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匆匆回到水司宫。岑逸坐在大厅看着书,喝着茶。
“司君,你找我了吗?我刚去找飘渺聊了会天。”流珠气喘嘘嘘的说说。
“嗯,如果觉得闷,可以在天界随意走走。”岑逸翻了一页书说。
“咦,你不是看我不在,生气了吗?”流珠不解的问。
“我,司于说的,他的话你也信?”岑逸继续看书,流珠没有注意,岑逸的书是倒着拿的。岑逸合起了书说:“好了,吃饭吧。”
吃完饭,岑逸说,“陪我走走吧。”
岑逸带流珠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山谷,谷底布满乱石,影约的山坡可见一条路将谷分成两半,路北布满积雪,虽无寒风呼啸,但观之仍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路南绿树森森、绿草莹莹,偶有飞鸟飞入树林之中。
“司君,这是何地?”流珠问道。
“你可曾有熟悉之感?”岑逸问道。流珠摇了摇头。
“这里是岑氏山谷,是我岑氏一族的家。”岑逸指着北面的山坡道:“这北面本有一个悬崖,其上悬挂着瀑布,瀑布流动着悬川水。”“悬川水飞流直下,汇入谷底的一个深潭。我岑氏便在潭底居住。”岑逸看着谷底继续道:“我岑氏一族原是上古逸龙,天地混沌便住在这里,我们管理着天下的水源。这天下的江河湖海的水源都归岑氏一族管理。我岑氏一族从来都兢兢业业,不让天下生灵受到缺水的困顿。水乃万物之灵,有水才会有万物。”流珠看着谷底,好像在找寻那深潭的影子。
“六万年前,天下大乱。妖界和魔界不服天界管辖,人间被妖魔捣乱的战火不断,鬼界涌入大量冤魂,恶鬼也一同进入,折腾的鬼界亦无法运作。天界的前天帝不知怎么想出一个断水的法子,无水便无万物,他想让生灵全部消亡后,水源再现,孕育新的万物。我岑氏不同意这个法子,当时,万物并不都应受惩罚,就像这扎根于南边的树木,它们并无过错,缘何让它们遭受免顶之灾。在前天帝命令到来之前,我的爷爷,用毕生仙力,从东向西劈开了一条路,自毁家园。劈开的山石将谷底铺满也将谷底的深潭口封住,谷底深潭在,这世界万物的水源就还能流动。这条山路刚劈开,一股寒风吹来,将北面瞬间冻成这一番光景。爷爷在悬川水冰冻之前,将部分悬川水收入他的龙珠内。爷爷因自毁家园,违背了岑氏组训被处羽化之刑。爷爷羽化之前,将龙珠传给父亲,声称悬川水若能再流动,北面这片严寒将被赶走,岑氏山谷将会恢复生机。父亲和叔父在三万年前,想用龙珠内的悬川水化开这万年严寒,可是悬川水根本无法催动,父亲和叔父无论怎样发力,都没办法,反倒让他们被这严寒侵入体内,悉数冻成冰峰。”岑逸指着北面山坡下两座冰峰,这就是他们。
“怎么又是如此悲惨的故事。”流珠叹道。
“故事并不悲惨,我母神是水司宫的大女儿,飘渺的母神是水司宫的二女儿。父神走后,母神便把我带到天界,让我拜雨神为师,将龙珠交予我后,她便去寻找可使悬川水流动的办法。一万七千年前,我看着龙珠里的悬川水,对水说,你要是能流动就好了。悬川水好像能听懂我的话一样,从龙珠内流出,在水司宫内变成了水帘的样子。我欣喜不已,对悬川水说,去解岑氏山谷之冻可好。可是,它们变成水帘再不听我一句。”
岑逸转头看着流珠道:“那水帘不听我的话,我也不急,任由它们以水帘之形流淌。有一日,飘渺很生气,追着我喊打喊杀,还用她的飘渺剑划破了我的食指,我想避开她,便跑到了水司殿。我的血随我的奔跑飞入悬川水帘内。旋即,殿内悬川水的水气凝成了一颗水珠,水珠与血珠混合,一个漂亮的女子从天而降。”
岑逸盯着流珠,流珠也看着他:“司君,后来呢?”
岑逸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女子对我说:‘小岑逸,你终于将我唤醒了。我是悬川水之主,你称我玄女姐姐即可’,我说:‘我才不要叫你姐姐,我只叫你玄女。’然后,我便问她,既然她是悬川水之主,定能知道如何解岑氏山谷之冻的方法,她说:‘悬川水与上古逸龙本是一家,只要我们结婚了,生了娃,娃出生哭的第一声便可唤醒冰冻的悬川水,悬川水流动,岑氏山谷必然回春。我便同她说要即刻结婚,她说需等我母亲回来,要三媒六证方可结婚。我和师父便让邮骑到处传信,让母亲快回来,我们等了母亲两千年,母亲没有等来,我封水神的历劫却来了。”
“我在天雷顶等着雷劈,一道道闪电在我头顶闪过,天雷积聚着力量向我袭来。我需要挨十二道天雷,每一道天雷都比前一道多一倍的力量,我承受了十一道天雷后,已被劈的只剩半条命,最后一道我已无力气抵抗,准备用肉身生接。第十二道雷劈下来后,我没有感觉,抬头一看,玄女挡住了天雷。天雷云散了,玄女躺在我怀里对我说,‘你死了,你们岑氏就没了,我死不了,我还会回来。’她说完便灰飞烟灭了。”
“天哪,你们神仙怎么如此轻易的就灰飞烟灭了。后来呢?”流珠道。
“后来,我就等,我已等了一万三千年,我甚至怀疑玄女只是让我活下去,撒谎骗我的。”岑逸道:“我一度都等不下去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
“我怎么了?”流珠问?
“你与玄女有七分的相像,初始,我只怀疑。但看完博文馆的《五界奇物志》,我就更加相信你就是玄女了。”岑逸道。
“我是玄女,司君你是不是等她等的傻了。我可是妖,怎能与悬川水主相提并论。”流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岑逸,双手扶在流珠的肩上,对她说:“你肯定是,许是你元神不全导致你记忆不全。”
流珠向后移了一步,躲开岑逸的辖制,对岑逸说,“你让我也看一下《五界奇物志》吧,我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想听你的先入为主。”
“好,回宫,我拿给你。”岑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