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告诉我,她本是洛阳城一商贾之女,虽说不上家世显贵,但自小也是大家闺秀。而自己更是爱好音律舞蹈。自己常在洛阳东郊的树林练习舞蹈,一日偶然被那洛阳城主看见,而后他竟上门提亲,要我做他家的第十二房小妾。可那洛阳城主如今已有六十高龄,家父自是不同意。谁料想,那老城主竟记恨在心,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了飞燕全家,而后将飞燕充入官妓,卖到翠林园。曾多次要买了飞燕回他宅院,一是飞燕每次都是以死相逼,二是那城主府中的母老虎不许他再纳妾室,所以一直直此飞燕才护得完璧之身。
只是事到如今显然已是支撑不下去了,但是又无计可施,总不能失身于灭门仇人,是以她只有以死以护清白。飞燕身世如此凄然,可我身上的钱救她只怕是杯水车薪,于是后来的这一幕就发生了。我所做的只是在大夫探脉的时候封住了她的穴道,造成大夫探出她已死的假象。
张静听完,眉毛一挑,“确实很苦。你的计策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日后你还要在这洛阳城里立足,如今已然得罪了地头蛇,你还有何打算?”
伊人苦笑一声:“不知道,但是总归不能见死不救吧?”
二人正在谈话中,小桃扶着虚弱飞燕,缓缓走过来。刚至人前,飞燕就俯身拜下:“多谢二位恩公相救!”
伊人连忙扶起飞燕:“行了,你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就别讲这些虚礼了!赶快回去歇息!”
飞燕苍白的脸上淡笑起身:“刚刚听这位公子说,恩公本是要在洛阳谋立身之本的,可如今为了我却得罪了城主大人。”
伊人呵呵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有办法解决的!”
飞燕却不理会伊人的坦然:“恩公切莫说笑,这个城主心胸极其狭隘,而且眦睚必报。这几年我虽身在青楼,但也一刻未有放弃过复仇之心。因而收集了不少其罪证,只是人微言轻,虽是有冤,却无处申报。”
张静听到这里,眉头微皱,思索一番:“你是说你手里有城主的罪证?可是铁证?”
飞燕坚定的说道:“自然是铁证,桩桩件件无一不是砍头大罪!”
张静衣袍一挥:“这个城主遇到我们可谓是命遇煞星,该是他灭绝之日到也。”
伊人望向张静:“你有办法对付那个老城主了?”
“自然!飞燕姑娘证物何在呀?”
飞燕苍白的脸上,笑容绽放,“小桃,快些去我房里,把那铁箱拿来!”
小桃看过张静的果决杀伐,畏惧之色依旧,开口道:“可是小姐……”
飞燕见小桃一脸犹豫,“如今我家人终于遇得贵人可沉冤得雪,你还犹豫什么,快去呀!”
小桃见自家小姐如此相信二人,也不好再推脱,连忙去房间拿那铁箱去了。
伊人却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张静:“你有什么办法?”
张静轻轻一笑:“你还记得那日在洛阳城门口的抢猴之人么?”
“当然记得了,那可是财神爷,怎会忘了!”
“那一群人可不是常人,今日我解决了那些喽啰后回了一趟客栈,不巧在客栈遇到了他们,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看见了一人的腰牌。那是皇家禁卫军得腰牌,可想而知,那未马车内的公子是何许人也!”
“你的意思是说,把罪证交给他们?”
张静点点头:“正是,只要是皇家之人对陪都洛阳城主竟有如此多的罪证,不论如何都不会让那老城主继续呆在洛阳。”
飞燕本有些生气脸有顿时黯然:“那是不是说,他有可能只会被调任洛阳,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伊人扶着飞燕在一石凳上坐下:“不一定,就算他本事再通天,总有得到报应的那一天,说不准,那个皇家之人就是皇上呢?也许明日他就被砍头示众了!”
飞燕犹豫一下又道:“可是他是房王爷的侄儿呢!”
伊人一听,顿时无语,现在就连青楼女子都知道房氏比皇帝还大了,看来这个皇帝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能呀!
金碧辉煌的城主府内一片灯火通明。白发老城主刚刚下马车,管家就迎了上来,“启禀城主,太子驾到!”
白发城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管家及时扶住,城主揉揉太阳穴:“何时来的?怎么不叫人通知老夫!”
管家低声回道:“太子也是刚刚才到,还说您老人家已在路上不用通报了。”
老城主顿住脚步沉思道:“难道刚刚他也在翠林园?”继而说道:“还不快些带路,得罪了这个小魔王,谁都麻烦!”管家连声应是,扶着老城主,一路小跑往大厅行去。
大厅内,那男子大红色的长袍随意的搭在胸前,露出结实的胸膛,黑色的发丝顺滑的贴着脸颊,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一路小跑的老城主,一进大厅就连忙行跪拜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邪魅的太子声音却是出奇的温和,虚手一抬:“老城主,多礼了,快快请起!”
“谢殿下,不知殿下此次来访洛阳有何贵干?”老城主,一边起身,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干?我能有什么贵干?能干的事国舅爷都干完了,我嘛,闲来无事,四处逛逛而已。”温和的声音略带几分慵懒。“倒是您老,这么晚才归来,看来公务繁忙,是本宫打扰了!”
老城主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落地,看来他并没有在翠林园,呵呵一笑,卑躬的说道:“不是什么重要公务,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是本城的荣幸,怎敢说是打扰?”
“老城主,听说翠林园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尤其是那个什么飞燕姑娘更是天香国色,不知老城主可有听闻呐?”太子随意的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