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全义满脸惬意的出了王大友的家门。
时间还早,还未到升堂的时候,田全义去了牢房,他想在老对头路友堂的面前嘚瑟一把,自己现在占尽了上风,如不嘚瑟一番,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乌林城大牢。
“田大人。”
“田大人。”
“田大人。”
……
看守牢房的人,一看城主的大舅子田全义到来,赶紧打着招呼,田全义是一脸的不屑,连句话也不回,只是对牢头轻轻点了一下头。
“不知田大人来到这牢房有何贵干?”牢头陪着笑脸,语气是相当的客气。
“我来探望一下财政司的路大人,我俩同处为官,虽然他路友堂丧尽天良做下了不齿之事,我田全义却是个很念旧情的人。”田全义满脸的虚情假意中,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愉悦,简直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田大人真是个有情有人的人,谁能交上田大人这样的朋友,那真是三生有幸。”牢头嘴里拍着马屁,心中暗骂道:“谁要是和你这种人扯上关系,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牢头亲自陪着田全义来到关押路友堂的牢房。
隔着铁栏杆,看到路友堂正坐在床边看书,田全义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得意的大声说道:“路大人,昨晚过的可好。”
“路某做人光明磊落,在哪里都一样睡得很香,不像有些人,每日里多行鬼祟之事,夜里总是担心冤魂上门索债彻夜难眠。”
“哈哈哈,真不愧是路大人,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能这般的牙尖嘴利,真是令田某佩服。不过我提醒你,你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故意抬高米价扰乱米粮市场这可是重罪,估计你这辈子是出不去了,难道你就不想想被你连累的家人,尤其是女眷。哈哈哈!”
“路某身正不怕影子斜,这都是小人故意栽赃陷害,我想用不了几日,事情就会被查个水落石出,现在该害怕的是那些谋害我的小人才对。我此时好像正听到,那些小人的内心正在颤抖。哈哈哈!”
……
五年来,两人之间的争辩就从未停止过,多数都是路友堂占据上风,这次田全义在口舌上也同样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心中很是不爽。
田全义本想在老对头面前嘚瑟一番,没想到刚正不阿的路友堂,不但没给他任何机会,反而羞辱了他一番,他心中窝火,火大了去了。
如果有火不发泄出来,火窝在心里难受,有时还会窝出病来,特别是火窝的特别大,窝的特别深的时候,此时的田全义就是这种情况。
他要发泄,他要泻火,于是田全义想到王大友。
“牢头,王大友关押在何处,带我去。”
“田大人,你这边请。”
王大友远没有路友堂威风,他昨天在大堂上被打了二十大板,屁股被打了个皮开肉绽,一直疼得厉害,不敢躺着,只能屁股向上的趴在牢房的角落里,目光痴呆,一脸绝望,如一只丧家之犬。
“打开牢门。”
面对田全义的“命令”,狱卒一愣有些茫然了。
按照规定,田全义作为财政司的人,是没有权力要求狱卒打开牢门的,可狱卒知道得罪不起这位城主的大舅哥,于是看向了牢头。
“你们几个没听到田大人吩咐吗?还不快去!”牢头训斥着拿钥匙的狱卒。
“是,头,小的这就去,田大人稍等。”狱卒说着,赶紧解下腰里的钥匙,打开了铁链上的大锁,顺手推开了牢门。
田全义信步走了进去,他来在满眼惊讶看着面前这一切的王大友身边,并蹲了下来。
“王兄弟,你受苦了。”田全义伪善的关切中,闪过一丝丝轻易不被人察觉的邪恶。
“兄长,不不不,田大人,我我我。”王大友语塞了。
看到田全义如此的神情,王大友觉得他或许是来搭救自己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极低,可这依然让本已绝望的王大友,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内心升起一丝的希望,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田全义往下探了探头,用低低的声音说道:“王兄弟放心,我昨晚已经去过你家了,家里一切都好。”
“田大人真是个守信的人,是我错过大人了,王某为之前对大人的不敬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住了田大人了。”王大友的眼中透出了喜悦。
他以为田全义遵守承诺,给自己家里送去了之前说好的钱。
那么田全义是个守信的人,至少对自己,对这件事情上是。
只要田全义守信那自己紧接着出狱也不是问题,他甚至开始幻想田全义对自己许下的官升两级,故此心生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