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还在欢欢腾腾的举行着。佳音曲目都已经落款闭幕,现在是酒食开庆之时。
交头接耳的宾客们前呼后拥,成群结队的团团扎堆,把过道拥挤的水泄不通,推推搡搡的围桌而坐,各自眉飞色舞的谈论闲事,文墨书生出口成章地评头论足起来,花里胡哨的秀色可餐之女眷聚集总是免不了胭脂香气扑鼻,带着秀气的清新伴有花枝招展的略施粉黛,搔首弄姿的交头接耳起来,免不了场面议论纷纷。人潮在前庭聚众喧哗着,趋之若鹜地寻觅座位,如同蝼蚁一般密密麻麻,参差不齐乌合之众云集的格局闹哄哄聚拢成团,好一阵哗然阵仗。
我和青言尾随着密集人潮的末梢卷入家宴,环绕在纷杂的道贺声中,洋溢着惬意笑颜声,加上桌席目不暇接的菜肴陆陆续续的端盛上来了。
我虽贵为知县千金,不苟同与香客攀谈,却也不能同平常女子见地浅陋一概而论。我假寐奉承的跟官僚之辈们言谈了几句,多是聊些周而复始的庆贺琐事以及戏曲的艺术韵味。
客套完之后,我摸摸索索的坐在了边角的席位上,四周瞭望着,正好放眼望见家父家母的身影。
两眼目不暇接的刚好对视着,只见苏母挤眉弄眼的对我使眼里色,我正纳闷呢什么眼力见?什么暗语?也没提前知会一声啊?
正巧,沈凌不知从何出撺掇着坐在了我旁边。
我这次心领神会明白了母亲的深思熟虑。
苏母在旁边是不是瞟几眼。害得我一身冷汗,又不能贸然指责,只能勉强煎熬片刻了。毕竟家宴还有垂涎已久的鲤鱼汤烹饪呢。
我象征性地跟沈凌打了声招呼,便全神贯注在享受美好美食的色香味俱全憧憬中。
沈凌会心一笑,在旁边从容不迫地端详着。时不时还给夹菜,端碗什么的粗活全包揽一身。
过了半晌时分,我只听见谷音的传话声。
“公子,大夫人有要事找你,你务必脱身前去。”谷音小声说道。
沈凌听完,“玉棠妹妹今日可是吃的尽兴,我看着满面油光又有些泛红。记着细嚼慢咽些,别噎着。沈某有私事要处理,就不多陪了。今日沈某热情招待佳人,下次玉棠妹妹可得好好跳一段舞曲给我瞧瞧。”说完,欣然离去。
我听了一大半意思,只顾一个劲的点头。要知道,沈府的气派轩昂,这珍馐菜谱也是独具一格的别致,都是些海鲜大餐混杂。我只能不亦乐乎地,也不挑三拣四地统统尝鲜一遍。
分道扬镳的沈凌离开后,青言终于按捺不住气焰,急切地说道:“我家苏小姐,你这大手大脚的吃相倒是津津有味的。幸亏夫人和老爷不在一桌上,要不然估计气的火冒三丈的不为过。”
我嘴巴正咀嚼着鲜肉,同时又嬉皮笑脸地含糊不清贫嘴说道:“青言,老爷和夫人的后脑勺是不会长眼睛的。我只管不停歇地品尝便是,说起来刚刚沈凌在也不方便,这大鲤鱼汤真的鲜味十足,你盛一碗快些暖暖身子。”
青言也是饥肠辘辘了许久,于是舀了一勺到碗里,拾掇了几口。嘴里虽喝着汤难以启齿,还不忘谴责我的不是举止。
我不屑一顾的表情,过河拆桥地嘟囔了几句,“青言,你若是真的是我如眼中钉,你就转过身去。等我吃完了,我在招呼你。”
青言也只能气鼓鼓地转身,“小姐,等你吃好了,记得跟我说,我们好早些回府。”惹得我破涕大笑好一阵。
两人胡搅蛮缠一阵翻腾后,
我正捧腹大笑着,正打算顺手牵羊夹块鸡肉塞嘴里,没想到一惊。
“大祖达驾到!”敞亮的大厅里面响彻着嘹亮的传报声。
我连忙擦干净一嘴的唾沫,嘴里还咀嚼着满口鱼肉,心里想着不能暴殄天物,要多品尝些,嘴上又神神叨叨地说着:“青言,别面壁了。当今祖达都来了,还不快些给我看看整理妆容。”
青言回过神来,连忙搭手整顿起来服服帖帖地把我的装束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座的宾客,沈夫人,颐养天年的老夫人虽年迈也都行跪拜之礼。
卑躬屈膝的我也是装模作样地作揖跪拜着。
“沈老夫人,今日吾听说是沈凌的凯旋迎宾大宴,也没收到邀约就前来贺礼相告了。只能说吾是兴致激昂,不得已只能不请自来。”祖达恳切地说道,之后便开怀大笑的随和起来。
我在这间隙,偷偷抬头看着至高无上权力荣耀的拥有者,察言观色宾客的惊骇反应,借着隔岸观火的视觉冲击,细细观摩这如今已受万人拥护爱戴的祖达。
祖达穿着桔红色的袍子,戴着鲜黄的头巾。庄严的眼神下面,顶着髯毛胡须手里攥着一串沉香木渎佛珠,总是一副慈祥的慈眉善目之笑颜,实实在在的如沐春风的模样,不比拟于惨绝人寰的霸权主义,倒有沿袭道家推崇的大道至简的举世无双风范。
我心想还挺和蔼可亲的,比现代所临摹的皇帝亲和些,不但有不过尔尔的雍容华贵,而且神情也云淡风轻些许多了。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希望是一位德才兼备,知行合一的帝王吧!千秋万代,日理万机的领导者!
沈夫人接纳门客疏散开来,特地为祖达准备了新的酒宴,祖达作为主座,在大厅中间自然是显眼了一些。
“祖达临幸沈府,实乃沈府的荣辉,还请上上座。”老夫人郑重其事的说道,有些倚老卖老的阵仗。
这边事情响当当,声势浩大。
峰回路转,那边沈凌刚好抽出身,打算去营救张灵灵。
“谷音,你可有看出什么猫腻,不妥之处?”沈凌边走着,边询问道。
“少爷,谷音其他倒是没什么蹊跷之处。只是我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厚的麝香气味。我刚刚本来还想偷偷喝口茶,压压惊。不料想,那麝香正是从茶水中散发出来的。少爷,你说张小姐和二殿下是不是遭人毒手?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谷音吞吞吐吐的推敲着端倪。
沈凌噗嗤一笑,“别瞎叽叽歪歪琢磨了,我们去趟宫崎司府中,一切就都恍然大悟,真相总会浮出水面了。”
正盘算着,沈凌轻功跃起,带着谷音在房屋间穿梭着。
谷音摇摇欲坠的身子,含糊磕碜说着“少爷,你可悠着点。我可是三脚猫功夫,你别把我给甩出去了。”
“抓紧我的臂膀。”沈凌威严地说着。
簌~簌~,两个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灵活轻快的展现飞檐走壁的疾速,快速奔波着宫崎司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