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开!!!”女孩目眦欲裂,原来那股气息,就是让她早已淡忘的危险信号。
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她也几乎要窒息,比她还弱的恐怕会被这气势碾压致死。
她身边迅速聚集一道能量气屏瞬间把周围的人弹开,弹出甚远到精神力感知极限的地方。
突然,开门时本来因门内的光芒而光明的天空整个都暗了下来,一只从门内伸出来携带着空间秩序的大手,对着女孩一把抓去,只见女孩眨眼间消失,又出现在了万里之外,大手是还要追,却触到了三千世界的规则之墙,无法在向前伸。
女孩感受着耳畔划破空气的音爆声继续瞬移,以精神力观察着那只手的动向,忽地发现门里又伸出一只手来,两只手一上一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双手五指接合形成一个牢笼状,那是宣告着自由即将死亡的囚笼。
“该死的。”女孩本试图招出金色王座撕裂空间直接离开这里,发现来不及后只好做出保全世界的最后的打算。
以她为中心,整片天空的魔力都被她快速聚集着,女孩的双眼不停的闪烁着不同的颜色,那些一晃而过的颜色映着她的双手五彩斑斓,女孩双眼变幻着颜色在黑色的时候双瞳明显亮了,她深吸一口气,迎面出击!
女孩冲向那双手,只见双手仍然以似囚牢的手势停在门前,就像是在欢迎女孩自己进去。
她也义无反顾的径直往前冲。
在双方碰撞的时候,时间像是被窃走了一秒,整个世界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随后两方相撞,没有任何波动,但却带走了女孩眼中的所有神采。
她失神的跪在大手前,从门内响起声色空灵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话语。
“你破了禁忌,把规则当儿戏。你是这三千空间里最强之人,可你并不是真的“自己”,可怜也可悲的小家伙啊,这次算是一个教训,等你再回到这,希望你可以是自然突破规则,而不是强行打开“门”。”
话音一落,一只手向着女孩拍去,她双手架在胸前用尽全力阻挡还是被击飞了出去。
一口金色的血液喷出,眼中好不容易再次聚集的魔力全部涣散,整个身体只得无力的漂浮着如失去爪牙遍体鳞殇的孤狼任人宰割,只见大手对着女孩往后虚拉,从她身体里抽出一道金色的灵体。
“抽取神灵。”
紧接着,大手再次向前一拍,这次女孩已经没有任何力量阻拦了,闭着眼等待着审判。
“砰!”
脑子里无数记忆炸开又重组,神格分裂开来,从女孩的头顶形成不同颜色的光球四散飞射出去,消失在三千世界里。
“毁灭神格。”
“你是个天才,应该靠自己的能力走上巅峰,而不是强取巧夺,还被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所压制。”
双手收了回去,大门慢慢褪去颜色,门消失的刹那。
女孩嘴角上扬。
被抽走了神灵,打碎了神格,空有神体的她不具备神的“悬空”条件了。
身体开始下坠,下坠过程中铠甲失去了魔力的支撑也开始分解,忽然空间一下波动,女孩消失在这片空间出现在另一片空间同样的位置再开始下坠,女孩意识恍惚,“真是糟糕透顶……”
好一段时间之后才落到地面,一声巨响,砸出一个直径千米的大坑。
女孩浑身布满细碎地伤口,睁开的双眼,黑色的瞳眸泛着光泽,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站起来的过程并不顺利,双腿不停的颤抖,连撑起这纤细身体的力量都快要消失殆尽。
脑干控制着双腿用力迈了一步,身体却不听使唤般的向前踉跄了一下,努力的想要保持平衡,还是摔倒在了地上。
“嘿…嘿…”即使现在状况糟糕透顶,连声音也带着越来越嘶哑,但是女孩勾起地笑容像是野心家的谋划,失败只是意料的结果之一,这不妨碍她重新策划继而步入更高的巅峰,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而已。
“虽然失败了,还是有收获的不是吗。”她摊开手掌,一滴暗金色的血液里一丝丝空间之力跳动着躺在掌心,她吃力的抬起手把血液送到唇边,然后吞了下去。
......
