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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取舍之道

冷墨醒来,浑身阵阵疼痛,好不容易才坐起身来,全身乏力,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望了望四周,烛光摇曳,看这屋内摆设,不像在梨园镇的客栈。看着外面又是深夜,黑夜还是如此静谧,偶尔能听到寒风吹过树叶“哗哗”声响。窗外皎洁的明月洒满了清辉,近处一株梅花于墙角处绽放,缕缕暗香传来。

等回了回神,冷墨想起那睡梦中的男子,飘逸的剑法,黑夜,那山洞,天地的烈焰金光,耳边呼呼的寒风声~

那睡梦中的男子,那灵动的身影,飘逸的剑法,却怎么也想不清晰。

冷墨想着:莫非是自己的机缘到了?哪个前辈梦里传功?

果然,只有亲身感受过,才能真切的体会真人境界的可怕!

渐渐的,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在冷墨脑海里连贯起来:从许师姐半夜来敲门,说许师兄遇到邪魅害人,求助自己去帮忙,利用小三对气味的追踪至一个偏僻山洞,山洞外冷墨让许师姐果断发宗门求助灵气符。半山真人从头而降,在洞外的冷墨却被一阵金光余波波及。

想来,耳边呼呼的寒风声应该是自己被金光余波掀飞时听到,真人期,真是令人神往。一阵余波居然把自己震昏过去。

我冷墨什么时候也能修炼到真人期!或许很多疑问到时候都可以拨开云雾。

难道这是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此时此刻,看着床边孤零零的一个匕首,也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所救,许师兄,许师姐,傻鸟小三怎样了。

冷墨自觉是个很自律的人,睡觉一向而言都是奢侈品。三年来,从得到第一本内功心法《一元守心诀》,从此刮风下雨,不曾落下。

虽然效果甚微,体内只有微不足道的灵气流转运行,至今还是闻道初期,闻道中期貌似遥遥无期,却依旧不曾想过放弃。

我问的道,即是飞蛾扑火,又如何。

调整好状态,冷墨渐渐进入空灵的世界,渐渐忘却身体的疼痛。好似感觉到漫天的灵气,一点点的进入自己体内,流转,又消失~周而复返。

天色很快大亮,空中飘下片片雪花,把大地装饰得银装素裹,漫天飞舞的雪片,使天地融成了白色的一体。雪越下越大,连绵不绝,争先恐后的飘落,好似在向天地诉说着:“我来啦”

运行了四刻钟,冷墨感觉体内经脉酸痛难忍,想来已经到承受极限,收功缓了一会,又感觉全身都舒坦好多,只是激烈运动方有隐隐作痛之感,想来,没有伤筋动骨。看了会雪景,洗漱完毕,没一会,来了位自称林敬海师兄,说是半山真人召见,领着他来到客厅,客厅并不大,中堂上悬挂着“行无止境”四个大字,看上去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

见到真人期前辈,冷墨内心激动万分。冷墨和林师兄来到客厅时,前方已经有着十几二十人在,都老老实实站立等候,冷墨迅速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许师兄和他妹妹,随着林师兄自是站在人群后面。

没一会,半山真人身着青色道衣,缓缓走到众人前方站定,只见半山真人看着似三十有余,五官平平,身姿英挺,但整个人仿若修竹一般,身旁一把金色小剑时隐时现环绕跟随,众人飞快的看了一眼,齐声正道:“师祖好”

“好,今天启程回宗,今年本门收徒已至,通过三年考核,十二人中倒有十人能够顺利坚守,我和诸位师长都甚是欣慰,我风云幻宗自祖师风云上人建宗以来,三千余年时间里,正是因为不断有着新的弟子进来方能在修行界里延绵不绝。以后的岁月里,在座的弟子必须谨记,恪守宗规,坚持修行!修行即修心,心境圆满,方能水到渠成。”

众人齐称:“谨遵师祖教诲”

半山真人又道:“此次门内接引弟子任务,门内弟子完成的都很好,回宗后天行堂自然有奖励,准备下一刻钟后亭外集合,冷墨留下,其它的人散了”

突然被真人期的前辈点名,出乎冷墨意料。没一会旁边十几个人就都散开,冷墨上去行礼过后拘束的站在一侧。

“你可猜到我留你下来何事?”半山真人直直的望着冷墨,五官清秀带着一抹俊俏,拘谨的样子看着倒比自家晚辈那些时不时露着坏坏的笑脸更舒服,只是身材还是有些消瘦,倒似清晨的太阳,朝气蓬勃。

冷墨屈身道:“回真人祖师,祖师留下弟子弟子猜测应该是和许师兄有关。”

