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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进凉村

(鬼火”就是“磷火”,通常会在农村,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现在坟墓间。不过偶尔也会在城市出现,原因仍然未知。

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质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不过还没有得到证实。

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胆量小或者迷信的人称作“鬼火”。总的来说鬼火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淼一边摩擦着冷到无感的手一边阅读着桌上黑皮书里的鬼火介绍。

但他看见的这个球,但是绝对不是书中所说的鬼火,这个球外表没有一点火焰的模样,更何况别人都看不见它,且附近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坟墓,甚是奇怪。

思绪转回,把书放回旁边的书堆,话说这书堆里净是些奇怪的书,连介绍鬼火的书都有。

淼试过占据这个诡异的球的地盘,但一点反应都没有,使劲挥它,它还是没有减少一分一毫的气体,好像根本不受外界的影响。

不过淼还是有所期待,因为昨天这个软海胆样的气体球不知怎么的消失了,肯定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今天他非常想看它会怎么样消失的。

这一整天,淼一边上课一边时不时瞥一眼这个球,再一次经过观察还是跟昨天一样没有什么任何进展。

也许晚点才有变化?又或许它根本是就是自己的幻想,经过心理挣扎,淼还是决定了中午不回家。

经过长时间等待,终于到了中午放学,他马上到教师办公室借了老师的电话打回家,慌说说要留下来学习,那边自然不会轻易上当相信,还好在一旁的大胡子老师救场,要不然电话对面死活不答应。

正当想道谢的时候,大胡子老师摸着胡子放下另一只手的笔,拿起了之前喝酒用的杯子边摇边说

“不用谢,我还是得要看着你的,至于看守费嘛。”

“懂滴懂滴,不就是酒嘛。”

“嗯,孺子可教。”

就这样,淼在外面吃完路边摊后就马上回学校,待在教室里观察个球。

“难怪天天睡觉,这小子应该肯定是承受不住家里的压力而有意不回去,现在倒好,歪着头对着空气发呆。”

怀有同情的大胡子老师在讲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他。

淼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师如此“关心”自己,把自己误会成这样。

下午,为了防止自己在次睡着,提前拜托前桌,在自己倒下的时候记得叫醒他。

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时间马上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气体球仍然没有动静。

淼低着的脑袋被敲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被叫醒了。本来嫌麻烦的前桌,这会敲上瘾了,一看到淼低头他就笑呵呵地敲了一下他,虽然有些不对劲,但他意外的是个讲诚信的人。

没过一会,学校内一首放学专用歌曲响起,教室里瞬间一片哗然,学生们马上动用了十八般武艺快速出了教室,到处乱窜。

“这下不用我了吧。”

“麻烦你了,这样吧,这包辣条给你。”

“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多给你一包,但你要注意....。”

“那我不客气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还没等他说完,前桌同学一把抓走了辣条便快速离开了。

淼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几包过期辣条要是他没有注意到的话应该能给他压压惊。

现在教室里又像昨天一样只剩下淼一个人。

而淼就纳闷了,这都快放学了,这小球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

眼看天色又快黑了,正当淼想放弃的时候,那团白色气体球竟开始动了!

淼瞪大了眼,只见那东西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根手指头那么大,最后瞬间蒸发了,是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

淼心里瞬间有说不尽的滋味,他很不好受,感觉非常耻辱,感觉这一天自己就是个被逗着玩的小猴子。

“小子,还不回家,有苦不要憋着,要多多与父母交流,他们会理解你的。”

就在这时,大胡子老师又来了,看到淼又一个人在那发呆,便忍不住同情了起来,前来安慰他。

心里满是失望的淼,本无心理会老师,但转眼一看,那手指头大的气体球竟然在老师的大胡子上!

“是啊,老师,应该的,知道了。”

“知道就好,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嗯?你摸老夫胡子干啥子。”

“没有,只是看看。”

“去去去,不要乱摸,等你长大了也会有的。”

大胡子老师阻止了淼乱摸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梳子整理着被他摸乱的胡子。

再看一下,那跑到胡子上的气体球好像被自己惊扰到,又不知遁到哪里去了。

淼集中精神到处看了看,果然又发现了它,它像苍蝇一样飞到了教室门口,顺着路线离开了。

“抱歉老师我有急事得马上走了”

淼速快地道别完,马上拿起书包跑了出去。

“记得我的.....”