距离那次奇怪的日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格尔霍森小镇还是一如既往,那次日食像是一个小插曲,沦为人们偶尔的饭后谈资。
“阿森,过过...来。”一个胡茬子有些发白一身猎户着装的老人,靠在一家酒馆门口的栅栏旁,喝着质地糟糕的朗姆酒,招呼着不远处一只不怎么强壮甚至可以用瘦弱来形容的黑豹。
阿森耳朵微动,低着头盯着地面,寻着声音向老猎人所在迈步而去。
“我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了,你要是....”说着,老猎人扬起手掌,阿森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
老猎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大灌一口酒,“这次要是又搞砸了,我就剁了你,把肉拿去卖给后街养黑斑巨蟒的琼斯大妈。”
阿森依然低着头,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
“请问您知道最近的角斗场在哪吗?”一个礼帽压的极低,身形瘦小穿黑色着薄风衣黑缎马裤声音嘶哑的人,向路边一个闭着眼小憩的流浪汉问道。
流浪汉皱了皱眉看样子有些不耐烦,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但是在听到熟悉的钱币落到碗里的叮当声,流浪汉惊喜的看着碗里闪闪发光的金币,一边默默感叹此人的阔绰一边详细的给神秘人指路。
神秘人道谢以后向着流浪汉所说的方向行去,流浪汉目送着神秘人离去时瞥了一眼那柔和的轮廓,脑中转瞬即逝的种种神秘人背景故事的遐想,现在的有钱人谁没有点奇怪的癖好呢?
流浪汉迫不及待的揣好金币就往拐角的酒馆走去,一个金币!这是他近年来见过最阔绰的施舍!都够尝一口火一般刺激的伏特加了!
西莫斯斗兽场,一个礼拜进行一次所谓“娱乐”的活动,这一天,大多数人们会来这小赌一次,显然入场费并不高昂。
贫穷的劳动者也许会心血来潮压上这个月的所有积蓄,只为了搏一次幸运女神的微笑。而相对来说日子过得不错的小商人,他们一贯压毛发光泽肌肉强壮魔能天赋厉害那一方,他们知道只有常胜的魔兽才能吃上最好的食物养出颜色较好的毛发。
在这些普通观众区的头顶,有着单独的豪华套间,是给那些权贵所准备的最佳观赏位置,里面的人品尝着这里最好的酒水,吃着平民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高档点心,甚至不用花费一个铜子儿。
当神秘人入场时,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观众们的情绪也到了白热化,所有人都站着,他们疯狂的高喊着自己所支持的魔兽代称,高举着一袋的钱币,激动的挥着手时钱袋发出“叮叮当当”的美妙绝伦的声音。
神秘人走进人群,毫不费力的穿梭到一个能较近看到角斗场的位置,伸手将礼帽扶起到刚好露出双眼的位置,默默的观察着缠斗在一起的魔兽。
当一方败了几乎是必死的,强的一方总会宣誓胜利一般咬断弱者的咽喉,无论对方怎么哀嚎恳求也没用。
也有不那么爱炫耀的强者,他们通常打败对方之后会走到场地中间迎接属于自己的呼喊,而那些被打败的一方在退场后也没什么好下场,大多数被驯兽师处理掉,运气好点也许被驯兽师不小心遗忘了,或许还能获得自由,但一般来说会成为当天一些权贵饲养的宠物的晚餐,以及成为胜利者的玩具。
魔兽在开赛前都是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开赛时从对立的入口放出,场中的胜者会直接迎来下一个对手,直到连续胜利或者被打败,观众如果有信心可以将自己豢养的魔兽送来比赛,当然,举办方是不会管后果的。
阿森是下一个上场的,他不是第一次来,上一次来运气还算好,至少还活着,只是回去挨了顿皮肉之苦,身上的各种新旧伤疤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了。
他深知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走运,就像他看到那些进入角斗场却被拖着回来的尸体一样。
场上的雄狮赢来了又一波胜利的欢呼,它是只拥有双魔能天赋的魔兽。自从被人类从草原带到这里并给予代号“王者”后,它已经连续三周夺得冠军,即使对手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兽类。这跟它在草原上狩猎、保卫地盘来说,与其和这些瘦骨嶙峋的野兽斗争还不如跟自己的兄弟打打架有意思。
迎面而来的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子,隐约可见一些毛发难掩的细碎而粉嫩的伤疤,这让“王者”很快失去了兴趣,他觉得乏味,看这只黑家伙的伤痕也许有过些经历,虽然不算健壮但也能看出紧绷的肌肉在他行走间收缩的弹性。
然而,这黑豹还不到它的三分之一大,而且身上居然没有魔力波动,这就是他为什么对手出来还坐在原地打哈欠的原因了。
观众们觉得“王者”胜券在握,纷纷开始下注压它的胜利。
“王者”的第一种天赋能力是【野蛮体魄】能让身体力量在一段时间内爆发性的增强。第二种【火焰弹】,自然系元素类魔法,它在狩猎时追不上速度快的猎物,通常都是张口一个连发火焰弹,捕获目标的同时还能吃到被烤熟到有点焦的肉!
