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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松平伊豆守信纲

崇祯十二年五月乙丑,张献忠叛于谷城,罗汝才等起应之,陷房县。乙亥,削孙传庭籍,寻逮下狱。——明史

崇祯十二年五月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张献忠,罗汝才在湖广谷城(今湖北谷城)的降而复叛,崇祯为了剿灭起义军,不得不又加征才停了几个月的“练响”,加重了北方农民的负担,特别是已经大旱经年的河南陕西等地,老百姓已经过得“易子而食”了,还要面对地方官员的横征暴敛,催收赋税。雪上加霜,加剧了明朝灭亡的脚步!

孙传庭本来剿贼有功,崇祯调他总督保定、河南,山东军务,本有看重之意。奈何他和当时的受崇祯信重的阁臣杨嗣昌关系不睦。推脱自己耳朵聋了,不接受任命!

杨嗣昌准备把孙传庭带来的“秦兵”,留下来给蓟辽总督洪承畴,守卫蓟辽。

孙传庭答曰:“秦兵不可留也,留则贼势张,无益于边,是代贼撤兵也!,秦军妻子俱在秦,久留于边,非哗则逃,不复为我所用,必为贼用,是驱民从贼,……”

说白了,孙传庭不愿把秦兵留在蓟辽,而是要让秦兵守秦境。

这样的想法本没有问题,但是却因此得罪了杨嗣昌,加上和监军高启潜关系也不好。孙传庭上书求见崇祯,被他俩阻止,便托病不出。

杨嗣昌进谗言道:“其托词耳,非真聋!”

崇祯因此大怒,把孙传庭贬为庶民后,又逮捕下狱。

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错过了大好时机,大明朝的党争就是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五月九日,王彦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贸易的第一站,日本九州岛的长崎港。

长崎作为日本德川幕府规定的唯二(另一个是平户),允许欧洲船只来往贸易的港口,那是相当的繁华,人口近十万,每年来往的船只,遮天蔽日,港口随时都是堵着几十上百艘大海船。也算是一个奇观了!

与英国人的一场海战,王彦捡了三艘战船,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本来三艘船是三方合力拿下的,一方一艘才是正理。最后,施琅表示自己没有权利接受战船,推辞不要!王政也主动说道:“彦儿你只有商船,没有战船,多有不便,二叔这船就送你吧,不过我战死的水手可就交给你抚恤了。哈哈”

王政可精明了,他自己战死了百十人的水手,抚恤可是一大笔银子,便推给王彦了。

王彦反而很高兴,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坐船改到了高大威猛的“伊丽莎白女王”号上面,心里豪气冲天!

这艘船可以说是当时最巨大的战船了,当然前提是因为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图纸被烧已经造不出来宝船了。

该船满员可载兵五百以上,共分七层,排水量可达惊人的2000吨,这是什么概念?就是三艘或者四艘他原来亚哈特船的排水量。

王彦给它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座头鲸”号,座头鲸是海里面的大鱼,威风凛凛!比你这个什么女王号,霸气多了!

其它两艘船也是中型的盖伦船,排水量有800吨左右。分别叫做“河东”号,“大白鲨”号。

这种英国人改进的盖伦船比西班牙式盖伦船的船首和船尾低,抗风浪及远航能力更强。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帆船,一直要等到19世纪被铁甲舰取代,在近两个世纪里,主宰着海洋!

王彦将这艘加大版的盖伦船开进长崎港的时候,引来了阵阵惊奇赞叹之声。

这些岛国猴子见惯了大海船,可也没见这么大的船呀。高近二十米,停在那里像远古巨兽一样。很吓人的!

在施琅的带领下,一行人都下了船,往日本人专门设立的唐人屋敷(商业街)走去。

因为“岛原之乱”的缘故,现在的长崎港,成了唯一的日本对外贸易港,由德川幕府直辖。派专人管理,设长崎奉行两人,专门管理长崎港的民政与司法,对外交涉等事。一人在长崎,称为在勤奉行,一人在江户,称为在府奉行。

这二人就是日本德川幕府自“岛原之乱”以后,负责对外贸易的唯二官员。

日本从公元1636年开始闭关锁国,只允许中国和荷兰人来港贸易。在1641年正式定制,不允许除了荷兰和中国以外的其它国家来日贸易。

所以日本贸易,大有可为呀!

只要自己能击败荷兰人,以后郑芝龙这汉奸投降满清了,还有谁能制得了我王牧之?想想还是有点小兴奋!

此时担任长崎奉行的是水野守政,松平信纲。

松平信纲作为“上使”是德川幕府派的特派员,专门监督长崎的贸易。

适逢“岛原之乱”,作为德川幕府的重臣,松平信纲被派来镇压起义军,长驻长崎。

松平信纲是长崎的第一话事人,比那水野守政的话管用,因此,王彦一行在港内唐人屋敷安排住下后,又由王政领着,去拜访这个长崎奉行官,松平信纲。

松平信纲才在去年的二月击败了作乱的“岛原”众贼,被转封武藏川越蕃6万石,此时意气风发,正在天守阁里大摆宴席,唱歌跳舞的,好不热闹。

他还没有就蕃,是奉了德川家光之命,要彻底解决这些西洋教徒的问题。

“伊豆守大人,门外有人称是大人旧友,是个明国人,叫王端辅,求见大人!”

