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影重重
夜老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也罢！你自己的道，终归要靠你自己来走。”
说完，挥手在当空一挥，程十二的面前出现三个光团，每个光团中都有不同的能量波动。
程十二眼神炽热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光团，一旁整理东西的程十三也被这边的光亮吸引过来。
这时夜老接着说道：
“这世间的修行法门多种多样，但大致归类为三种，道修，武修，灵术。武修，进入灵渊境后，继续开辟灵渊为气海，用天地灵气锻炼自身，未以武入道之前实力琢磨不定，入道后便可直接翻跃灵阶三境，进入更高的层次。
术士，法师，与武者截然相反，武者修身，术士修的是神念灵魂，驱使天地间的灵气甚至是生灵为己用。修为高深的术士，抬手天雷地火，覆手风雨即至。
道法修炼最难，出了对天赋要求极高，想要在在这条路上走远，还要靠自己的感悟。每个人的道只适合他们自己，即使是相似的道也不尽相同，所以这条修炼之路只能靠你自己。也是如此在同等境界下，一般术士要比武者和未悟道的修道者更强一些。”
程十二听完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老师是修炼的哪一种。”
夜老捏着山羊胡，一脸傲气的说道：
“我是道士自然是道修。”
“那您不是就很弱！”
夜老气结，反手给程十二一个暴栗，
“我说的是为悟道的修行者，一旦悟道，变是融入了这片天地，你便是法便是道，与那等向天地借力之流岂能一比。”
程十二捂着头，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程十三，说道;
“那我选道修！”
夜老看着他，轻叹了口气：
“你心魔深种，为师就是怕你在这条路上误入歧途，堕入魔道。你这鬼机灵反倒来试探起为师！”
程十二尴尬笑笑，自己这点小心思果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随后眼神坚定的看着夜老:
“弟子已经找到心魔的根源，定不会为其所累，他只会成为我身下的垫脚石。”
夜老看着他，似是看到了这少年眼中的坚定和执着，挥手一指，三个光团化为一个直奔程十二眉心，程十二还来不及反应边见那光球化作一道洪流在他的脑海，
一股庞大意识在他的脑中炸开，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即将被撑爆的气球。即将要裂开一样。一段信息出现，
“太虚心渊篇，神亦茫茫，真亦浩浩，是为太虚。我性既肇，稟受無殊，圓圓大慧，明明真靈......”晦涩难懂的文字徐徐传来，如惊雷般在他脑海里炸响。
程十二晃了三晃，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程十二，夜老浑浊双眼中露出一道精光，随后隐去。轻叹了口气，换来程十三岸把他抬进去，程十三看着昏过去的哥哥，幽怨的看着夜老，配合着她的面容很是阴森：
“老头刚回来就有开始欺负哥哥！”
等程十二再醒来时已是深夜，看了下眼前，他正躺在竹屋里的床上，程十三趴在床边睡去，看着面前呼呼大睡的女孩，，面前的女孩虽然和他并无任何血缘关系，长得也不好看，但却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悄悄下床又小心的把少女抱上床，盖好被子，看着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的少女，程十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做完这一切，舒展了一下筋骨，却见夜老不在屋内，推开屋门来到篱笆院内。
夜老背对着他，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眼神看向外面竹林深处，今天本是十五，正是月圆。但天空乌云密布，别说月亮，连星辰也看不到几颗。
程十二刚想开口，夜老似是知道他出来说道
“醒了？不去好好感悟，出来瞎晃什么？”
“这不是担心您老人家嘛？”程十二一脸无辜的说道。
“嗯？你是怕我再次一走了之，没人教你了吧！”夜老回头瞥了眼他，略带讥讽的说道。
“这一点徒儿到是没有想到，不过以老师的习性！确是如此！”程十二憨厚一笑。
“你...”夜老脸色一黑，不过天色本就昏暗所以到看不出来什么。看着自顾自在一旁坐下的程十二，夜老转眼一笑。
“我传你功法名为道藏，共九篇，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只能打开太虚心渊篇，你且好好感悟，等下为师给你上一课。这五年不见，为师交给你的功课可否懈怠啊？”
程十二听完，连忙转身进屋，夜老不明所以，过了片刻，程十二从屋内走出腰间别着那把断刀，身后背着一个背囊，还有绳索箭囊，零零碎碎全副武装，看向夜老脸上笑容越发憨厚，说话的声音确实如同从牙缝中挤出一样刺耳，
“老师的教诲，十二不敢懈怠。”
夜老满意点点头，指点道
“入定打坐，静神观心。”
程十二点头称是，默念静心诀，祛除杂念，进入冥想之中，一道道信息旋即出现在他的脑海，
“神亦茫茫，真亦浩浩.......”
