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蔬菜肉类串串，短袖薄裤楚辞与刀疤脸相对而坐。身后原本白底的屋墙已经灰不愣登，墙上挂着一张老旧照片，照片里刀疤脸当时脸上还没有刀疤，身前站着及肩膀高的双麻花辫女生，笑容灿烂。
手机遍地扔的时代，除了照相馆，很少有人家把寻常照片挂在外面，就连婚纱照也制成册子电子版，只留一张放在夫妻卧室。楚辞不了解这是当地人习俗但他确定这是刀疤脸的个人习惯。
刀疤脸撸串喝酒，像是暗中观察自己又像是完全沉浸在酒肉口中之欲中。
楚辞坐着，没有吃。
夜风穿巷过，巷子狭窄、偏僻、破落。刀疤脸身上每一处气息与这里极为吻合，他内敛、矛盾：“金姐在到处找你。”
“那个恬不知耻的老女人？”楚辞并不惊讶。
“她可能会杀掉你！”刀疤脸把手中食物放下，咕咚咕咚喝啤酒。
“在这里杀人很容易？”刀疤脸中文流利，甚至带些地方口音，楚辞进一步试探对方。白日里两人在巷口‘偶遇’，刀疤脸当时肢体语言强势欲扑，转瞬间化为被动防守，原因为何？难道当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眼皮底下有人与刀疤脸能有效沟通？
“弱肉强食，任何地方这一法则通用。”刀疤脸脸色晦暗不明，两腮肌肉用力收缩，似在隐忍。
楚辞不留痕迹打量着对方微表情：恼怒。
“你觉得自己不弱，却不得不被某些强者打压，你觉得这一通用法则很不公平却无法改变。”楚辞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刀疤脸青筋根根暴起。
“闭嘴！”刀疤脸怒喝。
“为什么留我在这里？一天时间很长，金夫人的人没有过来，你我又是第一次见面。”楚辞觉得有些渴，手边只有啤酒，打开一瓶顺手倒进嘴里。
“你是警察，”刀疤脸口气肯定，“我妹妹在金姐手里，你把她救出来。”
“凭什么听你的。”
“你是警察。”
两个人语气都没有明显起伏。
“白天有人跟踪你没动手，不像金姐的人，除了金姐有人盯上你，哪里都一样不安全，所以你不如回金姐那里，把我妹救出来，我送你回去。”刀疤脸说着把手机举到楚辞眼前，屏幕里女孩眉清目秀“这是我妹。”
“我不回去，救出你妹不需要再见那个女人。”
“只有金姐知道我妹在哪”
……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楚辞绝对不想再见到那个满脸假体的恶心妇人。
刀疤脸给了他联系方式，楚辞不相信刀疤脸所有话，他答应找人，找到人后老死不相往来。
孤胆英雄早已成为传说，明面上是楚辞一人孤单闯到国外，暗处人们看不到的幕后，不到的幕后有人源源不断给予信息补充，安全支持。
金夫人电话打给金大的当天中午，当地以金大为首的犯罪团伙落网被捕。
楚辞不是孤胆英雄，他是执行者，随着目标移动而移动，他有无数双眼睛成百上千只灵敏的耳朵。
所以，不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