看着他的背影大胡子老师突然叫喊道,但说到一半马上又停下想说的话,因为他从窗户玻璃瞥到教室后门那正有一个身材雍胖的人在盯着他,顿时反应过来,慌忙改口。

“记得我的头痛药水!”

淼没有去注意他们,满脑子都是教室门口的气体球。

这气体球好生不稳定,一下又瞬间移动到离他不远的地上,刚又跟上去,它又移动到树下,就这样一直移动到学校门口,出了校门。

打从心底要跟到底的淼迅速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球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热闹的街道上,家家户户为了已经起了灶火的锅而开始准备着饭菜,像年纪小没有力气的孩子只得家里在一边烧柴烧饭,大人则拿着钱在不远菜市场买菜回家。

在吵闹的砍价声中,淼一边追那小东西,一边闪开人群。

淼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神,那么小的东西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还能跟上,只见小东西一下瞬到卖肉摊的猪肉上,一下跳到卖菜摊的西红柿,又跑到别人的衣服上,虽然它的路线很复杂,但淼总能马上跟上去。

“你到底想要怎样啊,都跟着你在围着菜市逛了几圈了。”

这小球老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乱窜,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给绕晕了。

连附近的地摊老板都看到淼这个小屁孩都来回几次了,况且淼还一直瞄着各种东西,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淼是不是想要行窃自己东西。

过了一会,它终于离开了菜市,移动到一条长满益母草和狗尾草的小路上,不再乱跑,一直往前面一条方向移动着。

淼马上跟了上去,话说这条路真窄,都只有一个成人过去的宽度,还有旁边地杂草时不时挠到自己,被挠痒痒似的,这到底是谁开通路啊!...

路线不长,一会就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淼一跳出来,就发现身上粘满了密密麻麻的草刺,像是刺猬一般,要是有人看到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

他发现周围又是另一条乡间小路,但这条路不像刚刚那条奇怪而陌生的路一样,而是自己非常熟悉的路,自己每天回家都要经过此路。

“难道它是要到我家去?”

淼不禁猜想着,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没有时间多想,因为那小东西马上又要跑了。

就这样,在夕阳下一球一人一直不断穿梭在满是翠绿的乡间小路上,跳过菜地、越过小地沟、爬过小土丘、穿过篱笆。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那实在诡异的小球终于停了下来,像在教室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候他已经满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走到它身边,一边呼着坑货一边看了看附近,发现自己就身在山脚那个岔口的柳树下,再过去一点就到家了。

见它停下来,淼也停下坐在柳树下的石椅上歇着,但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球,看它还会搞什么鬼。

即便天已经快黑了,他还是选择了等待它,虽然担心爸妈又会责问自己,但他现在一心只想看这个小球,想看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巧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小杜的啰嗦老妈,她旁边还跟着一个白须老头,他们正从山上走下来。

刚好他们也看见了翘着二郎腿在那坐着的淼。

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淼马上恢复正经起来,看清来人是小杜老妈,顿时站起来准备组织话语。

只见他们主动慢慢地向这边走了过来,淼便站在了原地等候着。

“好长时间没有去小杜的家里看看了,还以为他们一家早搬家了。”

淼这才想起自己的好同桌的家就在跟前,心里自嘲着,要是经常去做做客也不至于忘记这个家伙的存在吧。

回到眼前,细心的淼突然发现小杜老妈表情很是严肃,眼睛无神,完全跟上次不一样。

无精打采的她走到了淼面前,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淼感觉更奇怪了。

此时此地,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大眼瞪小眼,气氛不禁有点尴尬起来。

终于那个白须老头打破了这局面,微笑着向淼开口问道。

“小子,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淼并没有忘记这个当初给自己指路的白须老头,老头也还记得自己。

“一般般吧....”