“倒也不笨,你坐下说说看”半山真人挥手一招,客厅中金光一闪,茶桌,茶椅,茶具,甚至茶具中冒出缕缕清香,似是刚刚泡好。

“上好的紫金茶,对你有些好处,喝吧。”半山真人倒了两杯,抬了抬手,一杯酒轻落在冷墨前方。

“谢师祖”冷墨也不扭捏,坐定端起茶杯,杯中一条条金色游鱼在游弋,茶香四溢。冷墨细细品了小口,茶入腹中,感受到体内气穴立刻壮大起来,整个人如泡在温泉之中。

果然是好东西啊!多喝几杯岂不是闻道中期?冷墨暗想道。

“谢师祖厚爱,回禀师祖,许师兄从凌云坊市接引弟子后对弟子极其关照,耐心解答弟子的疑问,弟子观许师兄,待人真诚,处事临机应变,弟子对其甚是敬重。那日前行到梨园镇,修整时发觉同店旅客有位小女孩失踪,许师兄通过观察确定有邪魅出没,便交代我和许师姐二人留守,若一刻钟后没回传讯宗门求助。我等心急之下便通过狂鸟幼雏前去寻找,到达山洞外便使用灵气符。接下来就是师祖到来,大展神威,弟子只见漫天金光便晕倒一旁,不知许师兄和师姐可好,弟子甚是牵挂。”冷墨认真想了下,正色道。

“那邪魅自然已除,许云易许婵娟私下行事,不分轻重缓急,自然是要重罚。说说那只狂鸟幼雏,听说它会言语,还自称鸟叔,来历不凡,它现在在哪里?”半山真人放下茶杯盯着冷墨道,好像要看穿冷墨一般。

“回禀师祖,狂鸟幼雏跟随弟子三年,除见其皮糙肉厚,水火不侵外,外形和普通公鸡并无不同,那日在凌云坊市,许师兄喂其五蕴回神丹后进阶失败,隔天便突然能言能语,其自称鸟叔,跟随过七杀药神,重海魔尊,血魇大帝,冰羽仙尊。还提及一味仙丹:七味聚魂丹。那天晚上在山洞外弟子晕倒后便无踪迹。”冷墨想了想,回道。

“倒有点意思,我看你修行的是《一元守心诀》,喝完紫金茶,把这五行聚灵丹服下,然后按这玉里的功法运转一般”半山真人说道,手里金光一闪,便多出一颗青色丹药和白色玉石递给冷墨。

冷墨接过东西细细看了一会,对半山真人道:“回禀师祖,弟子虽如修行三载,却见识浅陋,这玉简只闻其名,无缘相见,不知如何使用,还请师祖指点~”

“净气凝神,汇集灵气于双目,一直看着既可,先闭目内省,运转心诀,配合紫金茶,五行聚灵丹,我助你一把修行。”

冷墨文言心中大喜,真人期的高手助我修炼,这等好事以前想都不敢这么想。连忙服丹,运转功法。只感觉灵丹入体瞬间化为汹涌的灵气潮水,从胸前向四面八方冲击着冷墨体内的气窍。体内原本弱小的气穴瞬间撑开,连接气窍的经脉隐隐裂开。犹如尖刀挫骨。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冷墨双目迸张,布满血丝,口中忍不住“啊”了声,只见他头顶道道青烟冒出,口角溢出丝丝鲜血。

体内的灵气如脱缰野马,冷墨能够运作控行的灵气在其面前如涓涓细流遇到翻滚长河,瞬间被胁迫着前行

冷墨感觉身体快裂开,一阵阵疼痛伴随着乏力感袭来。时间从来没有过的如此之慢。

紧握双拳,喃喃道:”持住,不能晕倒,我一定可以。我能行,我能行,我能行~”

“心智倒是坚毅,闭目凝神,固守气穴,引气入海,我将运气入内。”半山真人的声音在冷墨脑海里响起,他赶紧放松,疼痛感一阵以阵袭来,越来越清晰~

只感觉体内的灵气视乎有了领头羊,往气海穴冲击,气海穴如同池子般,慢慢扩展着。灵气渐渐的汇集,压缩。疼痛似乎渐渐麻木了,习惯了,适应了,没有一开始如此强烈~

过了许久

冷墨突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团灵气在体内压缩成一滴水珠,水珠散入气海穴中,又凝聚成一滴水珠,继续散入气海中,如此周而复始。麻木感消失了,疼痛消失了,整个人如同获得新生般飘然若仙,通体舒畅。妙不可言!

我可以内视了,冷墨突然意识到,自己到达闻道中期了!

闻道中期,三年来日夜修行都未曾有突破迹象,今日半日时间不到,我居然达到了!可见紫金茶和五行聚灵丹的珍贵!

收功完毕,冷墨起身鞠躬道:“弟子冷墨谢师祖厚赐!”

半山真人静静的看了眼冷墨,说道:“此次邪魅之害,客栈中临机应变,山洞前当机立断,这些许婵娟已说明是你的决策。其次,这玉简中引兽灵诀需闻道中期方可修行。可你资质有限,心境不够,此次修行,太过勉强,故我引气牵引,于你日后进阶真人期有碍,这般情况,尽数告知。”

冷墨闻言,亦再次行礼道:“修行艰险,取舍之道,有得有失,祖师开诚布公,弟子钦佩!若弟子有用之处,自然尽力。路上承蒙师兄师姐接引,还望师祖见谅,弟子想知晓宗门将对许师兄许师姐的重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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