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音,头有点痛,给我倒点水来。”沈凌迷迷糊糊的叫道。房间里哪里还有找得到人影,谷音早早就去法场撑面子去了。堂堂沈府大公子竟然酒醉于不省人事的地步耽搁了大事,传出去免不了被人贬谪几句。幸亏谷音机灵想出应对的出其不意的策略。
谷音正从法场赶回来的路上,顺手给少爷捎了几个馒头做早点。刚进门就看见少爷倚靠在床榻上,还是一副纤弱的身子骨。
“少爷,你可算醒来了。法场都已经结束了。我自作主张代表你去参加了法会,那王氏也已经就地伏法。顾兼公子还在那观望台上祭祀哀悼呢。你倒好,睡得昏昏沉沉的。”谷音咕咕叨叨又长篇大论的谈起来了。“我路上买了些馒头,这就给你准备醒酒汤和早点去,你下次就别喝那么多酒,酒量还没顾兼公子好就别硬撑着,小心伤了脾胃,我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到时候又要怪罪于我,我可没那么大胆子。”
沈凌直勾勾盯着谷音手中醒目的蒸馒头,热腾腾的带一点米粉香。饥肠辘辘的肚子本就馋了起来,“谷音,你怎的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下次我会注意的,昨天兴头上一下子给喝过头也是少爷的不是,让谷音烦心了,下次绝不再犯。你快些去准备早点,要不然我可保不定我的肚子会不会饿出毛病来。”沈凌讪笑道。
“谷音这就去,少爷且稍安勿躁。”说完谷音就去厨房张罗起来,什么择菜啊,灌汤包啊。。各种工具一应俱全。
沈凌听着谷音的唠叨酒也醒了一大半,用手指摁了摁太阳穴,方才的酒劲颇大,着实让人睡意难却起来。心想中法场上一切早已按部就班的进行完毕,只是昨日王氏交于顾兼的金簪子是何物?像是颇为熟悉,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沈凌正思忖片刻中就被谷音香喷喷的馒头给惊扰了。还是先填饱肚子最为重要,沈凌连忙下了床榻,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谷音,你这手艺可是越来越上乘了,改日还得向你请教请教,省的哪天你娶媳妇了,我可没口福了,想吃就得自己动手了。”谷音嗔笑道:“少爷,你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况且君子远庖厨乃是古言传道之修,你怎可如此羞辱谷音,折煞谷音了。”沈凌一下子竟然无言以对,“谷音,你这口沫横飞的本领倒是越来越长进了。少爷想多一门技能防身,以免日后孤身野外迷路时免遭饥饿之苦,难道这也是不符合朝统大论吗?你这小童修的如此荒诞之言纠缠我。”
谷音连忙赔罪道“公子见笑了。我只是怕公子不懂米炊之事倒惹得一身烦恼。公子若是对庖丁之事满怀诚心,他日谷音教诲你便是。只是这事切不可与夫人知晓,要不然谷音可免不了受体罚惩治。”
沈凌又接着拿了一个馒头下咽,说道“那是自然,我还是知道分寸的。另外,我这早点吃完,你去准备好行李,今日我们就要出发回黄芜镇禀报了。这些时日想必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不少,要抓紧速度才行。”
谷音听完嘱托连忙忙里忙外的准备起来。沈凌正吃着早点,谷音却在房间里外徘徊惹得灰尘满天飞,沈凌连忙拿着早点出了屋子,在花坛旁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一点不顾少爷的大架子,许是一副江湖人士模样。
谷音收拾好了屋子已经到了晌午时分,沈凌也跟着忙碌了半天,总算是整顿完毕了。谷音埋怨道“少爷你看这一箱箱都是你的藏书,谷音知道你爱钻研书品但是下次能少带些吗?府中闲暇时也可阅览吧?总是沉甸甸让人费心收拾良久。”沈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谷音别怪罪,下次少带些便是。这次总算收拾好了,可是这肚子也都空空起来。”
谷音正打算准备中午的饭菜,沈凌却叮咛着说不用准备了。说完拉着谷音就往顾府赶去,途中还催促道,谷音麻溜一点说不定还能赶上吃一顿大餐。谷音寒碜道“少爷轻功卓越,等等我可好?”