这场战斗的胜利与之前一样唾手可得,只需要一个挥爪,那只瘦小的黑豹就会像蚊子一般被拍成溅出血花地肉泥。
阿森尽量与“王者”保持着十尺以上的距离,从进场开始就一直高度警惕,那些人类的叫喊他从来不去理会,好的狩猎者拥有最集中的注意力,即使不一定会赢,至少也要保住性命。
“王者”站了起来,观众席上随着它的动作掀起一波海潮般的短暂欢呼,“王者”开始热身了,它尊重一切拥有坚定眼神的对手,虽然这个对手在它看来注定会是手下败将。
“王者”准备速战速决,眼前的对手不值得让它耗费更多的气力。它像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以黑豹为中心,开始绕圈子,阿森则警惕随着王者的步伐与他维持着安全距离。
此时的看台异常的安静,观众在一阵喧闹后都屏住呼吸,在等待这场斗争的结束,有些人暗自激动的脸都涨红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角斗场。
毫无疑问只要王者做出任何一个至关重要的强力攻击他们就会大声的为它尖叫、鼓掌,天知道他们在这局上压了多少钱。
阿森全身紧绷,充满弹性的后腿肌肉随时能让他快速离开原地,只要受到这种对手的一击他就离死不远了。
位于正中央的豪华套间里,面戴薄纱身穿金边红色绸缎华服的年轻男子正眯着眼注视着这场比赛,指尖叩着木质扶手急躁的声响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那只黑豹的天赋是什么?”年轻男子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快的怒气。
“没......没有天赋...”他身旁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他们在干什么?嗯?我花钱的宝贝在这和一个天赋都没有的渣滓干瞪眼?”年轻男子愤怒的站起身,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赛场,语气却在质问着身旁的人。
他旁边一个体态臃肿,拇指戴了镶嵌着祖母绿宝石金戒指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手帕艰难的擦拭着他那不小心滚到那被脂肪堆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的汗。
“巴泽尔殿下,我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王者’从来都是不管遇到什么对手都会以最直接的方式教训对方。请您相信我,也许它想换种方式折磨那些讨厌的小虫子。”
巴泽尔冷哼一声,俯视着竞技场里如同蝼蚁一般的人们,纤长的睫毛忽闪,不知道是在看比赛又或者在想些别的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让我试试我刚想到的新点子,这件令人不愉快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怎么样?克里斯多夫阁下?”透过面纱可以看到他较为柔和的轮廓,以及刀锋似的薄唇勾起的一抹弧度。
在他背后的克里斯多夫可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到巴泽尔肯妥协他身上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肥肉都松懈了下来,要知道巴泽尔殿下每次来都要闹事,最近一次他差点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给赔进去了,虽然殿下连他女儿都没见过就直接的拒绝了他宝贵的赔礼。
“殿下只要不砸了这,其他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克里斯多夫弯腰哈背的在巴泽尔后面做着他自认为“如沐春风”的笑容,这个词是他太太对他说的,这大概是他为什么现在还没踹掉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的唯一原因了。
巴泽尔转身,“但我们要定一个协议,你需要保守这个秘密,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一切事情,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一点对我不利的风声......”
突然间传来“吱吱”的声音,克里斯多夫回头看到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足有成年男子小腿高地深灰色老鼠,睁着鲜红的双眼拖着那比它身体还长的尾巴,明目张胆的在贵宾室里溜达了一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克里斯多夫举起他那像巨型的蠕虫一样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的擦过他已经掉的没剩几根的灰白发,有些惶恐的应声到。
“没问题,绝对不会有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