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第一次吃。只不过本人从小爱吃甜食,所以才略有研究而已!”
村长先生扫眼众人见气氛有些冷,便插嘴到:“这饼再如何好也是吃食,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轮满月呀。我好些日子没听见年轻人作诗论画了,今日我们就以此院为题,三位才子为我们各做一首诗可好。”
张镜低眉不语,葛林拱手笑道:“村长说笑了,何来才子呀。”
村长先生呵呵一笑:“你们三位不就是么,葛先生满腹经纶,张公子才高八斗以饼作画,葛家小兄弟小小年纪也是出口成章,何为不才呀?”
葛林练练摆手,看向张镜:“张兄对先生提议,意下如何呢?”
张镜也不抬头,拱手道:“主随客便,先生出题便是以此院子么?”
村长先生眉笑颜开:“张公子痛快,就以院子里德景物为题!张公子就请先起个头吧。”
张镜起身拱手弯腰:“那镜不才,就先一步了。”
众人微笑点头,蝶儿的眼睛更是一步也未离开过张镜。
张镜走到院中,抬头望月,双手背负而立,竹萧在手指间上下翻飞,好似主人的思绪翻动。竹萧停转,张镜回头浅笑:“有了。”
葛林招手:“小羽,还不准备笔墨。”
片刻桌上笔墨铺就,张镜轻沾晏墨,手指修长灵动,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首五绝诗立于纸上:“满月皎如银,秋菊香鼻溢,风动竹丝语,宛若月夜琴。”
张镜写完,退后立于一旁。又抬头望向满月,似丝毫不关心自己作品是否能得到认可。
村长先生俯身向前,默默念完,高声赞道:“好诗,好字!”说着看向张镜满脸赞许之色。葛林也是不住的点头称好!
张羽更是一脸得意:“这下到葛先生了!”
村长先生也是一脸兴奋道:“葛先生别称好了,你倒是快快也作一首呀!”
葛林淡淡笑:“小羽,换纸。”
张羽换好纸张,作请势。葛林接过毛笔,略沉思,开笔,众人围观默念之:“年年有竹秋竹翠,季季有花菊花最,月月有月今日醉,抱月赏竹菊伴睡。”
“果然好才华,在下佩服!”在蝶儿以为他并不关心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
葛林,收笔摇扇:“张兄过奖了!”
村长先生满面笑容道:“这可如何是好?这难分上下呀。”神色一转:“还有蝶儿小公子你可是也要作诗呀?”
大家伙这又都看向蝶儿,蝶儿尴尬半天,怎么也厚不起脸皮剽窃古人诗。灿灿一笑:“我为大家弹一曲吧!”
众人诧异,问道:“何来琴呀?”
蝶儿神秘一笑,走到竹下,飞身一跃,握住一支竹,化掌为刀,从竹身拂过,竹叶尽落。蝶儿摇头一晃,发丝飞舞,待墨发落下,已见一奇形竖琴。却是以发丝为弦。清谅的琴声响起,众人才真正相信这就是琴。嘹亮而婉转的歌声响起,张镜却是一脸呆木。
蝶儿看着张镜的表情更是有些坚定的唱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曲终,整个院子除了蝈蝈声声,就只剩下众人的轻轻的呼吸声。半晌竟没一人说话。蝶儿眼睛依旧只是默默的看着张靖,似乎想把那人看个穿透。可那人手执长啸,指尖灵活旋转,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皎洁的月亮,似在思索,又似一片空明。蝶儿眉头微皱,贝齿轻咬嘴唇又看向葛林。
葛林轻轻摇着纸扇,嘴角含笑,看着那一从青竹却不知是陷在怎样的回忆中。
只有张羽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蝶儿,却也只是看着并不开口说话。
村长先生眼神微转,似刚刚回过神来,拍手道:“蝶儿公子好技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将来必是大将之才。老夫今日可真是好福气!竟能在这一日之内既品了美味月饼,有瞧见了绝世的饼上作画。更有绝妙好诗,和这人间仙乐。此生足矣!”众人醒转,皆点头称赞。蝶儿缅甸一笑,却不再说话。
此时,张羽却是一语惊人!“蝶儿若是女儿身,吾必非你不娶!”众人顿时又停住,片刻,哄堂大笑!
张羽红着脸挠挠头:“我说的是实话!”
葛林着扇头,猛的敲了一下张羽:“我可不要你这木讷的人做妹夫,就算蝶儿是女儿身你还配不起!”
张羽听葛林这样说,脸更红:“我就说说而已,先生还认真了!”说完还傻呵呵的笑了笑。众人也只是摇头笑笑了之。
葛林看向蝶儿,蝶儿脸上带着笑,眼神却依旧看着张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于是也看向张靖,张靖一身青衣,眉宇间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这一身装扮,再看五官,葛林心下已有些了然。
便开口道:“张兄,莫非这月儿比这曲更美妙?”
张靖这才将眼睛离开月亮,缓缓开口道:“非也,此曲本就是一妙曲,再加上蝶儿小兄弟的巧妙乐器更是独创一格,更是难得的佳品了。镜只是沉醉其中,一时还未回神罢了,让各位见笑了。”
葛林正欲接话,张靖却又接着说道:“靖不胜酒力,有些乏了,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抱拳行一礼,便挥袍转身,又接道:“二柱好生招呼贵客,恕靖怠慢了。”言语间人影已消失在院子中。
蝶儿却依然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不肯转眼。
葛林见蝶儿如此心下微酸,小声对蝶儿说道“这张家大公子可真是妙人呀,哥哥我都被比下去了。”
蝶儿这才转眼看向葛林“知道就好,不要以为就你自己好看!”
张羽见兄长已离去,便又开始劝众人喝酒吃饼。众人说说笑笑不觉已是月中天了,葛林看看天道:“天色依然不早了,打扰众人多时也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