这老头硬是说了几句让自己尴尬的客套话,没过一会,他打完招呼后就自个离开了,留下淼和变得沉默寡言的小杜老妈。

淼站在一边斜视着她,她双眼还是那样无神,眼皮下面还有明显的泪痕,皮肤的皱纹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不少,身体也消瘦了许多,整个人像病了似的。

小杜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刚想问出这个问题,小杜老妈的话瞬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实在对不起,阿姨有很多忙事,不方便陪你,记得..下..次。”

不知为什么,小杜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一点一点滴在地上的柳树落叶上,仿佛想隐藏着什么,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颤抖起来。

发现情况不对的淼,想出声安慰她,但是她不顾淼想怎么样,一擦眼泪转身就往山上走去了。

淼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应该怎么办,啊啊,是人都知道,这种情况非常不妙啊,是自己最不想应付的,也是自己最没有办法应付的状况。

该不会小杜那个病还没有康复?

这都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不久,想想,当初自己也是经过一个多月的折磨才自己好起来,越想心里越发担心,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疑问像个毫无规律的线条缠在了他心中,怎么解都解不开。

此时,在柳树下的气体球突然又行动了!

像是回应淼的想法似的,一下移动到往山上的路上。

淼瞬间石化,看着山上弥漫着悲凉的气息,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避嫌。

淼头也不回往回家的路走去,可越走越烦。

他知道脑子中的老毛病又犯了,有时候越不想做的事越让人不甘心,心里对于那个海胆球实在是非常的好奇。

不禁想到了以前,多少次因为不想惹麻烦而失去了太多无法挽回的东西,成为了遗憾的事物。

现在他脑袋两边像是出现两个恶魔天使一样在争吵。

“上去吧,不要在胆小下去了,刚好可以看看你的朋友小杜是吧,他可是你第一个朋友啊。”

“不要听他的,那个海胆球只是你的幻觉,朋友这种东西不要也罢,况且这个朋友只对你梦里的东西感兴趣!他根本不在乎你!快回家玩去吧,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你。”

想了许多的淼,他突然停下来,终于做出了选择。

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又像上次那样,马上回头跑向了山上。

他知道,去,可能会怎么样,但是不去,就会后悔死。

在山上,他一路上心里都是啊啊啊啊啊,一口气上了山,再一次靠近了凉村。

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躲在刻着凉村两个字的石碑后面,眼尖地搜索着这个小村子。

果然,他又看到了那诡异的球,它竟然就在小杜家的窗户口上。

仔细观察附近,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有股让人凉爽的温度,房子那些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里的气氛却十分压抑,他还看见了小杜家外的一块空地上,有十几个与景非常不搭的黑衣人。

让淼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感到非常紧张,急忙往旁边草丛里躲避起来继续观察,不敢动太大的动作。

“见鬼,这什么情况!”

只见黑衣人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个个高大威猛,气势不凡,五官端正,一头短发,像极了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猛兵。

没过多久,小杜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打开门的动静在这片宁静的环境里显得非常醒目。

小杜房子里走出来了几个人,淼马上看清了他们,其中两个是小杜的母亲和那个当初阻挡在小杜房间的大汉。

还有一个长得非常有气质的老头子,他身高矮小,头发乏白,双眼跟小杜老妈一样炯炯有神,但令人惊讶的是,这老头身材非常强壮,他现在穿的宽松西服都藏不住一身子肌肉,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两瓣胡子拉到脸颊上,整个人跟个龟仙人似的。

淼感觉这里的情况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些人不像是局里来的,也不是像是要来查什么东西的人。

他们肯定跟小杜家有什么关系。

那些黑衣人看见小杜家人出来之后马上就跟了上去,大汉和小杜老妈则跟随着壮老头走向了山上,一下子这里没有了人的踪影,回到一片宁静之中。

看他们都上了山,淼提起胆子悄悄地走到房子跟前,通过窗户看清了里面。

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一切依旧像上次那样整洁如新。

就在这时,淼看见了那气体球,它竟然漂在屋内的沙发上,不过很快又移动到了楼梯口那,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他都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也能看到自己,然后故意引自己来到此地。

没有办法,淼一激动,什么都不想,硬着头皮通过窗口爬了进去,再一次进入到小杜的屋子里面。

小杜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这个球为什么来到这里?

这一切谜团只能靠自己主动去解开。

慢步走到楼梯口,看着黑漆漆的楼梯通道,让他想到了这几天梦里的黑色世界。一切总有那么一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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