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下午的学习，张婵带着一丝疲惫回到宿舍。学习新知识固然令人开心，但这种开心只能建立在听得懂的基础上——今天下午这种半懂不懂的新知识，学起来着实有些煎熬。
不是说加文教的不好，而是这个静默理论，太复杂了。
“听说有人想一下午就搞懂我半生的研究成果？”——哈卡文。
大概这种感觉。
而且不得已还把花猫留在了实验室，罗宾的说法确实很有说服力：“这只猫接近你的目的尚不明确，带在身边不一定是件好事；留在实验室不仅可以确保你和它双方的安全，它的存在也能为王国的研究项目带来不可多得的好处。”不论是从私情还是从大义上，都挑不出毛病，自己也只能听了他的话，把猫留在实验室。
但花猫那种被抛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要做出这种表情？不对，为什么一只猫能做出表情？
先导卿阁下一下午都没有出现，不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能中午确实气得不轻，被自己手下的研究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讥讽，作为一个老头子，是有点可怜了。
或许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幕，但罗宾大师既然不愿意说，还是不要去八卦为好。
思绪纷呈间，张婵已经走回了宿舍。向莫琳夫人问好之后，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莫琳夫人，有我的信件吗？我叫张婵。”
毛毛老师最近在做什么呢？
……
吱呀。
“苏烟姐你回来啦。”正在客厅读信的张婵听到门响，抬起头正好看到进门的苏烟。
“嗯。”
“师姐你好像很累啊，百草卿那边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张婵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下午我发烧了，在诊室躺了一下午。”苏烟无精打采地回答道，“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也不知道导师那边进度如何。希尔伯特呢，进度怎么样。”
“我不太懂这些，我只是帮他们指挥花猫而已。看罗宾大师的样子，应该是有了了不起的发现吧。”张婵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希望我成为他们的观察员，所以我学了一下午的哈卡文理论。好难啊。”
“都是好事。如果你将来要进入希尔伯特工作，哈卡文理论是必备技能。”苏烟心不在焉地说，“不说了，我要去休息了。”
“嗯，注意身体。祝好梦。”
“好梦。”
……
次日清晨。
已经是来到白塔的第五天了。同宿舍的师姐又早早出了门，这让张婵对自己的懒惰小小地羞愧了一下。自己的新生活应该就要走上正轨了，早上在菲尔兹学习，下午去希尔伯特帮忙，中午在餐厅吃饭，晚上回宿舍睡觉。四点一线，足够平淡，但值得期待。毛毛老师的回信里都是些鼓励的话，这让她感觉自己没有辜负对方的期待——说起来自己还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今天晚上找个机会打一通吧。
照例来到菲尔兹，自己果不其然又是最后一个到的，这让张婵再次感到了羞愧。耶格尔大师还没来，不知今天早上要讲些什么。
……
“张婵，你出来一下。”
嗯？带着疑惑，张婵走出教室，惊讶地发现罗宾也在场。
不等张婵有所表现，耶格尔开门见山地说：“罗宾跟我说了，最近两天对花猫的测试需要你在场。听说你昨天下午学了一下午的哈卡文静默理论？”
“是的，大师。罗宾大师希望我成为观察员，从花猫的指挥者这一角度，记录花猫的详细数据。”
“嗯，也好。那你这两天就去希尔伯特吧。不用来这边了。过后找其他人要一份课堂笔记，把这两天的内容补上。罗宾，带她走吧。”
“感谢理解，耶格尔大师。”罗宾感谢道。随后转头问起张婵：“你的观察和检测法术学的怎么样了？”
“能放出来了，但是不够熟练。”张婵老实回答。
“对你要求不高，忠实地记录下你看到的东西，没问题吧？”
“没有，大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也相信瓦尔纳阁下的眼光，走吧，去希尔伯特。”
……
“开工了，小伙子们。观察员请就位，今天早上要对昨天发现的异常静默进行验证。”魔兽实验室内，罗宾高声命令道，“请最后确认一下自己的防护状态，确认无误后准备开始测试。张婵，你的任务很简单，指挥花猫施放不同能量等级的安神术，并在你的角度，记录它施法过程中的各项数据。”
“明白了，大师。”张婵略显紧张地说。
“好，防护状态确认完毕，观察员请开启数据视野。第一次测试。请使用标准能量等级进行施法，目标为所有观察员。”
标准能量等级。
对张婵来说，指挥花猫进行施法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她只需要对花猫说出这个命令，“对某个目标施放标准安神术”，就会立刻收到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特反馈，她并不知道这个反馈是怎么来的，但她却可以很明确的知道其中的含义是，“我会去做”。随后就能看到花猫仰起头，喵喵喵地念着人类听不懂的咒语，再之后，就是其他观察员们确认到这个法术的出现，并记录下它的各项指标。
猫和自己的联系，比所有人猜测的都要紧密。它能听懂人话，也能理解一些复杂程度不高的命令，因此其他人想要指挥花猫也可以做到，只需要把它当成正常法师向它下命令就好。但这样效果不佳——它有时候会不听话。而自己向它下达命令，它却能完美的执行。外人看上去，只是花猫非常听自己的话。不知道其他人指挥它时会不会有这种奇特的反馈，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不会的——不然早被拿到明面上研究了。
要不要向罗宾大师提一下反馈的事？可万一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办？
“记录完毕。请再次检查防护状态，施放第二次标准安神术并进行记录。”耳边传来罗宾的命令，张婵匆忙记下刚刚自己在数据视野下得到的结果：施法速度1.5秒，能量等级100%，静默期0.6秒。
和昨天的数据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