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斩情早已忘记了自己此时是个“男儿身”,只觉得握着小凤软绵绵的小手舒服得很,竟忘记了松开,便这样手牵着手与小凤并肩而行着,将众人诧异的目光抛在身后,浑然不觉。
柳霆轩静静看着南宫弦与张青书及那六名婢女的反应,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笑意。
众人在一座月牙白色的建筑前停了下来,小凤一边走入畅开着的白色石门一边道:“这里叫观月阁,是教主赐于小凤居住的,今晚便要委屈各位暂住于此了。”
南宫弦仔细打量着这座可谓巧夺天工的建筑,赞叹道:“能在这如月宫仙阙般的地方住上一宿,荣幸得很哪,何来半点委屈?”
小凤淡淡的道:“南宫掌门说笑了,小凤虽然自幼在这谷中长大,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但不说教主所在的天地宫,便是那分据四方的四神宫,就不知比我这小小观月阁好上多少倍了。”
张青书冷哼一声道:“老魔头还真会享受,这般奢华,莫不是把自己当作皇帝了吧?”
小凤面露不悦之色,直视着张青书道:“皇帝是何人我不清楚,但至少在这绝色谷中,便是以教主为尊,教主已对诸位礼遇如此,还请张公子莫再如此口出不敬之言。”
张青书不屑的冷哼一声。
南宫弦轻轻扯了扯张青书的衣衫,猛使眼色,而后笑着对小凤道:“小凤姑娘莫怪,青书今日被朱雀坛主所伤,难免暴躁了些……那,那请问我们今晚住哪里?”
小凤带领众人穿过奢华的大厅,越过回廊,停在一间白色雕花木门前,颇为冷淡的道:“就是这里了,诸位请便,稍后便会有人送上晚膳。”言罢却并未立即离去,一双美目看向华斩情,刹时变得柔情似水,含羞带怯的道:“华,华大哥,有事找我的话,吩咐婢女告诉我就行了,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
华斩情笑得灿烂,连连点头,道:“好,小凤,明天见。”
小凤这才松开与华斩情紧握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南宫弦与张青书以异样眼光看着目送小凤离去的华斩情时,柳霆轩已推开了精致的对开木门,应入眼帘的是精雕细琢的宽敞厅堂,及端坐在贵妃椅上,同样精雕细琢的娇艳美人——柳如嫣。
柳如嫣一见柳霆轩,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登时一亮,如乳燕投林一般的冲入柳霆轩怀中,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过脸颊,滴湿了柳霆轩胸前的衣襟,“霆轩,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霆轩……”
柳霆轩犹豫片刻后,伸出手,轻拍着柳如嫣的背脊安抚着。
南宫弦与张青书对视了一眼后,再度同时看向“华虎”。
华斩情面色难看之极,这在其他人眼中,自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妻”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而只有华斩情自己心里清楚,此刻痛如刀绞的心是为谁而疼,想要夺框而出的眼泪是为谁而翻涌……
柳霆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首看向华斩情,心中陡然一紧,轻推开柳如嫣道:“如嫣,不只是我,你看,正气门的张青书,张少掌门和侠义门的南宫弦,南宫掌门还有……你的未来夫婿,华虎都不远万里的前来救你了。”柳霆轩特意加重了“未来夫婿”四个字,玩味的看着华斩情。
柳如嫣惊觉自己太过失态,刹时满面嫣红,向三人福身道:“多谢各位少侠。”
南宫弦笑着道:“柳小姐不必多礼了,我们还是进屋再详谈吧。”待四人都进屋后,南宫弦将房门紧闭。
五人在厅中的白色圆桌前落座,柳霆轩拉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华斩情坐在他与柳如嫣之间,张青书则决然的坐在了柳如嫣的另一边,南宫弦只得耸耸肩,坐在张青书身旁,方一落坐,便与张青书异口同声的追问起柳如嫣被武天瑶所掳后的情况。
片刻后,柳如嫣轻柔婉转的声音飘荡在众人耳畔,然而,似乎只有张青书一个全神贯注着倾听着。原本还心牵美人一路是否安好的南宫弦,只是瞟了柳霆轩一眼后,便被这位当世大侠的怪异举动吸引住了目光。
柳霆轩自拉着神游太虚的华斩情落坐后,便一直握着她的右手,目不转睛的看着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断变化着表情的华斩情。而那灼灼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写着疼惜、显露着款款深情。
南宫弦直看得冷汗直流,心道:“莫非柳大侠竟有龙阳之癖?怪不得一直无视于柳小姐的爱羡之情。”看向不时对柳霆轩秋波暗送的柳如嫣,南宫弦不禁怜香惜玉之心大盛,狠狠瞪了不识相的柳霆轩和花心的“华虎”一眼后,重将全部心思放在了美人身上。
似乎算好了时辰一般,柳如嫣刚以一声轻叹结束对被掳后的讲述,敲门声便即响起,得到应允后,十余名白衣婢女将各色精致菜肴放到圆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南宫弦见菜色精美,不禁心情舒畅了几分,如主人一般招呼着众人用膳。
酒足饭饱后,白衣婢女们再度如期而至,将一切收拾妥当,并告知房内共有三间卧房供五人休息。
三间卧房,柳如嫣独占一间自是毫无争议的,余下的两间倒是出了岔头。柳霆轩让华斩情独居一间,自己则与南宫弦和张青书同住。张青书虽然有些不解,却没说什么,南宫弦却极力反对,心中自是为适才得出的结论——柳霆轩有龙阳之癖而坚持不与其同房。僵持之下,柳霆轩与南宫弦同时看向面有难色的华斩情。
不待华斩情开口,张青书已烦躁的摆摆手道:“大男人怎么还如此婆婆妈妈?两人一间房不是正好嘛,明天便要去见那魔头了,大伙还是早点休息吧,何必为这点小事争个不休?”言罢,转身便走进了右边的卧房。
南宫弦趁机赶忙向其余三人拱了拱手便随张青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