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吴晓波家,果不其然,家门口一辆全新的广本雅阁正停在那,车边上西服革履领带笔直的油头年轻人对谭篮子等人笑道:“不鸡到有冇兴趣到细区去玩一玩?老板成科的啦!”
晕死,这口港普比中午那个金丝边眼睛还要烂,不过也能听个大概。
呵呵......港商老板请客!
吴晓波一家和谭篮子互望一眼,会心一笑。
这是说明有戏啊!
上车后,谭篮子问开车的年轻人:“你们老板在哪?”
“皇后KTV!”
吴晓波悄悄问谭篮子在哪,谭篮子不理他,我又不是活地图,哪记得住那么多地方。
“皇后KTV?是干啥的啊?”
吴母是跟谭篮子和吴晓波一起坐在后排的,也好奇问道。
“唱歌跳舞的!就卡拉OK,你最得意那玩意儿!!”
副驾驶座上吴叔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这年头连KTV都不知道是啥,有些丢面儿哦!
“请问老弟,江老板你们下午在饭店里时,合同最终签了没有?”
吴叔还是不放心,向司机打听。
“对不起得啦,这是我们老板的商业机密,我不方便说的啦!”
年轻司机很有礼貌也很有职业素养,是个好马仔。
“那老弟......”
“叫我钱生,或者我的英文名几:凯文—[kevin]!”
吴叔还想要打听什么,都被司机凯文用各种话题巧妙引开了。
私家车跑的就是快,这时的罗市私家车很少,交通压力几乎为零,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在市区皇后KTV门口停了下来。
在司机的引领下,几个人很快来到三楼的顶级大包间,里面中午吃饭时的金丝眼镜江老板和另一个穿唐装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在里面。
这次江老板表现的不像中午饭局中那么低调了,显得格外热情,不但亲自起身迎到门口,而且将每一个人安排坐好后,自己才回身坐回位子。
与此同时,服务员推门进来,送了四个大果盘,还有几提啤酒。
江老板豪气招呼道:“各位随便吃,随便喝,今晚上的消费全部算在我江某人身上!”
说完又亲自给每一位打开啤酒滴到每个人的手上,生怕冷落了每一位客人。
在这中间,江老板有意无意的跟穿唐装中年人使个眼色,唐装中年人将手里的话筒放下,走到谭篮子面前笑道:“去卫生间,要不要一起!”
谭篮子回以同样微笑,心想这就开始运作了,江老板是看准了人下的药。
“你们坐,我去趟洗手间!”
吴叔他们正在跟江老板寒暄说笑,招招手算是知道。
卫生间里。
唐装中年人眼盯着谭篮子放完水,说道:“你小子不会真就以为我是请你出来放水的吧?”
“不然呢,难道你老板让你出来搞事情,你也不像是干那行的呀!”
搞事情就是打手教训人的意思,这唐装中年人吃的就不是这碗饭。
唐装中年人看唬不住人,换了口气:“说吧,你想如何,记住别在我面前扯那些紫霞漫天的胡话,你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我想做的,中午饭局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百分之二十!”
谭篮子冲对方比出个两个手指头。
“你也真敢开口,你知道这次江老板征租多少地,一共是60亩,不算地上产权物的价值,每亩光是土地租金都在两万元上下,你张口上浮这百分之二十就意味着江老板要多出二十四万,你知不知道?”
“这年头二十四万都能做些什么事,你清楚吗?”唐装中年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眯,很是玩味。
“有烟吗,我这烟瘾一上来,就容易说胡话!”
谭篮子把手伸到对方面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后不屑说道:“能干啥?能让农民不吃不喝攒上十年;能在罗市买一套200平的大房子,还得是那种精装好的;能够让一个亡命徒干一些......”
谭篮子叼起烟又吸一口,然后重重吐出一个烟圈:“见不得光的勾当!”
“……”
唐装中年人瞪着谭篮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这家伙分明是个疯子,这种事情哪有拿出来说这么明的!
“我知道,下午你去了河边的那块地,我明着告诉你,那块地上的坟茔我们完全可以避开不动照样开工建厂,上浮百分之二十?你想都不要想?”
谭篮子早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了,紧跟着接道:“放心,我也绝没有想让吴家动土迁坟的意思!拿人家祖宗换钱的事,就是吴叔愿意做,我还不愿意呢!”
“那你是......”
唐装中年人陷入了跟老吴同志一样的迷茫中,不用迁坟,实在是想不透上浮的这百分之二十要从哪里出呢?
“你不知道我,可我知道你,知道江老板为何请你来,你又是准备如何吃下这口饭的!”
谭篮子对唐装中年人勾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小声说:“我要是你,就只管征地,让村民签下合同,在合同中注明,合同生效之日起,甲方在土地上的任何建筑权利村民不得干涉,然后我在那坟地左右各建一座水塔,刻上暗龙细纹,嘿!你猜怎么着?”
谭篮子突然大声对四面喊道:“双龙吸水,那是既省财,又聚财,利风又利水哦!”
说的唐装中年人脸都要绿了,简直想伸手掐死人的心都有。
不为别的,这年轻人口里说的,就是他为江老板盘算的最终风水局补救方案。
整个河湾处正对应的地是江老板看中的聚财风水宝地,水就是财,而吴家祖坟及坟前那三颗老柳挡在河湾深处,河湾的财气受阻不畅,江老板建厂的风水宝地就成了败笔。
江老板能请自己过来,就是考虑如何能不动声色用最低成本把村民的地征租到手。
想不到半路跳出个这货,这是要坏事也要坏我的人啊!
真是一筹莫展。
“当然了,你都说了,我不是吃这碗饭的!所以我呀,也不准备吃这晚饭,我也就是赚个学费而已!”
谭篮子本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人,看中年人一脸的沉默如炭,嘻哈着笑笑,从他手里把剩下的半包中华拿过装在自己口袋,拍了两下:“至于刚才我说的那个方法,就免费教你了,这半包烟当做谢礼就好!”
还有这种操作,今天镇是日了狗了!
嘘!轻出一口气,五脏归位。
唐装中年人用手摸下额头,不知不觉额头竟然出了点薄汗,忽上忽下,坐过山车也不过如此心情吧。
“承教、承让、承谢!”
唐装中年人拱手做了一个谢礼:“今晚这事我保证不再插话,至于江老板那关你过不过的了能否赚得到学费,还是要看你自己,我就帮不上忙了。”
“这是我的名片,咱们交个朋友!”
谭篮子接过名片,随手插入兜里,挥手道:“走,咱们这就回去,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赚到这笔学费的!”
五分钟,一泡尿一支烟的功夫,谭篮子顺利打通这个所谓风水师的关卡,至少接下来他不会再在谭篮子“赚学费”这件事上,作祟搞乱。
为何称之为“赚学费”呢,谭篮子并没有胡说,因为赚这笔快钱本来就是筹算为白一楠作学费用的。
跟她没完,更要先把她弄进学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