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越六点十五分到了“海底捞。”
服务生把他带到了一张空桌前，这是一张四人桌，舒越电话订位是特意要求的，他是怕二人桌太拥挤了。
还好事先打了电话，订了位，“海底捞”此时己坐无虚席了，整个大厅爆满，“海底捞”的确有他的经营之道。
舒越先点了个菌汤鸳鸯锅，又点了几盘牛肉卷，羊肉卷和波菜等，其他的菜让肖远山来了再点。
过了十分钟左右，肖远山也到了。
肖远山是黑龙江齐齐哈尔人，魔都排名前二的985大学新闻系毕业。长的高高大大的，性格也很东北，直爽，豪气。
舒越和肖远山认识己有十多年了，认识过程也很巧合。
那年舒越和妻子穆艳杰回大庆岳母家探亲，而从杭城飞大庆萨尔图机场的票正好售完，只能改道从魔都飞大庆。
而肖远山也正好乘坐该航班去大庆，然后从大庆回齐齐哈尔。
以前肖远山都是从魔都飞哈尔滨太平机场再坐大巴回齐齐哈尔的。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那天订票时，肖远山突发奇想，从哈尔滨太平机场，坐大巴到齐齐哈尔大约要五个小时左右。而他知道，齐齐哈尔到大庆，大巴二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而从魔都飞大庆，比从魔都飞哈尔滨时间也就多了半小时左右，那为什么不飞大庆呢？！
于是肖远山就订了飞大庆的航班。
在飞机上，二人的座位正好又是相邻，而整个飞行大约需要四个小时左右。
先是穆艳杰和肖远山二个东北人先唠起了嗑，然后舒越这个南方人也加入了进去。
一来二去，二人发现几乎是同行，肖远山在魔都一家报社工作，而舒越当时还在电视台，就自然而然多聊了几句。
到了大庆萨尔图机场分手时，还相互留了手机号码。
但大庆分别后，二人并没有联系，直到几年后，舒越从电视台跳到万品后，有次，有个日企的广告单子，因为该曰企广告投放必须要从FA走，而FA又必须是从日系的FA走。舒越不得不去水通沟通洽谈，结果惊奇的发现，谈判对手竟是几年前，在飞机上认识的肖远山。
原来肖远山也从原新闻单位辞职了，转而进入了FA行业。
这么些年下来，肖远山己是水通中囯，少有的几个中国籍高官了。
从那次谈判后，二人倒是经常联系了。
虽然很少涉及业务上的往来，但毕竟又算是同一个行业，同一个圈子。相互之间在不涉及，彼此公司商业机密的情况下，还是有很多业内消息可以互通的。
可以说，二人之间的关系纯属私谊，几乎不存在利益，不存在相互利用。
肖远山坐下后，也不客气，先不点菜，而是先叫过来服务生，要了一箱魔都生产的“三得利”啤酒。
服务生有点惊讶，一般魔都人都是几瓶几瓶的点啤酒的，很少有二个人吃饭一上来就要一箱啤酒的。
但服务生还是很快搬来了一箱啤酒。
“先生，要打开吗？打开几瓶？”服务生还是不直接提醒的提醒道。
肖远山开玩笑的说：“不打开怎么喝？全打开，放心，这一箱我一个人都不够，何况我们二个人呢，等下还要一箱呢。”
舒越有时很怀疑，以肖远山的性格怎么会坐上水通高层的位子的？！日企高层一般给人的影响，都是谨小慎微，礼节多的让人烦，象肖远山这样豪迈的人，是水通高层看走了眼吗？！
当然，舒越知道，肖远山是个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楚的人。并且，肖远山虽然不是学广告专业的，但对广告的专业知识，绝不亚于所有FA高层的大多数。特别是肖远山的谈判能力，绝对在行业内能排进前五。
肖远山拿起一瓶“三得利”，一口喝了半瓶下去，然后说：“和GWH有业务？”
舒越也拿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回答说：“是啊，GWH的爱德华主管这个单子，己搞定了。”
“爱德华人不算太奸诈，传闻，出了点事，经济上可能紧张点，贪小了点。但此人还是比较讲信用的。”肖远山又像提醒又像告诫的说。
舒越点点头说：“同感。”
此后，二人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肖远山酒量很好，谈笑间六瓶啤酒喝下去了，舒越也喝了四瓶。
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怎么看魔都人的性格上了。
肖远山说：“魔都人的性格是好是坏很难评价，我给你说个笑话吧，也不是笑话，我身边真实发生的事。具体人我就不说了，估计你那怕不认识，也可能听说过这二位名字。二个魔都人，去帝都去差，帝都公司的经办人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几天。临回魔都的前一天，帝都公司的经办人还亲自开车，带二位魔都人去长城玩了玩。下午送回宾馆时，二个魔都人以为帝都人不懂魔都话，就用魔都话商量着。一位说，他这么客气的招待我们几天了，今天又亲自开车带我们去玩长城，晚上我们是否也请他吃个饭？另一个说，好啊，应该的，请吃饭，肯定要喝酒，你看喝白酒好？还是啤酒好？这个就说，白酒吧，北方人爱喝白酒。另一个又说，喝什么白酒好？好的太贵，差的又拿不出手。这个想了想说，那就啤酒吧。另一个又说，听说北方人啤酒当水喝，如果喝个十几瓶，那比白酒还贵。这个说，这倒也是，干脆，不请了。我们把事情做的漂亮就是报答他了。帝都经办人其实懂魔都话，二个魔都人所说的，他全听懂了，最后那句话，帝都人觉的也挺对。”
舒越听到这里没忍住笑，一口啤酒都笑的吐了出来。
肖远山又说道：“这就是魔都人，你说他小气吧，的确小气。但有一点，魔都人做事挺职业，挺认真。不象有些地方，招待很好，但做正事，则很无语，一件小事，拖你个十天，半个月很正常。”
正说着，舒越电话响了。
舒越拿起电话一看，是爱德华打末的，不由心一跳，又出什么事了吗？！
“舒总，我爱德华，我刚开完会，现在赶来，你把定位发我。”电话里爱德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