这时一个旗本(贴身)武士进来禀报道。

“竟然是端辅桑到了,快请进来!”

松平信纲高兴的说道。

王端辅在日本经商十几年,自然认得德川幕府的重臣松平信纲。而且关系还不错,因为王政在日本还没有闭关锁国的时候,长期在日本经商。认识很多日本的大名,以及幕府重臣。

“信纲大人,好久未见了,这官是越做越大了!哈哈”

王政带着王彦以及王显,最后捎带着把施琅也带来了。

进门就恭维这松平信纲,松平信纲也不以为意。只是笑道:“端辅桑,几年未见了?有五年了吧,上次还是在大阪,你和鹤子殿下带着和子,在大阪参加孟兰盆节,我们在街上遇到过!一晃五年了!”

回忆总是悠长,在他们二人用日语交谈的时候,王显和王彦百无聊赖,只得跪坐在一旁,打瞌睡。

这其实是很失礼的行为,王彦确实无聊,想着跟一个小官,你聊个屁,直接聊生意吧,费什么话!

后面听到王政用汉语介绍到自己了,王彦也只好屈身行了一礼。

松平信纲也用汉语说道:“尊内侄,竟这般伟岸,面相方正,长身玉面,美男子也!”

对王彦的长相很是吹捧了一番,王彦口中谦虚,心里却道,算你老小子识货!

聊到生意,松平信纲道:“吾奉将军大人之命,在长崎内港筑出岛,专门与“南蛮”(西洋人)贸易,以后只与明国及南蛮中的荷兰人贸易,其它一体禁绝!”

“这是为何呀?”

王彦不解的问道,他对日本国的历史了解不多,只知道现在的幕府将军是德川家光。

“哼,西班牙葡萄牙两国,勾结叛贼,传播邪教,大建淫祠,最是可恶,已经被将军列为绝交之邦,永不来往!”

松平信纲恨恨的说道。

那感情好,你日本国越乱越好。

听那岛津家重说,去年还和葡萄牙人打了一仗。非常好,继续打,哈哈,王彦幸灾乐祸的想道。

后面的事就比较无聊了,松平信纲允许王政等人在长崎贸易,直到今年九月,松平信纲交职以后。不干涉他们的贸易行为,算是给老朋友一个面子。

王政当然很高兴了!

因为以前的长崎奉行,经常以官方的名义,要求大明的海商按最低的成本价卖给他们一批货。是必须,不然就不让他们在长崎贸易。

这样以来,王政会损失很大一部分利润,所以这次松平信纲不强买,简直是太幸运了。

王彦见这松平信纲高兴,趁机也提了两件事。

一是他想在长崎招募水手,操作他的海船。

二是他想在松平信纲手里买船!

不错,就是松平信纲扣下的西班牙葡萄牙人手里的盖伦船!

松平信纲在担任长崎奉行期间,一共扣留了两国船只上百艘,战船也有三十多艘。

这是王彦在岛津家重那里打听到的。

反正你留着也没用,不如卖给我,让我买了以后来打你!哈哈,不要太酸爽!

这次王彦来日本贸易,保守估计,他的七万五千两,要变成三十万两!

钱实在是多得烫手,不如花一点,把家底再整厚实一点。

和郑芝龙动辄上千艘船相比,自己还是太弱了。要“多快好省,力争上游”啊。

不然等满清打过来,自己留着银子有屁有,给满清当带路党?那能叫个人?

本着哪里挣钱哪里花的原则,王彦要大买特买,还要去干一件大事,没有船不行!

松平信纲听完,思考了一下,郑重的说道:

“招募水手可以,港内有很多浪人,只可在其中招募,你方一旦录用,便要他脱离日本国,以后不得回来,便是来贸易,也不可离开长崎港,也不可在港内再留日本发式,着日本服装!这是你一定要遵守的!

船我亦可以卖与你,按官价发卖!你到时来拍买即可!”

王彦想不到这松平信纲给他来这一出,还有点惊讶。

其实不怪松平信纲,日本的闭关锁国政策,刚刚推行,对于那些经历过开放政策的大名来说,完全叫他们不许国人与外国接触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你要人可以,去做水手也可以,那你就不要承认是日本国的人,什么都行!

至于船只拍卖,那是和西洋人学的。

说到这里,基本就拍板定论了。剩下的就是王彦他们自己卖货,以及招水手,买船这些琐事。

王彦一行人,又是满载而归!高兴得很啊!

这不,搭着顺风车,可以在长崎自由卖货的施琅施大人,也很高兴,从奉行所一出来,拉着王显王政就往长崎港最繁华的笼町(商业街)走去!

当然,王彦带着叶阿水及王松七人,加起来还是十一人众!

大摇大摆的去“体验生活”去了!

不知道王彦如果知道施琅是带他们去喝花酒,他会是什么表情?

柳如是怒目而视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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