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在一间纯白色房间醒来,二十多平米正正方方四面无窗,整个房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床头灯一直亮着,墙上没有开关。
这间屋子给人的感觉空空荡荡同时却又十分封闭压抑,顾惜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手试图拉下门把手,门把手一动不动。
背靠房门,顾惜眼神虚无,此刻大脑就像这间房子的墙壁一样空白无一物,他无法得知自己昏迷多久,更无法判断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把呼吸放到最轻,顾惜仔细听周围动响,没有任何响动,非比寻常的静谧无声。他努力让自己冷静,飞快地转动大脑,一一筛选比对谁有可能会对自己做出此事。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
浑身酸痛,无力感铺天盖地随之而来,顾惜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自然地像每天都睡在这张床上一般,诡异感由然心生,被顾惜生生压下去。
灯光刺眼,抬起手腕搭在眼皮上,像一条蛇压着眼睛。顾惜忽然弹起来,垂眼打量手腕,纯白鳞甲片片光泽,质地看着生硬摸着柔软。自己现在周生上下穿的都是这种白色鳞片状衣服,薄薄一层与身体贴合度很高。
床下面忽然响起一阵音乐声,顾惜从床上跳下来,脚上穿的白色鞋子跟着音乐一闪一闪,三下后停止闪烁鞋底发出红色的灯光。
床板缓慢升起,像一只河蚌慢慢张开,在与地面九十度垂直后再没了动静。
音乐没停,从床板下面的黑洞里更清晰地传出来。
顾惜走到黑洞前居高临下地往里面看去,脑海中浮现一句话‘当你凝望黑渊时,黑渊同时在凝望着你’。
音乐忽然没了声,黑洞里亮起一盏灯,两秒后再远处亮起第二盏,又两秒候第三盏灯亮起,没两秒一盏盏像长街上挂着的灯笼依次燃起。
床头灯倏然熄灭,刹那间坠入黑暗,顾惜有一瞬间站不住脚,低头看脚上两点红光,看黑洞里一排安静燃着的灯光。
后背忽然刺痛,像被电打了一般。顾惜猛回头,什么都没有。
黑洞里第一盏灯熄灭,呲啦!
呲啦!后背同样的位置同样像被电击一般刺痛。
黑洞里第二盏灯熄灭。
凄厉的音乐声响起,床板开市吱呀吱呀地往下合。
顾惜记得之前的音乐声轻快,床板升起时也没有刺耳的声音。
音乐声和床板下降的声音变得很尖锐,不知道地板还是鞋子突然很烫脚,顾惜不得不抬起脚,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像运动会上准备比赛的选手正在活动热身。
活动热身?
顾惜忽然猫下身子钻进床板低下的黑洞里,脚下不知道是什么路,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盏灯快速熄灭,顾惜飞速快跑,耳后乎乎风声。
忽然,脚下一空,顾惜左腿被一个空洞卡住。洞下面空无一物,顾惜右腿用力站起,左腿被拔出空洞。
身后灯一盏一盏快速熄灭,顾惜粗略地估摸一下,每盏灯之间的距离是十米,两秒灭一盏,不想失去光看不见,一秒要跑五米。
顾惜腿部发力继续飞速奔跑,眉头解不开的郁闷‘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