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华无法解释。
但杨美华有杨美华的招：“也许人家只是随口一说呢？！”
杨美华的潜台词是“人家根本没约，是舒越想像出来的，或者说，纯是舒越为了面子而这么说的。”
反正方化文也不会追究，杨美华对这一点心里很有底。
果然，这话方化文并不完全相信，因为如果舒越是捏造出这个约见的，一个电话就能击穿的，舒越不会傻到这个份上的。
但方化文也不想，非得揭穿杨美华，而让杨美华去丢这个脸。
可方化文也意识到了，也许今天下午杨美华去见爱德华是个败笔。
舒越不再管这个FA单子了，杨美华显然搞不定爱德华。
“方总，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休息一段时间，但又怕影响工作，所以我决定辞职了。”舒越很平静的对方化文说。
虽然辞职的念头舒越早就有了，但今天突然的提了出来，也是舒越听了刚才方化文和杨美华的电话后，忽然心灰意冷了。
但方化文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在方化文心里，舒越是可以利用，并且要多多利用，最好是榨干舒越的所有关系，但并不想重用。
尤其是在舒越的所有资源，还没有掌握在方化文自己，或者自己亲信手下时，方化文并不愿意舒越离开。
现在FA单又在关键时刻，听刚才杨美华的电话，方化文己判断出，杨美华是被爱德华拒之“门外”了。
虽然众视和GWH有协议，但协议只是协议，能不能切实执行，那是另一会事了。
方化文曾听一个朋友，说过一个亲身经历的合同故事。
朋友的公司是做钢材生意的，有一年和一家没有合作过的公司签了一份合同。
合同内容很平常，价格也不算太高，可也不低。
朋友也去考察过这家公司，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在付款方式上，合同是这么写的，“第一笔货款，待收到货后，订第二笔货时，一次付清”。
当时虽然感觉有点不妥，但那年正好是钢材行情较好，普遍只担心提不到货，并不担心不来订货。
再加上价格又不错，利润空间不算少，那个朋友就点头同意了。
可万万没想到，五年了，这个客户就没再来订过第二次货。
当然没订第二次货，第一次的货款当然不用付。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呢。
后来才知道，这家公司用这个办法，空手套白狼己不下五次了。
但没一家公司能告赢这个骗子。
因为合同上并没明确说明第二次货，必须在多长时间订。
人家也没说不再订了，公司还照样正常营业着，只是要再等等才会再订货。
至于这个“等等”是多长时间，还真说不好，看行情，看心情。
这还是己发货的合同，象众视和GWH的这种协议，方化文也心知肚明，人家不执行，你又能怎么办？！
“老舒，身体不舒服，放几天假休息，辞职这种话，不要说。你说了，我也不会同意。”方化文这个时候是不会让舒越离开众视的。
此时的舒越，其实对众视也还有一定的感情。有想辞职的念头，但并不很坚决。
今天突然提出来辞职，一者是因为心里实在有点气愤，二者也是希望方化文能公正，公平的处理公司内部的一些矛盾，而不是乐见公司的内耗。
“方总，我离开，对公司的发展可能更有利。省的某此人总以为我把持着业务，让他们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了。”舒越虽然没有说收回辞职的话，但口气明显软了下去。
“老舒啊，我也知道，公司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也有做的不到位地方。比如，答应过你的股份，你已做到三千万的销售额了，甚至是远远超出了，但我还没兑现答应过你的股份。我心里明白，但你要给我时间。你知道的，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叶总，陈总各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没有控股啊，有些事，他们二人反对，我也不能操作的。但我心里有数的，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我肯定会去兑现的。”方化方打起了悲情牌。
说舒越不惦记方化文答应过的股份，那是假的。
但说舒越很在乎这一点几的股份，倒也不是。
“方总，股份的事，我并不着急，甚至可以说，我也不太在乎。但内耗，我实在是累了，一半心思做业务，一半心思得花在内部防守反击中，心实在是累了。”舒越几乎是把话挑明了。
方化文也知道舒越的话中话，也清楚问题在那。但这是个死结，没法打开，只能缓解。
“老舒啊，你有时候不够强硬，业务上的事我多次强调过，公司业务这一块，你说了算。叶总，陈总都不能插手。在业务上我也少参与，不参与。但，老舒，你是管理者，不要只是冲锋。有些机会让年青人去闯闯。你更多的神力要放在指挥，培养上。要说我对你有意见，这就是我的意见。”
方化文隐隐约约的，想让舒越把客户资源贡献出来，但话说的很好听。
舒越也不是没听懂方化文的话，只是方化文说的很冠冕堂皇，不太好反驳。
舒越想了想，对方化文说：“方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鲁迅先生和郁达夫先生是好友，经常一起喝个小酒，有一次，二位先生又在小聚。郁达夫先生对鲁迅先生抱怨说，当时国内文学只有风花雪月，才子佳人，没有真正的文学艺术。鲁迅先生就很严肃的对郁达夫先生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个老和尚，病入膏肓，临死前，徒弟问老和尚，师付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的想实现？老和尚说，为师还真有个愿望，为师打小就出家了，没见过光着身的女人。徒弟一听，就去找了个妓女，让妓女光着身给老和尚看。老和尚看了一眼，说了句，这不是和尼姑一样一样的吗？！”
方化文一时没听懂舒越说的这个故事的内含，和自己刚才说的客户资源有什么关系？！
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会事，尼姑和女人是一样一样的。
那么客户资源不也是对每个人一样一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