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诡异
墨北玄目送着推销酒品的女孩儿离开，缓缓张开搭在桌沿下的手掌。
掌心中的酒塞上裹着一张很小的纸片。
墨北玄借着酒杯的遮挡展开纸条，上面是一串清秀的阿拉伯数字。
手机号。
墨北玄微微皱了皱眉，嗅了嗅拉菲酒塞上散发出的淡雅酒香，群星般明亮的眼眸中凝出一丝匪夷所思的神情，英俊的嘴角上吊起一抹迷人的弧线，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手将酒塞与纸片一同揣进了西装口袋。
“啪…”
连着数声脆响的嘴巴声，不算震耳，但回荡在酒廊的每个角落，打断了墨北玄的沉思。
借住着酒廊内不算明亮的灯光，墨北玄清晰的看到，吧台旁一名身穿西服的高瘦男人，正薅着那方才向他推销酒品女孩的头发，奸恶狰狞的呵斥，道：“还完了！”
“你想什么那？”
那推销酒品的女孩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鼓着腮帮倔强的据理力争，道：“怎么没还完？”
“算上刚才的那瓶拉菲，都已经超出好多了。”
“而且，你们还应该找我钱呢！”
“现在超出的钱我不要了。”
“你们把当初借贷时签押的契约书给我就行！”
“呀呵！”
“看把你牛滴，没谁了哈！”
“还超出来的钱不要了。”
“你谁呀你呀，那是你的钱吗？”
“你个臭不要脸的膻货。”
说着，那西装笔挺的高瘦男人抡起手掌，“啪…”照着那倔强女孩的脸颊，又是连着扇了数个嘴巴。
打得那推销酒品的女孩顺着嘴角滴滴哒哒的流下血迹。
接着，那西装笔挺的高瘦男人在西装的里怀中掏出一张叠压工整的契约书。
五官狰狞的薅着那推销酒品女孩儿的头发，将契约书不断的摔打在她的脸颊上，嚣张的，吼道：“膻货，你睁大眼睛好好给老子看看。”
“这是不是你自己签的？”
“你刚刚还完的那只是借贷时的本金。”
“看着没？”
“你借贷时产生的利息，你可一个子儿，都没还那！”
“那不是我当时签的借贷契约书！”
“你们不能这么做？”
推销酒品的女孩儿，像一个倔强的萝卜，哭嚎的挣扎着伸出双手抓向高手男人手中的那张借贷契约书。
“反了你了，还想毁掉证据。”
那西装笔挺的高瘦男人面貌凶恶的一抖臂膀，将那名推销酒品的女孩儿，重重的怂哒在地上。
接着，抬起他那穿着大尖皮鞋的脚，没头没脑的踢在了那推销酒品的女孩儿身上。
边踢还边低俗的呵斥，道：“膻货，叫你不还钱。”
“叫你嘴硬。”
“踢死你个贱人！”
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切一览无余的狗道人，气炸连肝肺，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声斥道：“杂碎！”
起身便要过去为那被打受屈的女孩儿，讨个说法。
“嗒…”
墨北玄用纤细的手指极速连击数下酒台桌面，沉声，道：“别动，沉住气。”
说完，墨北玄虚眯着一双群星般明亮的眼眸，向着怒火中烧的狗道人使了个颜色，道：“你看看周围人的反应！”
狗道人神情一怔，他知道墨北玄绝不会无的放矢。
抬手举起酒台上盛着拉菲的酒杯，假借找灯光赏析杯中的拉菲酒，顺势用眼角的余光环视了一周大厅，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偌大的场合，百十位酒客，竟没有一人正眼看向那吧台处被毒打的女孩儿。
仿佛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墨北玄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拉菲酒，虚眯着一双群星般明亮的眼眸，面色优雅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无喜无悲的压低声音，道：“狗哥，你不觉得这种现象很奇怪吗？”
狗道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抬手捋顺着颚下的一戳胡须，沉思不语的微微点头。
墨北玄赏析着杯中的拉菲，好似在与身边的人探讨那酒的艺术，低声的，道：“导致这种局面出现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在场的酒客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然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管，管不了，也管不过来，索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二、这里的酒客们都不是酒客，喝酒，可能只是个幌子，来这的目的或许只是交流或联络。”
“一个酒品推销员的生死，在他们眼中形如蝼蚁如同草芥，根本不值得他们为之做些什么。”
“也可能以上两种人这里都有。”
“如果我们出面加以干预，马上就会成为众矢的焦点。”
狗道人捋着那戳山羊胡锁着眉头，听完了墨北玄的分析后激灵灵打个寒战。
凭自己多年行走道上的经验阅历，竟没能窥视出此刻这酒吧大厅内玄疑古怪的气氛深感惭愧。
同时，对墨北玄细腻入微的观察与分析能力钦佩不已。
随手掏出金属烟盒点燃一支香烟，拢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酒杯，从杯壁上倒映出的景象中洞悉着吧台前的形势。