一拖二带的两人来到了顾府。沈凌谷音都是熟面孔,没人通报就直接进府了。
两人横冲直撞的来到后花园,见到顾兼跟顾衡两人正在亭间洽谈。顾兼手中拿着一只金簪子。沈凌起先盯着簪子愣神了片刻,可惜还是想不起来金簪子的来历。更别提顾兼顾衡两人本就是远离江湖的平民百姓。两人探索了许久也没发现金簪子的所以然,见到沈凌道来,本打算询问,然而沈凌也是混混浊的一头雾水,只觉得这翠翘挺精致可是也看不出端倪,无法刨根问底寻密,这事情就暂且不了了之了。
沈凌先说道:“顾兼兄弟还请节哀顺变,这几天感谢二位的诸多照顾,这次前来我本想来辞行,今日我就打算回黄芜镇返乡。”
顾兼顾衡先是惊讶片刻,顾兼说道:“沈凌公子这般心急恐怕是有要务在身吧?我和顾衡也没什么好挽留的。还请吃一顿家宴就当作为沈凌公子送行了。”
正中沈凌的下怀。
沈凌连忙作揖相礼,“那就多谢顾公子的款待了。他日有机会必当在于顾公子相会。”
顾兼客气说“沈凌公子若不嫌弃顾家庶民身份,我与顾衡日后选个日子必定来黄芜镇拜访沈家。”
沈凌道:“哪里,顾公子来访那是沈凌的福气。那这顿家宴我就不多加推辞了。”
谷音表面镇定自若,其实内心七上八下的。心想着,我家公子遮遮掩掩的,可别把这顿饭菜给扯黄了,还好最后也是收了人家的情分。
顾府准备了一桌的酒菜,鱼龙混杂的海鲜,鲜美的嫩肉腊肠等等,沈凌又是故作矜持又是对每一个菜品浅尝辄止起来。谷音也讨趣的吃的香喷喷的。
沈凌谷音二人跟顾府道别后转身回府。娄知县那边,谷音你可有准备厚礼?此番出行多亏人家的帮扶呢?沈凌道
谷音也是纳闷,询问道:“少爷为何给娄知县准备厚礼却来顾府吃白饭?”
沈凌面不改色的解释道:“谷音,你仔细想想看。顾府刚刚做过白事尚且是人心惶惶之地,汝等怎么可以备礼?况且相比顾府的门第,娄知县家门清寒,肯定容易碰到囊中羞涩的难处,与其捉襟见肘的过日子,看在难得一位清正廉明的两袖清风好官,深受百姓青睐和尊重爱戴,总归还是要多犒劳的。自古良官总是流芳百世,名传千古的经典,载入永垂不朽的青史,真可谓千古传颂的优良品德,所以我们也不能做独善其身的伪人。”
谷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对娄知县的评价心中有了更多的另眼相看,着实难得可谓的清高。从房门取出了一个木盒子,里面都是一些个银两。不是很贵重但是也可以让娄知县换几套新官服了。
沈凌马不停蹄的来到娄知县家门口,行拜谒饯行之礼。娄知县正在批阅公文,见仆人通报是沈凌来到,也没来的及准备,急急忙忙出门迎接去了。
沈凌也是赶时间来道别的,“娄知县,沈某要回乡禀告主上案情已经结案,主上日理万机却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岚山镇的百姓就要多靠娄知县挑担子了,岚山镇往后的风调雨顺都要依仗娄知县的含辛茹苦般管辖了。另外沈某人这里有些自家的丰厚银两,还请恳切笑纳。来日等我禀告主上,定按时拨些银库针对灾民赈灾所需。有娄知县的人才鼎力相助,他日我天朝兴达就如虎添翼了。因诸多事务繁多,这次我们就只能先草草告别,下次会面再畅谈。”
娄知县一个劲的磕头谢恩,声泪俱下的感慨,沈凌连忙拉起娄知县。两人不由自主的相拥而泣,两人虽各自劳燕分飞,但是都知晓为官之人都有苦衷,只为百姓安乐就是宽慰些了。
沈凌谷音告别完各位友人后,留恋不舍的饯别后,各自劳燕分飞,乘上马车就往黄芜镇赶路去了。路面颠簸狭长,也不知道明日能否按时到达黄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