晦涩难懂的口诀出现在他的脑海。功法运转间他只觉天地在带着他旋转，对周围灵气的感知越发清晰，体内那道屏障也越来越弱。
夜老虽然一直在与程十二说话，但眼神却从未离开前方竹林，此时的天色昏暗更胜，在竹屋的四周漫起了大雾，雾中还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似有几道人形的阴影在其中奔跑。
迷雾越来越厚，雾中的人影也越来越多，
“嘎吱嘎吱，西索西索。”
林间怪声不断，夜老却如若未闻，袖袍一挥，一片淡白色光芒形成的光罩扣在小院周围。
林间的人形阴影似是感应到了这个光圈，瞬间变得狂暴起来，整片竹林阴风四起，吹的竹叶沙沙作响，迷雾被吹散，人形阴影化作一个个狰狞的小鬼。
这些小鬼样貌相似，五短身材，尖嘴猴腮，头上长着两根犄角，眼大似牛，眼中散发这绿光。
小鬼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或大刀，或鱼叉，有有些没有武器的顺手拿起地上的石头。叽叽喳喳向着光圈冲来。
这些小鬼们虽然身材短小，但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冲到光圈内，刚一到光圈，还不待再向前一步，忽然身体冒出白烟，燃起大火，最后化为一团灰烬。
四周的小鬼悍不畏死，但只要踏入夜老部下的白色光圈内，也只能化作地上的一寸灰烬。半刻钟过去，程十二家门外的灰烬已有半人多高，好似又修了一筑黑色篱笆。
竹林外原本黑压压一片的小鬼，只剩下玲玲散散几个在挥舞武器叫嚷的着，却没有在上前，忽的，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却见天上有四道人影踏空而来。
这天上两男两女，身上衣衫古朴，面色木讷，眼神瞳孔皆为绿色，头上各插着四根带着铃铛金钗。铃铛晃动间传出却是阵阵琴音。四人身躯上伤痕累累，或脑后，或心脏各有一处致命伤，竟是四具古尸。
这四具古尸在空中如履平地，一步步走来，几个呼吸间便走出数里，身上散发淡淡威压，所过之处原本后吼叫的异兽安静下来，想来生前也是修为高深的强者。
这些古尸腰间挎着一条锁链，锁链连着一个由白骨碓彻的祭坛。祭坛上有四根白帆。
四具古尸速度极快，来到光圈之外，站立不动。木讷的眼神泛着绿光盯着夜老。
夜老怡然不惧，看着他们笑道：
“仅凭这几具施了咒的古尸加几个小鬼，想破了我的玄灵炎火罩，未免太简单了吧！不必试探了，库拉德，隔着老远我就感知到你身上的血气。”
夜老说完，却见阴影处传来阴沉的笑声，
“喈喈，夜凡大师果非常人，不愧是能盗走我祖地圣尸的人，不过今夜之后，世上再无通玄道人夜凡之名，把圣尸交给我，我保证留你全尸！”
话音传来，从阴影出走出一人，身披血红色斗篷，身材纤瘦，指甲很长，满目阴鹫，眼窝深陷，瞳孔鲜红，嘴角两边有尖牙支出，身穿黑色牧师服装，一步步走向光圈。长长的指甲刮过淡白色的光纹，摩擦出阵阵火星。
夜凡却没有理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转身屈指一弹，语气慵懒道：
“快一点，赶不上好戏了！”
石子直飞向程十二，
“咔嚓！”
却见程十二心神一阵，体内传来一声脆响。四周灵气震动在他的身前形成一个漩涡。程十二心中欣喜非凡，
“五年，灵渊境，终于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