这时，一名身材较矮，体态显得较胖的西装男人，带着一种滑稽感，肥腻的脸庞上挂着醒目的猥琐，笑呵呵的走到了吧台旁。
伸手拍了拍正在气头上的高瘦西装男人，言吐有点拿腔作调的，道：“好啦、好啦！”
“气不是这么发泄的。”
“别真把这膻货踢坏了。”
“踢花了脸，不好卖酒，倒是亏的还是我们。”
那高瘦的西装男人犹豫了一下，停下脚，用手向后背了背有点因暴怒后散乱的头发。
“哼”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吧台。
后来的矮胖西装男人蹲下圆滚滚的身子，肥腻的脸旁上挂满了猥琐的笑容。
色眯眯的虚着一双小圆眼睛，看着蜷缩在吧台一角的那名推销酒品的女孩儿，摩擦着手掌笑容灿烂的，道：“小妮，别不识时务了，挨打可是自讨苦吃的呦！”
“唉！”
“这里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也就我了。”
“这样吧，我帮帮你。”
“肥哥，你真的会帮我么？”那推销酒品的女孩儿卷缩在吧台旁，哆里哆嗦的看着面前的那个滑稽中带着猥琐的矮胖西装男人茫然的问道。
“当然啦！”
“哈…”
“小妮呀！你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给你出个辙。”
说完，那矮胖西装男人色眯眯的扫视了一下，卷缩在脚下的酒品推销女孩儿。
伸手拍了拍那女孩儿抖动的肩膀，便不再理会那女孩儿，站起肥胖的身体转身向回廊里面走去。
“有空位子么，酒保？”
一名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牵着一条体型巨大，身上裹着奇装异服的白色法牛，风姿摆动优雅的走了进来。
“有！”
吧台里的酒保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谦卑恭敬的，道：“请问小姐几位？”
“两位。”
酒保笑容可掬的，问道：“请问与您同来的客人几时到？”
“没谁啦！就我们两位呀！”少女姿态优美的掩口笑道。
“诶呦，小姐！您就别拿我开心啦！”
“明明就您一位吗？”
“哪来的两位呀？”酒保憨笑着道。
那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眨了眨美艳至极的眼眸，那种超俗的惊艳，晃得那名酒保瞬间石化呆若木鸡。
“你眼睛长哪啦？”
“没看到我家粽子吗？”
那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向上提了提手中的狗链，绝美的容貌略显怒意的道。
“它！”
“它也算一位呀？”那名酒保被臭的一脸迥然，还得满面陪笑。
“怎么，不可以吗？”
“在我家一向都是人吃啥粽子就吃啥。”
“甚至人不吃也要给我家粽子吃。”
那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看着一脸囧太的酒保蔑视的道。
“可以，当然可以！”
那个走向回廊的矮胖西装男人，迈着滑稽的身姿来到那少女的近前，摩擦着手掌陪笑道。
“那就安排个位置吧！”
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美眸微抬气质高傲的道。
“得，您二位这边请。”
矮胖的西装男人伸手将一旁，尬然的不知所措的酒保扒拉到一旁，谦和猥琐的佝偻着肥胖的身体，亲自将那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引领到紧靠吧台最左侧的一张酒台旁。
那是一张环境宁静优雅，灯光柔和幽暗气氛怡人，紧靠着墙壁的5号台。
这张酒台距离墨北玄和狗道人的位置，相隔约二十几米，正好一南一北两两对视的方向。
那身着玫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绝色少女，雍容绝美的容貌顿时吸引来一道道倾慕垂涎的目光。
柔和幽暗的灯光下并未特意的搔首弄姿，即便简单的举止动作，仍优雅的令人难以抗拒。
少女打开随身的包包，拿出一包香烟，像变魔术般将一只雕刻精美的象牙烟嘴，含在涂抹了玫红色晶莹唇膏的樱唇桃口之中。
“嘡…”
矮胖西装男人弹开火机，燃起一束跳动的火苗。
“噗”
一道混杂着烟草与兰香气味的烟雾，喷吐在那矮胖西装男人的脸上。
少女盈盈一笑，道：“有威士忌吗？”
“啪！”
那矮胖西装男人挥手朝吧台内弹了个响指，声音适中的喊道：“拿瓶威士忌。”
“记我账上！”
那矮胖子男人，虽然生得又矮又胖肥肥腻腻，但操作酒品的技能却异常娴熟，审时度势更是拿捏得分毫不差。
两杯威士忌分别推到少女与对面的法牛犬面前，微微躬身，滑稽的动作猥琐的笑容，道：“二位加冰吗？”
“不了。”
少女爱答不理的轻轻摆了摆手，带着些许厌恶的道。
“那好，二位慢用。”
矮胖西装男人礼貌滑稽的慢退两步，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转身离开5号酒台。
没有走向回廊，径直的来到吧台前，拍了拍那被打少女小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低声道：“好好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