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尔和猫的互动让先导卿的心情好了一些，随即他便询问起花猫的来历：“听耶格尔说，你是昨天下午在城里闲逛的时候捡到的它？”
“是的，在……呃，大概离白塔十五分钟的脚程……西南方向。”张婵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是我在城里迷了路，不知怎么逛过去的。”
闻言，先导卿转过头对耶格尔说道：“听上去是在白玫瑰剧场附近。”
“别听上去了，白塔西南方向能称得上地标建筑的只有一个白玫瑰剧场，五分钟和十五分钟的脚程都是剧场附近。”耶格尔白了他一眼。
先导卿：……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吧。带上你的猫。”
……
熟悉的小餐馆。
“就是这里了，两位导师。”张婵在小餐馆门口站定，对她的两位导师说道。
“还算热闹。”耶格尔评价道，“我原以为你误入了无人的小巷子，发现一家神秘餐馆，餐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是秘密进行魔兽研究的民间学者，为了不引人注目的把他们的成果送到白塔手上，故意演了一出戏。”
张婵一阵无语，这就是老顽童学者的想象力吗？
和昨天来的时间差不多，过了饭点的餐馆没什么人。张婵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和昨天下午一模一样的场景。
看报的老板，收拾桌子打扫卫生的老板娘，小男孩今天没有了猫，正在和一棵白菜斗智斗勇。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给棵白菜都能玩一天的吗？
“欢迎……呀，法师小姐，您又来了。”老板娘热情的招待道，“这次三个人吗？要点什么？”
不等张婵说话，背后的耶格尔抢先开口：“我要一盘土豆泥。”
“我也是。”先导卿说道。
“哎，你们随便坐，马上就好。”
目送老板娘在后厨忙碌起来，张婵小声问道：“我们不是来问猫的吗？”
耶格尔呵呵一笑：“吃饱再问也不迟，我们两个老头子中午还没吃饭呢。”
“索敌。”张婵正待开口，忽然听见先导卿低声说道。
索敌？有危险？她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有人会在王都袭击白塔法师？
“呵呵，别紧张。”耶格尔注意到张婵的反应，笑着解释道，“这是索敌咒，能根据环境中的元素异常，得知自身附近的魔法师人数。因为效果不强、没法分辨敌我、人数一多就会完全失效，所以并不常见，你不知道也正常。瓦尔纳大概是想看看店主是不是法师。”
原来如此。张婵恍然，但是他们不可能是的吧？是魔法师的话，昨天下午直接给孩子上个治疗术就行了，还需要我出手？
“耶格尔。”胡思乱想间，她又听到先导卿压低声音说道，“房顶上有异常反应，两个。”
房顶上……张婵抬头，入眼只有木制屋顶。
“都说了是房顶上了，你在屋子里能看到什么？”耶格尔抚额，“你们先在这，我上去看看。”
耶格尔正准备起身，一只手按在了他肩膀上：“你一个老头子，爬别人家房顶不怕被人看到吗。”先导卿无语的说道。
“你不也是老头子？再说了，小姑娘家爬房顶就不怕被看到了？”
而且今天穿的是校服裙不适合爬房顶。张婵默默补充。
沉默。
“算了你去吧……别被人看到了。”
“搞得好像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耶格尔反驳道，“隐身去不就行了？”
“忘了移动隐身是你的原创魔法了。”先导卿咳了一声，“我到现在都很好奇，你改进隐身术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因为方便。别多嘴。不能给后辈留下我为老不尊的印象。”耶格尔同样咳了一声，“咳，那我先出去了。”
当着后辈的面说这种话才会给后辈留下不好的印象。张婵在心里吐槽道。
眼见耶格尔大师出了门，张婵才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先导卿阁下，原创魔法到底是什么？张老师好像也会一个。”
“简单地说，你会别人不会的就叫原创，如果你的法术足够稳定，通过白塔审核之后，甚至可以把它写进咒法大全。比如耶格尔的移动隐身，普通的隐身术必须保证一动不动，动作幅度太大就会解除。但他就可以在隐身的时候自由活动，不过相对的，有效时间也缩短了不少。”
结合耶格尔大师的性格和时常脱线的思维方式，张婵好像明白了不得了的事情。在笑出来之前，她匆忙转移话题：“那导师您有原创魔法吗？”
“刚刚的索敌咒就是我的原创。一开始是项目需要，但不管我怎么改进，都只能做到‘大致得知人数’这种水平。而且在实验室这种人人都是魔法师的环境里收到的干扰太大，几乎派不上用场。后来索性教给军方，当成一种战场补充侦测手段了。”
“是这样啊。之前听张老师说，原创魔法非常困难，能做到的都是顶尖的法师。”
“呵呵，他的那个骰子魔法就是他的原创吧，他称之为‘人生游戏’的。”先导卿呵呵一笑，“他觉得自己是顶尖的法师吗？”
“这……就是说原创法术并不困难？”
“他就是顶尖的法师。”
……为什么先导卿现在也会开玩笑了。
“认真讲的话。”先导卿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原创魔法确实非常困难，需要至少对一种魔法理论达到信手拈来的精通程度才行。其中涉及法术模型构建，咒语优化，你要了解法术结构和咒语中每个部分在特定条件下起到什么作用、和另外一部分在一起会互相促进还是互相干扰，而且没有人能给你指点，原创法术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独立完成。应该说是检验学习成果的最好途径。”
“既然如此，最初的咒语是怎么来的？”张婵忽然联想到耶格尔大师上课时提出的“鸡蛋”理论，疑惑地问道，“没有魔法理论，就没法创造咒语；同样的，没有咒语，就没法研究理论。”
“耶格尔年年都会给他的学生留下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给出过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