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友堂虽是一身正气,但却不是圣人,自己的家人惨死……
于是,隔日他又出现在了田青青的房间。
“路叔叔,青青有礼了。”田青青微微欠身,轻声说道。
“青青不必多礼,这是什么地方,我想你也明白,至于我来你的房间想做些什么,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路友堂语气冷的很。
路友堂和田全义同处为官多年,从田青青的角度来说,叫他一声叔叔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攀交情的,不然自己还怎么下手,路友堂不得不故作冷淡。
“青青知道,既然罪该至此,青青无话可说。只是青青想求叔叔,救救我的母亲。”田青青说着竟然跪了下来。
“青青起来,有话起来说。”路友堂边说,边伸出手拉起了田青青。
“家母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岁,却依然被送到了这里。”
……
田全义平日里作恶多端,没少借着自己的官威,欺凌他人妻女。这次他被抄家时,有人故意修改了他老婆,也就田青青母亲的年龄。
路友堂听田青青说完,马上就叫教坊司内的人核查此事,果然确如田青青所言,田全义的老婆已经超过了三十五,是被修改过年龄送到这里的。
重新分派。
路友堂现在是辅助城主办公,有这个权力。
“多谢路大人不计前嫌,为我从新分派去处。”田全义的妻子,对路友堂欠身施礼。
“谢谢路叔叔。”田青青也再次施礼道谢。
“不必客气,纠正分派中出现的错误,是路某份内的事。”路友堂一摆手说道。
田全义的妻子被重新分配,被人带着离开了教坊司,临走时,母女二人难舍难分。
虽然母亲去往奴役处,依然没有改变为奴的命运,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能离开教坊司去往别处也算是一种解脱。
可是母亲的解脱,母女二人怕是日后再难相见,因为奴役处也不出入自由,同样有人看管,就算无人看管,母亲再进教坊司这样的地方,来看你自己,也几乎不可能了。
这次的分别,不知再见面是何时,虽然母亲脱离苦海,母女二人依旧泪流不止。
在多次的催促之下,田青青的母亲方才流着泪离去。
“谢谢路叔叔救我母亲出苦海。”所有人离去之后,田青青“噗通”跪倒在地,再次对路友堂表示感谢。
“青青,起来。”路友堂伸手将其扶起。
田青青起身后,为路友堂斟了一杯茶后,柔声说道:“路叔叔喝茶。”眼神中全是感激。
“不要觉得我救了你的母亲,我就会放过你。你母亲那是来错了地方,分派别处是应该的,而你却本应就该在这教坊司内接客。”路友堂回避着田青青的目光,淡淡地说道。
“伺候路叔叔,青青愿意,青青心甘情愿。”田青青说话的嗓音小的就像是蚊子哼哼,脸也早就涨成了一块红布。
……
天还未亮,路友堂就起身开始穿衣服,他有早起的习惯。
“叔叔请留步。”就在路友堂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田青青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羞涩。
“嗯?”路友堂转身回头。
“叔叔可否近前说话,青青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与叔叔听。”
“哦。”路友堂稍作迟疑,然后迈步来在床前。
田倩倩羞的没敢抬头看路友堂,她低着头慢慢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路友堂的胳膊。
“青青现在已经是叔叔的人了,青青自信是个好姑娘,如果叔叔愿意,青青愿意陪伴叔叔共度余生,至于名分,为妻为妾,为奴为婢,青青都愿意。”田青青声音很小,但依旧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满满的期待。
路友堂沉默。
“叔叔,青青确信自己是一位只得珍惜的好姑娘,青青对叔叔一身正气,早就敬仰,青青是真心的。等叔叔什么时候,觉得青青值得珍惜,值得爱的时候,青青愿意为叔叔生儿育女。”田青青鼓着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早已羞的脸和脖子烫的不行。
路友堂依旧沉默。
就在路友堂在沉默中抽出手臂,再次转过身的时候,田青青顾不得羞涩,她抬起头对路友堂的背影大声说道:“就算叔叔把我当成一件玩物,在你玩腻之前,也不希望与别人共享吧!还请叔叔暂时不要让别人碰我。”
路友堂回头看了看此时已是满脸泪水的田青青,又看了看,床上那斑斑猩红,他慢慢低下头,面色凝重的离开了。
路友堂出了教坊司的大门,走在大街上,田青青的那几句话,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昨夜所发生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徘徊飘荡,挥之不去。
田青青一夜都没有哭,而且还很配合。
她的配合跟吴氏因为恐惧而不敢反抗的那种配合不同,在男女之事,田青青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子,那种生涩的配合,似乎多了些东西在里面。
整个晚上,她除了羞涩还是羞涩,当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泪流满面。
心中想着种种,路友堂突然转身,快速的返回了教坊司。
……
城主府衙。
“城、城、城,城主。”路友堂一身正气,说话从来都是器宇轩昂,很少说话不利索。
这次却犯了口吃。
“路大人何事?”
“像田全义女儿这样的人,教坊司需要收多少赎金合适?”
碧霞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是辅助城主办公,像这样的小事,你自己定就好了,无需请示我。”
“是。”
……
路友堂走后,田青青哭泣了很久。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灰暗,这样的感觉,她曾经有过了一次了,上一次是刚刚知道自己要被送进这里的时候。
教坊司!
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的所有美好破灭,田青青也不例外。
当时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她甚至想过轻生。
直到她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是路友堂时,她的心中才又重新燃起了生命的火苗。
在路友堂帮助自己母亲脱离苦海之后,她心中的小火苗烧的更旺了,待到自己把所有都彻底交给这个男人之后,她心中的火,已经燃烧成了熊熊火焰,仿佛获得了新生。
可路友堂在沉默中离开时,就像给她心中那团火焰泼了一大盆冷水一样,火焰再次熄灭,她的世界也再次灰暗下来。
当然她并不知道,路友堂离开之后,再一次返回了教坊司,并对里面的人做了交代,她更加不知道,短时间之内她将不再会有路友堂以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