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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暴风雨来临

冬冰再也不忍心看到星语干劳动,可是又劝说不动星语。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菊领着几个小女孩走了过来,“闺女,下午你就别与冬冰做砖坯了,咱们去挑拣苹果,把小的剔除干净,只留下大苹果。”

星语看向缀满果实的苹果园,大惑不解,“娘,苹果都快成熟了,摘下来扔了的话,也太可惜了吧!”

秋菊解释道,“由于果实结得太多,都快把树枝压断了,并且也不容易长大成熟。”

秋菊每年都要不辞辛劳,把果实剔除了一大半。虽然大多数苹果烂在了地里,卖不了几个钱,可是她仍然经常给果树修剪枝叶,还要施上两道农家肥。

星语喜上眉梢,她自小就喜欢爬树攀房,不是摘了东邻的梨枣,就是偷了西邻的桃李。

秋菊从竹篓里拿出一双自己缝制的粗布手套,双手递给了星语,“闺女,你是一个读书人,很少做过农活,细皮嫩肉,你戴上手套,树枝就不会刮到手指了。”

星语满心感激,她领着几个小表妹,高高兴兴跑进了苹果园。星语随手摘下一个青苹果,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味道酸香可口,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招娣她们也各自摘着苹果,大口咀嚼着清爽宜人的果实。秋菊把一些个头稍小的苹果摘了下来,扔到了苹果树根部。

星语一脸惋惜,“娘,扔了也怪可惜,咱们可以摘回家去做果子酒。”

秋菊从来没有做过果子酒,轻声问道,“闺女,我只做过谷子酒和高梁洒,还有苞谷酒,不知道果子酒怎么做呢?”

星语的母亲活着时,经常用葡萄、梨子、苹果……各种各样的果实,做成不同味道的果子酒,由于星语经常帮着母亲干活,她早已经把工序熟记于心。

星语成竹在胸,“做果子酒非常简单,只要把苹果洗干净,然后切碎,再把碎沫密封在容器里,自然发酵个把月左右,就可以喝到芳香可口的果子酒了。”

星语回想起前久的一件趣事,自己与冬冰以及李半仙到十万大山中采集古树茶,他们来到猴子的家园,猴群都会酿造各种各样的果子酒,味道还非常鲜香可口。

星语和招娣她们在苹果树上相互追逐嬉戏,一边吃着香甜的青苹果,一边互相打闹,不时还会摘下几个青苹果扔进竹篓里。

她们肩挑人扛,摘了几百公斤苹果回到了家里。星语指挥着几个小女孩把苹果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捣碎了装进几个大坛罐里。

足足装了六个大坛罐,秋菊罩严盖子,要是真能做出苹果酒,她要让每一个村民都来喝个酩酊大醉。

众人经过十多天的辛苦劳作,终于做出来了近两万块的砖坯。冬冰又砍了两天的木柴,一切工作都已经准备就序,明天就可以装窑了。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有说有笑吃着晚餐。秋菊笑容可掬,不停为星语搛着菜肴,“闺女,都亏了你来帮忙,砖坯才会做得这么快。”

星语戏谑道,“娘,我也是要工钱的哦!毕竟我也付出了汗水。”

秋菊掷地有声,“要是真能烧制出青砖,赚到的钱你俩平均分配。”

星语噗嗤一笑,“这次就全给冬冰了吧!下回再分我一点就行了。”

秋菊知道星语全是在开玩笑,知道她家非富即贵,“闺女,大山里太阳毒辣,都把你晒黑了!皮肤也比刚来时粗糙了许多。”

星语若无其事,“皮肤黑一点才更健康,城里人都想让太阳晒一晒,可是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黢黑的夜空,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还刮起了一阵狂风,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风越来越大,怒吼的狂风似乎要吞噬十万大山,只听到嗖嗖声不绝于耳,呜呜声令人胆寒。

星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暴风雨,她吓得扑进了冬冰宽大的胸怀。

桌上的蜡烛早已经被狂风吹熄了,四周一片漆黑,几个小表妹也吓得拉着秋菊和冬冰的手腕。

冬冰镇定自若,“娘,赶紧领着小表妹们躲到木床下面,屋瓦可能要被吹落。”

秋菊抱着暖娣,众人相互牵着手腕,摸索着躲避到了结实宽大的木床下面。

这张大床足有两米多宽,全是用厚实的柏木做成,牢固坚实,即使十来个人睡在上面,也不觉得拥挤。

他们刚刚躲到木床下面,只听到乒乒乓乓声震耳欲聋,瓦片吹落在了二楼的木板上。幸亏冬冰家的是砖木结构,否则早就坍塌了。

这是古田村数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暴风雨,冬冰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巨大的声响。他紧紧地搂抱着星语,“香儿,别害怕,暴风雨很快就会过去了!”

