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我就在这个很小却让我感觉温暖的屋舍。
屋子里有张书桌,桌子上的书是翻开的,风时不时偷偷翻一下书叶,带来阵花香。窗户在书桌旁边,躺在床上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天,有棵杏树依在窗边好似要探头进屋里坐坐。一只红头雀停在窗口左看看右看看,似是不怕人的。想起身去窗口看,突然发现身体并没有知觉,一次次的试着起身,怎么也动弹不得。眼泪随着挣扎慌张的心理止不住的流出来,直到没了力气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才放弃起身的念头。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我抬眼看,是个陌生男子。穿着流云刺绣白衣,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应该是个经常笑的眼睛,可却充满血丝。
我露出警惕出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他怔住却好似很欢喜的喃喃自语:“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又笑对我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或许是浮萍一样没有根的我像似找到了依靠又或许是屋里的温馨舒适,害怕慌张的情绪竟然就这被简单的话安抚的消散了。紧绷精神松散开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我不停的想要呼救。可被装在麻袋里的我既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咚!门被打开了。
真晦气,派我俩来干这污糟事!这家丁边抬起麻袋边说道。
旁边人拉拉他:唉,忍忍吧!谁让咋俩得罪了周总管,回去请你喝烧酒。
我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不一会能听见水流声、蛙鸣蝉噪突然我被扔进了水里,我想挣扎,可却慢慢没有了知觉…
阳光照在了脸上,似乎能闻见杏花香。我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他爬在床边睡着了,庆幸还好只是梦。看着他的脸,莫名的感到安稳。他这样的人会梦见什么呢?不知怎的他眉头紧锁起来,醒了。
你醒了?要不要吃粥?他醒来柔柔的笑着问我。
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善良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睛,我想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便笑着回他:“想吃”
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端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是真的饿啦!没办法自己动手,只能眼巴巴的让他喂。
饭后,他坐在我身旁,也不说话。我想问他关于我的事,我在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
空气沉静了一会,便不假思索的问:你是谁?我是谁?
却见他不吱声的出去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只能无奈的看着窗外想还能一直躲着我不成,谁知他竟端着药进来了。
他说:“我名挽歌,靠行医为生,我说在山下发现你将你带回。至于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来我这里你已经昏睡一月有余。
那我为何不能动得?我问道。
你中毒颇深,毒扩散到你的四经五脉中,所以四肢…说完他就低下头。
我便不问了,转头去看窗外的杏树:没有名字就罢了,就再起一个吧。
长善怎么样?上善若水要求太高,长善就好。他抬头问。
长善…那就长善吧,那从今天起我就是长善了!
家中有没有镜子呢?长善应该是长什么样的呢?我开始对自己的长相好奇起来…
思绪放到远处,挽歌看着长善的睡颜出神,好一会拎着药箱出门了。
“姐姐听说最近新开了家胭脂铺,张家姐姐和陈家姐姐都说特别好用。脂粉有好多种,味道也大不相同。我们今天去试一试好吗?”
“好,妹妹说好,那是一定要去的。”又转头对笑着对侍女说:“采儿快备马车,不然朱妹妹的那盒胭脂该等急了。”
“就知道打趣我,下次妹妹哪还敢来找姐姐了。”说着便红了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马车来了,上马车吧,妹妹先请!”又挤了挤眼。
穿明黄色襦裙女子髻上花为白花黄蕊,珍珠发簪又为髻上点睛之笔,笑起来欲显明艳动人却又豁达活泼。淡紫衣女子举止端庄儒雅,可却压不住她脸庞的妩媚娇柔,一眼沉沦。一下马车就引来众人眼光。
“姐姐,就是这家点妆阁,苏州世家的小姐都会来这里买胭脂,我们也快去瞧瞧。”
阁内玲琅满目的脂粉让姐妹二人都瞧花了眼,一时不知选那样会。
“姐姐你没有看中的吗?这个桃花、玫瑰的颜色的胭脂,兰花的香粉我都喜欢。”
“我瞧着着就杏花粉极好的,可前天我才见你买了脂粉,这么多用的完吗?”
“嘿嘿,是吗?我怎么记不太清了。我见前面有家店的墨玉珠钗与姐姐这件紫衣极配。走吧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听到外面的山雀啼叫声,我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梦中是什么地方,那女子是何人,朱妹妹是何人,为什么想到她,竟会莫名的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