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笑让他觉得，她眼里的世界是温暖的，明亮的，治愈的。
那个笑容一下子就钻进了他心底。
父母准备离开，他急了，跑到那个女孩跟前，拉着她的软软的小手不肯放开，当时他爹脸都黑了，直骂他没出息，丢他的人。
倒是她母亲雍容华贵的薄夫人如小女孩一样激动地对他爹说，“哎，我看这个小女孩挺好的，我们薄情难得对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感兴趣，索性将她领养，记在我们名下，做我们的义女，弥补我们没有女儿的缺陷。”
他爹是帝都出了名的妻管严，把他母亲的话当成圣旨，立刻办了领养手续，将西子接回家。
西子明显对新的环境害怕，一路上抱着他的手不松开。
车上父母商量她的名字，他说了两个字：“西子。”
惹得副驾驶的母亲转头看向他，“臭小子，连你媳妇的名字都想好了，你是想当老公还是想当爹啊。”
世间唯有母亲最懂儿子的心思。
他痞痞一笑，靠在椅背上，“妈，您是想妈呢，还是想当儿媳妇呢？”
言外之意是若他是西子的爹，他母亲便是他儿媳妇，他爹是他儿子。
这一下子，把西子和他父母放在一个辈分上，他比他们都要高出一个辈分。
他母亲习惯了他的毒舌，笑骂一句：“臭小子。”
小西子眨了眨眼睛，俨然是不懂他们的意思，他轻笑着，戳了一下小西子肉嘟嘟的脸蛋，软，舒服，他会心一笑。
虽然他爹没对他说啥重话，但回家后就叫他滚到书房，拿着从小打他到大的棒球棍将他揍了一顿，又罚他跪了六个小时。
“臭小子，你原本不必挨这顿大，在车上没大没小，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他当时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冲他爹嬉皮笑脸，他爹黑着脸，丢下一句“吃饭的时候才能起来。”
两个小时后……他龇牙咧嘴……心里暗骂自己，哎呀，怎么就没忍住呢，要是不皮那一下，现在也不至于跪到双腿发麻，跟通电了一样。
门吱呀被推开，他听到极轻的脚步声，转头看到西子惊恐地跑向他，搂着自己的脖子蹭了蹭，离开，看着他时，眼神才变得安稳。
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西西？怎么过来了？”他问。
西子并未说话，反倒盯着他上下打量。
他跪直的身高和西子等高，西子学着他的样子，和他面对面跪着。
呃……傻
“西西，你这是想跟我拜天地吗，拜了天地你可就是我的新娘了。”他故作凶悍说。
西子哪里知道新娘是什么意思，如琉璃珠一样明亮的黑眸盯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他笑。
这时他爹推门进来便看到这幅场面，立刻将西子抱起来，瞪他一眼，“臭小子！你跪就跪，怎么还要小西陪你！今晚晚饭你也不必吃了，跪到明天！”
西子小身板一震，指了指他，看向他爹，用力摇头。
意思是不要让哥哥跪到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