风越来越大,闪电夹杂着暴雨泼向十万大山,由于屋顶的瓦片被大风掀走,房间里的雨水越积越多,都快淹到小腿了。

冬冰镇定自若,瓦片已经被大风吹走,楼上更加安全,他为了以防万一。“娘,咱们必须爬到木楼上,否则我们都会被大水冲走。”

冬冰率先从木床下面钻了出来,把星语抱到了木楼上面,轻声说道,“香儿,你站着别乱动,我去把母亲她们接上来。”

冬冰冲下楼梯,“招娣,你们手拉着手,千万别分开,咱们上了木楼就安全了!”

他一手抱着暖娣,一手搀扶着秋菊,他们借着闪电的光亮,相互簇拥着攀上了木楼。

众人聚在一起,他们早已经成了落汤鸡。冬冰从墙角找到一块塑料布,遮挡在众人的头顶。

星语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暴风雨,起初她也吓得魂飞魄散,但是见几个小表妹都若无其事,她慢慢地也镇定了下来。

秋菊不停在胸口划着十字,小声祈祷着,“老天爷,求你别再发怒了,求你风调雨顺,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龙王大爷,求你大发慈悲吧!别再向人间流口水了,别再狂风大作,别再闪电雷鸣了!”

天空仍然闪电雷鸣,不时还夹杂着树木折断的轰隆声,还有房屋倒塌的砰砰声。

众人瑟瑟发抖,冬冰族拥着星语和几个小表妹,“你们别害怕,有我保护在你们身边,保证让你们安然无恙。”

暖娣小声说道,“表哥,我冷!”

星语把暖娣抱了过来,紧紧地焐在胸怀里,“暖娣妹妹,姐姐抱着你就不冷了。”

她们相互拥抱在一起,用自己的体温相互取暖,相互鼓励着战胜****的肆虐。

冬冰很想到砖窑去看一看,可是他又不放心家人。连自家的屋瓦都被掀翻,砖场里的工棚更是不堪一击。

大雨下了四个多小时,才逐渐小了起来。狂风也终于停止了嘶吼,雷声也不再震耳欲聋。

冬冰摸索着下了楼梯,屋子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洪水漫过了大腿,他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一根山里人自己制造的蜡烛和一个打火机。

他用火机点燃了蜡烛,只见房屋里桌子板凳漂浮在洪水里,如同一叶叶小舟在房间里自由航行。

秋菊担心冬冰发生意外,站在楼梯口大声呼喊,“冰儿,赶紧上来,小心被洪水卷走了。”

冬冰又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了高大的储物柜上。他端起蜡烛爬上了楼梯,“娘,洪水已经在漫漫消退,咱们不会有危险了。”

秋山手握着一把手电筒,跌跌撞撞跨进了院子,大声说道,“招娣!你们没事吧?”

几个小姑娘异口同声,“我们都很好,你与娘都好吗?”

秋山趟过洪水,爬上了楼梯,见众人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秋山指着楼上的几个大木柜,这种木柜都是山里人用来储存粮食作物,做得结实高大,一口都能容得下十来个人。“阿姐,你们躲进木柜里,就更加安全了。”

原来秋山和菜花见暴风雨突然来临,他们两口子分别抱起才出生不久的灵儿和玉儿,躲进了楼上的粮食柜里,不但没有淋到大雨,还没有受到惊吓。

秋菊若无其事,“大木柜里全部装满了粮食,无法藏人呀!总不能把粮食倒了吧!”

秋山不以为然,“粮食再重要,也没有生命重要!”

冬冰摆了摆手,“现在暴风雨雨已经停了,个个都变成了落汤鸡,也不必躲进木柜了!”

现在洪水已经全部退去,只听到龙眼河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震天撼地。

众人冻得瑟瑟发抖,可是衣服被裖全被暴雨给打湿了,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更没有一件可以用来暖身的干衣服。

星语更是冷得全身哆哆嗦嗦,牙齿咬得咯噔直响,如同暴风雨中的一片落叶。

秋菊慌忙紧紧地搂抱着星语,用自己的休温焐着瘦弱的星语。“闺女,让你受苦了!全是怪这没长眼睛的老天爷!”

几个小表妹也紧紧地贴着星语,必竟她们自小在深山里长大,见惯了风雨的洗礼。

冬冰仰天长啸,“安得广廈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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