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杰几次想开口,可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也难怪他有这样的表现,到目前为止他依然没弄清白玲当初为何提出要跟他分手。这也成为他一直以来的一块心病,像谜一样日日夜夜困扰着他的灵魂。
被痛苦折磨了好久的孟伟杰,在韩天浩一番话的激励下,终于开口说出了深埋心底多日难言之语。他跟白玲的事在座的大伙都知道,但也许除了陈淑芳以外,恐怕没有人清楚这里面存在的真正的隐情。孟伟杰说的越苦,白玲哭的越厉害。可令人费解的是,即使孟伟杰怎么问白玲。白玲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一个劲地哭。
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难道就没有可以补救的办法吗?面对这样的情景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安慰双方,没有其它招数可以化解他俩之间的恩恩怨怨。
看到这样无法控制的场面,孟伟杰也只好停止了许多想说而又必须咽下的话语。一气之下他一个人端起酒杯,使劲的喝起酒来。也许,在他看来只有喝醉了才能忘却一切让他痛苦又无处倾诉的事情;也只有喝醉了,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因为酒精可以麻醉他的神经,醉了就能让人忘却所有的事情。
本来好好的一次聚餐没想到会弄成是这个样子,最后大伙也只好中途散去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大家都没有太多的话说。周围的整个气氛,令人很是压抑。幸好清明即将来临的夜空跟小孩脸似的说变就变,在我们走在半路的时候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大伙都说这雨来的太及时了。
就这样一路淋着小雨一路装着也不知是痛还是苦的心情,悠悠载载地行驶在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返校道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对于昨晚的事我压根儿就没去想。
学校的课已经停了,可以说是任我们自由自在地爱干吗干吗了,可谁也没有那种想法。甚至比原来上课那会还学的努力,因为离高考的那一刻,只剩下六天的时间了。
还像平常一样,吃过早饭后同学们自觉不自觉地拿上所需要的书本朝着教室走去。一进门墙上悬挂的倒计时牌子,依旧会被每天早上第一个走进教室门的同学认认真真地把前一天的时间擦干净然后再把当天的写上。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即使是休息天都会有人一如既往地做。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当我去了的时候早已有人把时间修改过来了。教室里坐着的大部分是住校生,在县城居住或离县城近的同学,这几天都回家调整去了。我们因为离家太远,所以只好继续呆在学校复习。尽可能地多学一点,生怕看了这个知识点落下另一个。就这样放假几天我们依旧使劲地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主要还是不想给人生留下遗憾。
本想告一声父母,最近这段时间的境况。无奈落后的山沟里没有现代化的通讯设施;也想过给家里写封信回去,可又想没等信邮回去高考早已结束了。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到后来只好放弃这么简单而又对我来说不可能实现的一个遥远的小小梦想。
日子对于懒惰的人来说,一天的时光是那么的漫长;然而,对于忙碌的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珍贵。特别是对于我们来说,高考来临的这几天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过度的劳累吧!陈淑芳在这个最为关键的节骨眼上给倒下了。眼看着离高考就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周围的同学们十万火急。没想的太多,直接把她送往了医院。
坐在医院门诊外的椅子上,我的脑子开始了混乱。刚才或许是太过忙碌,所以也就没往严重的地方想。现在坐下没事干,顿时不由自主地越想越害怕。假如,陈淑芳要是因病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怎么办呢?假如,她就是能站起来,但拖着病躯去参加考试,又会怎样呢?……
太多的假如在我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把我脆弱的脑神经摧残的难以承受。在楼道里来回跺步的韩天浩看出了我焦急的神色,忙着停止了他的那一惯性。靠近身边安慰了几句,当时的我也只能是稀里糊涂地点着沉重的头。
过了好一会了,医生才走了出来,对我们说:“你们的那位同学并无大碍,只不过是由于这几天的天气太热,有一点中暑的迹象。我给她开些药,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对我们来说的确可以放松一下,但担忧的程度要远远大于放松。
按医生所说的休息几天就好了,可此时此刻谁又能给陈淑芳多余的时间呢?再过两天就要高考了,全国这么隆重的大考不可能因为一两个或是一两百个人就推迟或是取消。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就是由于各种原因造成的不能按时参加高考的人数比这再多,也不能阻挡高考的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