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家四合院的门口,门楼的屋顶铺着筒瓦片,层叠的屋檐下的四方门,两扇门板上装着锃亮的黄铜门钹,两边一副对联:屋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门前两边立着箱形的门墩。赵唯敲门,片刻后一名中年妇女开门看了看,问道:
“您是赵少爷?”
“是我,何婶”
“少爷,您总算来了,您说您几年都没来这了,留着我们夫妻在这遇事都没个主,快快,快进门,老何,老何,快出来,少爷来了”
蔡心他们随后进入,门内对面一道影壁,由左边圆拱门进入,左边是一排倒座房,右边垂花门。走进垂花门,庭院中一小座水池,池中叠石假山,假山顶上横着一块景观石,石上刻着:随心园,山上涓涓流水而下,池中荷花数朵,荷叶青青,锦鲤悠闲游绕。北面是一排正房和两边耳房,东西面各一排厢房,三面房屋各自独立,又有游廊连接而行,廊沿上间摆放各色花草。那位何婶口中喊着的何叔手中提着浇花桶跑了过来,显的有些激动: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我给您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都没通”
“何叔,这几年我不在国内,谢谢你们帮我打理这座院子,很好”
“少爷,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我们夫妻俩还得谢谢您给我们这么好的工作。您今晚住这吗,我马上给您收拾好房间,东西都有,我们常打扫,很干净”
“不用,我带女朋友过来看看,等会儿还有两朋友过来,麻烦你给他们开门,晚上我们在这烧烤,你们不用忙”
“哎,好的,那少爷你们先四处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喊我们一声”
“姐夫,这里好漂亮,这是你家的院子?”
“嗯,前几年买的,原先我爷爷小时候住的四合院我小时去住过几回,挺喜欢那,后来老城区规化就拆掉,所以我就在这外环买座,偶尔来住住或带朋友来聚聚会,蔡心你喜欢吗?”
“挺好的,在院里子就像我们老家的院子,感觉特亲切。我和心辰的小时大部份都住在我爸爸以前工作单位分配的楼房,最羡慕那些在老家可以在院子里撒欢地追跑的小孩了。”
“说到你爸,为什么他后来来北京了?”
“呵呵,为了这个计划外的人。我爸他原先也是福建铁路的职工,算子承父业,只是工种不同。后来我妈意外又有了心辰,单位又不允许生二胎,所以决定辞了工作,正好有朋友在北京发展,就把我爸也拉过来了。”
“要是没有我这个计划之外的人,说不定我爸还在原来的单位工作,也不会跑来北京,不来北京你们俩估计也见不着,所以你俩还得谢谢我”
“好事就会往自个身上揽,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相会也得有人搭桥,没桥只能相隔对望,是不是,姐夫”
“呵,我看心辰说的不无道理,有因才有果,姐夫谢谢你了小舅子”
“你就惯着他吧。咦,这茶桌倒是雅趣”他们进入正房,厅堂具是古香古色的风格。墙面仿古砖的正上方挂着一幅长方水墨山水画,暗格吊顶中间四方形古典灯,与地板的桃木心木地板相响应,一组红木沙发宝坐,扶手,坐垫,抱枕,无不精美,与耳房相连的两边用实木格子隔断,上面摆放各式装饰品,而最吸引蔡心走过去细看的是一张茶桌,实木茶桌面上的三分之一处中间一道凹槽,桌旁的抽水泵运转着把放在地上石磨盘的水循环流淌,水里两三片荷叶,几条红黑黄的各色金鱼来回游动,甚是有趣。
“这茶桌我在古家具街买的,当时看着也是很有意思,极具创意,喝茶更添生动的意境”
“茶新煮鼎作鱼沫,僧有可人能尘谈,呵呵,坐这边喝茶边聊天,确实惬意”蔡心再往东边的耳房走进看;
“咦,这是炕床吗?冬天还烧炕?这么大的一张床,得烧多少柴?”蔡心没见过,只在书上看过东北等地有睡炕,所以很好奇;
“是炕床,但现在不需要烧这个,当时装修时没让拆掉,留着改造下,睡得很舒服,你坐上试试”
“还真是,这底下垫着什么,不软不硬,不像是床垫?“她掀开床罩看,只看见密密码码的棕色的细条织成网;
“这是山棕垫,棕榈树叶鞘纤维而制,弹性、韧性极佳。你再看那墙上是什么”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墙上挂着一幅画《月夜》,上面题写的两行诗,蔡心念完脸色禁不住地羞红;
“这是我亲手画的,仿的不错吧,字也是我题上去的。心,以后我们就在这结婚好不好”
“呸,谁要嫁给你”
“你知道吗,我的这颗心就是你的心,我们心心相印,你说你不嫁给我,嫁给谁,你想让我变成无心之人,那岂不成了行尸走肉,你忍心让我变成那样吗?”赵唯手扶着蔡心的两肩脉脉地望着她的眼睛;
“唯,我爱你”蔡心抬头回应赵唯的目光,两人深情对望,彼此心悦,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两人正准备拥吻时,总有一些不合时宜的人或声音来骚扰;
“姐夫,这个是.....呃,咳咳,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蔡心辰嘻笑转身正要离去时,忽觉那里面是我的亲姐啊,不能随便的让人占了便宜,即使那人是自己崇拜的人也不行,于是他又说道,
“姐,好像是亦诚哥他们来了”
“哦,好,知道了”蔡心正与赵唯的亲密举动被心辰撞见,是又羞又尬,懊恼地瞪了一眼赵唯,赵唯无耐放开蔡心,手扶着额头,心想怎么忘了这家伙,失策,下次约会只能两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