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山谷,身材一胖一瘦一身材刚好的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向油泼面摊进军。
胖子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说,现在这世道,一文钱能干什么?娃子拜年钱,最低十文起步;买一颗糖,还需要两文钱;去店里理个发,像我这样的发型,二十文起步;再说买衣服,天老爷,一个裤头要五文钱,哼,我不穿了。”
“就是,裤头那东西,穿在里面别人又看不出来,不穿就不穿,省钱。可是袜子不穿不行啊,不穿磨脚噻。一双袜子十文,等于两个裤头。我问卖家一件长衫十五文,为什么袜子要十文噻?布料用的那么少。店家回说,袜子做工复杂,做一双袜子的时间可以做五件长衫,卖十文都是便宜地。所以呀,裤头卖五文钱也是有讲头地,做一个裤头可以做两件长衫了,卖五文都是便宜地。”瘦子道。
胖子率先走进摊里,“班主呀,我们到了。这里的面一文钱一碗。你看,从店面就知道,良心价啊,良心价。”
“就是地,我上午来吃过地,味道很不错噻。比前面岑氏城堡里卖的小鸡蘑菇面,好太多了。面里没有小鸡,店家不会残害可爱的小鸡们;面里没有蘑菇,不会让人因误食毒蘑菇而死翘翘。最关键的是,便宜噻,一文钱一碗,不能再好了哟。”
“那就尝尝这个油泼面吧,老板,上三碗面。”身材刚好被叫班主的人喊道。
片刻后,岑逸将三碗面放在三人面前。
瘦子拿起筷子拌了起来,其他两个也学着拌起了面。
“老板,我想买面带回去,请将面盛在这个盆里可以吗?”一个俏丽的豆蔻少女走了进来,对着司于道。
“小二,回客人话。”司于对岑逸喊着。
岑逸走了过来,对着少女道:“本店只堂食,不外带。”
“大哥,我家有老母想吃这个面,不方便过来,行个方便可好。”
“油泼面有辣椒,不适合老人吃。”
“我家还有一个下肢瘫痪的哥哥,想吃这个面,不方便过来,行个方便可好?”
“油泼面有辣椒,不适合有病的人吃。”
“大哥,你们的面实在太好吃了,我想将面带给我心仪的人吃。我想通过面向他表白,行个方便可好?”
“你心仪的人在哪里?请他到这里吃,面要现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我心仪的那个人就在岑氏城堡里居住,叫岑一龙。五年前,母亲去世,父亲娶了后妈。三年前,我很生气离家出走了,然后昏倒在这里。对,就是这个面摊的地方。岑哥哥发现我,将我救醒,喂我吃了人间最好吃的小鸡炖蘑菇汤。我醒来后,对岑哥哥说,‘我没有家了,为报他救命之恩,我可以以身相许,做他的媳妇。’他说,‘我还小,让我长大后再去找他。’
“前日我已经及笄,听到后妈对父亲说要把我嫁给邻村的刘屠夫。刘屠夫又老又丑,我才不要嫁他。偷偷来这里,我不要再回去了。你们今天卖的第一碗面是我吃的,实在太好吃了。然后,我去找岑哥哥,发现他在卖小鸡炖蘑菇面,小鸡炖蘑菇汤里放了面,怎么就那么难吃。我想把这碗面端给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好吃的面。他通过这碗面提升小鸡炖蘑菇面的味道,这里人来人往这么多,我今后和他一块卖面,定能过好的日子。”
“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岑逸问。
“我叫月欣赏。好听吧,我的名字这么好听,大哥,你就把面卖给我吧。”
“嗯,祖上开店有规定。我们店里的面只能盛在店里的碗卖,不能盛在别的碗里。”岑逸道。
“你这个小二,真是,是不是傻呀,难怪面摊如此破败。你这面能给她卖吗?她是要卖去学艺的。”胖子已经吃完,一边挑牙一边道。
“是呀,小姑娘,你不能为了情郎,将这么好的一家店逼得倒闭吧。”瘦子吃完最后一口面道。
“你这个办法不对,你的岑哥哥若想提高自己的技艺,应该自己亲自来尝的,你拿回去不是办法。”岑逸道。
“你们有所不知,岑哥哥在城堡里还照顾着一个捡来的老娘和捡来的残疾哥哥,根本没有时间来吃这碗面。他做的小鸡炖蘑菇汤是很好吃的,不知为什么,面放进去就不好吃了。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可以花五文钱吃碗面,但不会花十五文钱吃盆小鸡炖蘑菇。你们一文钱的面卖出来,吃小鸡炖蘑菇面的人没有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站在对面是他的奶奶,岑逸真有些对不住,他的面摊抢了他爷爷的生意。
“这和你是有关系,那你把面卖给我好不?”
“不行,绝不能将面盛在你的碗里。”
“绝不能将面盛在你的碗里,大哥,我要一碗面。给你,一文钱。”
岑逸将面端在桌上,月欣赏用筷子将面快速拌好,道:“你说不能将面盛在我的碗里,如今面已经盛在你们店的碗里。我只是把拌好的面倒在我的盆里,没有损坏你们的店规吧,告辞了。”
岑逸心道:“奶奶啊,你可千万不要坑爷爷呀。”,走到店门口,看门口插得旗子,没有变长,在慢慢的缩短。“看来没有违规。”
下午,临近天黑。月欣赏垂头走进店里,“唉,我将面带回去,本想让岑哥哥早点吃面。岑哥哥照顾完母亲,又照顾哥哥,等能吃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久。放了很久,面的味道变的很奇怪,很难吃。我将面倒了,你们能给我再做一碗吗?”
“难吃?倒了?”司于听到这两个关键词,脸黑的难看。岑逸赶快走到院中,看到院中旗子比中午时变长不少,回来道:“卖了六百碗,还需做五百碗。”
“月欣赏姑娘,小鸡炖蘑菇面缺盐。你回去在汤里多放盐,煮出来的面一定很好吃。”司于道。
“就这么简单,你骗我呢吧?”小姑娘狐疑的道。
“没有骗你,你回去好好放盐。明天千万不要过来买我们的面,你的岑哥哥会生气的。”岑逸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