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张兴背的比较顺畅,张武就磕磕巴巴的背的不熟练。
周长玉来到廊下,已经有小厮打了帘子。顺道禀报着“老爷,玉少爷来了。”
“阿玉啊,进来吧!”张怀文在屋里喊道。
周长玉进了屋子,跟张兴张武并排站了,“舅舅,不知道您喊我过来,有何事?是要考校功课吗?”
张怀文:没错,我今天想看看你们三个人学的怎么样。启蒙先生教的也不少了,是时候看看你们的本事了。
张怀文自小家教甚严,文武两个方面,从未落下。他对三个孩子跟着启蒙先生学的书,了解的很多。包括三个孩子平日练功夫的情况,也时常叫了师傅过来,一一询问。
考校开始,张兴张武两人停止了背书。
张怀文提问,三个男孩子依次回答问题。有需要背的,有需要解释意思的,问题很广。
张怀文:嗯,不错,很好。
阿兴阿武还有周长玉,三人都舒了口气。张兴和周长玉平日很用功,这时感觉还好。张武则喜好练功夫,每逢父亲问起功课,心都得提起来。
张怀文:有件事情,阿兴阿武阿玉,你们三人跟着启蒙先生学了这一年,已经可以了。刚才答题答的很好。
我请了新的私塾先生来家里授课。明天就过来。这位先生是位大儒,就是我朝鼎鼎有名的徐恒先生。
徐先生才学人品都很不错。
你们三人,须跟着徐先生好好的学。不可贪玩,不可懈怠。
三人听了,一起躬身稽首,“是。”
三人中张兴年纪最大,非常持重。“父亲,不知原来的启蒙先生将作何安排。”
张武这才想起来,还有原来的启蒙先生呢。
周长玉则是平日话不多,俨然是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的小大人一个。
三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孩子,还都长的好好的,没有养残养废。张怀文这心里欣慰的不得了。
张怀文:原来的启蒙先生,因为是从我们张府出去的,所以外面各大世家都争着想请了去教导自家的子弟呢。
三个孩子听了,都挺开心的。毕竟老启蒙先生,也挺好的一个人。
张怀文:好了。你们出去吧。
张兴张武周长玉:是,父亲/舅舅。
******
第二天徐恒先生开始了授课。
上学的地点,还是在张府。也就是三个人以前上启蒙课的地方。
课堂依然很是热闹。张兴和周长玉偏静,可张武太能闹腾。
好在徐恒先生不愧是当世大儒,不仅人品好才学高,还很包容他们三个小孩子。
不像以前启蒙先生在的时候,每次都能被张武气个够呛。当然了启蒙先生也是个很好的老先生,只不过为人比较刻板。
徐先生对课业的要求还是严谨的。慢慢的,就连张怀文都发现了三个男孩子的进步确实不小。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着。
周长玉却并不开心。他常常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
张兴问他,“你怎么了?”周长玉只是摇头。
张武问他,“阿玉,去玩儿吗?”周长玉只是摇头。
张怀文和唐氏,也都旁敲侧击的辗转问过。周长玉都只是摇头,不愿多说。
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偷偷的找了周长玉的贴身小厮何田过来。
可何田也说不清楚,只是说玉少爷的确看着闷闷不乐的,还挺长时间了呢。可是具体为什么不高兴,何田也答不上来。
众人心里忍不住感叹一把,这小厮就是小厮,智商还是没主人高啊。
周长玉不愿多说,于是旁的人就都问不出来了。虽然这孩子年龄不大,但通身的气度,却是连张怀文也不敢小觑。
张怀文还跟唐氏提起过,不愧是阿姐的孩子,有阿姐当年的风范。
******
转眼间,冬天到了。
平城的冬天向来是湿冷至极。每隔几日就会有一场连绵不绝的雨雪。一下,往往就是十天半月。
晚上又下雪了,飘飘洒洒的小雪花,落了满地。到处都是湿漉漉、冷兮兮的。
唐氏担忧三个孩子生病,特意带着仆妇将三个孩子住的院子转了一趟。
确认每个孩子的院子里,都暖暖和和的,孩子们的棉衣也很厚实。唐氏这才放了心。
周长玉睡在棉花堆儿似的被子里,无意识的看着外面被雪映衬的格外发白的窗纸。
何田看见玉少爷又在发呆了,内心里忍不住也小小的酸涩了一把。“唉,玉少爷这是想母亲了吧?可怜的少爷。”
何田走上前去,“少爷,您快歇了吧!明天还得早起呢!徐先生还要检查背书呢!...奴才就在外面侯着打个盹儿。您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喊我。”
周长玉点点头,“把蜡烛吹了吧。”
何田吹了蜡烛,出去了。
一室静谧的黑暗,周长玉闭了眼睛,在心里低低的叹道:小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