季清和正闭眼休息,江非在一边盯着他卸妆一边向经纪人汇报他的工作总结。
等江非汇报完,季清和的妆也差不多好了。
江非靠近他,声音很小生怕把他惹急:“哥,我们可以走了。”
季清和浅眠,睁开眼睛脸上的疲态一览无余,他裹着羽绒服站起来,冲化妆师礼貌道谢,江非一道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外面就进来了夏梧桐。
女孩闭上眼睛软趴趴地靠着小助理的肩膀跟着她走,还正打着哈欠。
季清和面无表情,极困的状态下,看到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嘴角微微挑起一点,旁边的江非见他笑了,接着也发现了夏梧桐的小可爱,亲切地叫道:“梧桐姐,你还没走呢。”
林浅替她掀开皮帘,听见有人叫已经困得不行的夏梧桐,把她头扶正,夏梧桐睁开眼睛正对上季清和的视线。
她心跳漏了一拍,瞬间不困了。
刚才没形象的样子不是被他全看见了????
夏梧桐心底万分纠结,忘记了江非在跟她说话。
旁边的林浅看她又愣了,无奈的自己解释:“刚最后一镜拍完,这就卸妆走。”
夏梧桐快速地眨巴几下眼睛,把视线挪到江非身上,没头没尾地应和着林浅刚才的话语:“对对对,这就走走…走。”
林浅扶额。
江非目光暖暖的轻笑着,没说话。
季清和想起今晚在路边碰见她哭哭啼啼,挑眉道:“冰袋敷了吗?”
夏梧桐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正含蓄要不要说时,脑袋却不受控制的点头,下意识的动作让她极懊恼,只好自己圆:“敷了。”
季清和了然,随口道:“真想消肿喝冰美式。”说完掀开皮帘离开停留许久的化妆间。
江非跟在季清和身后,回头给夏梧桐抛了个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