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于太阳升起时离开了小镇,兴起而来,兴尽而归。秋天的阳光本不热烈再加上昨晚的那一场秋雨,此时正适合赶路。
小镇旁有一码头,顺江而走联通南北,顺流而下是南直达东海,逆流而上则是北方,直达大夏京城长功。
安镇为于大夏南方地区,直属南直府,要细分的话则归贡京城管。小镇上道路通透,联通南北,再加上河运码头上来往的行船,经济发展很好都快赶上了首府南直。
码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大通”,刘信赶到大通码头一打听还正好有一艘叫飞马的客船航向首府南直。
船老大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常年的行船使他脸上的皮肤粗糙黝黑,与人说话时他总喜欢把一双眼睛眯起,他的笑容比不笑时还让人觉得难受,他说话时中气十足,腰间总是挂着一根鱼枪和一把匕首。
船上的人都不太喜欢跟他说话,但船老大却从来没有那个叫做自知之明的东西。他总是喜欢找人聊天,比如此时正站在船头的刘信又引起了他的谈性。
不过还好的是他此时没有展露笑容,只是眯起眼睛看着刘信的脸颊道:年轻人心事重重的站在船头不会是想跳江吧。没有得到刘信的回答他顿了顿又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有的话你就往回走,原路返回你便不会迷路。
刘信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就直直的向着船老大走去,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
刘信看着尽在眼前的船老大,他学起了船老大的样子眯起双眼,快要踩到船老大的脚尖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大叔你挡住我往回走的路了,看来大叔的道理不一定有用,虽不会迷路但总有人会挡住你往回走行程,比如此时就有大叔你挡住我的路。
船老大那一尘不变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上下的眼皮快完全遮挡了那心灵的窗户,不知此时他还能看到近在眼前的刘信否。
船老大轻轻的向右走动了三步或者是五步,他这次终于睁大了那双眼睛,用爽朗的语气说道:挡路之人他迟早会挪动脚步,如果他不动你还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你那双强有力的手不是摆设。
突然之间刘信想起了些啥,他放声大笑,在笑声之中还夹杂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咋没想到的话语。也许笑声能感染别人,又或许船老大也想起了些啥,他也跟着放声大笑。
笑过之后两人并排着站在船头,看着那逆流而上的船挡住那流水向上而去。水流打在船头如细雨般洒向船上的俩人。那清澈见底的水中偶有鱼虾嬉戏,空气中充满了清新,使人心情愉悦。
也许他们在交谈,也许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船头,反正说过的声音都被掩藏在那水打船头的声音之下。
在那夕阳的余晖下刘信走回了船舱,他看到一携家带口身穿锦缎的行船旅人走向了飞马号的二层。
刘信带着些许好奇跟了上去,原来是去用餐。船舱两边的夹板上挂着些许菜名有白斩鸡、红烧肉、酸菜鱼、水煮肉片、鱼香肉丝……刘信前前后后看了几次除了豆腐还没见任何素菜。
夹板上的船舱上也坐满了三桌人,再加上此时进去的一家四口,船舱里此时只有两张空桌。
刘信先找了张空桌做好,等到船工把那一家四口弄好,再来到他的桌前,他点了一个水煮肉片配上清水豆腐。
此时刘信听到那前桌那一身穿黑色武士服腰挎长刀的络腮胡子道:那金枪客李成儒可是能与鱼龙帮柳飞宇大战三百回合从容而走的人物且是那追魂剑能比。
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还以为他就是那在妖刀将柳飞宇手中走出的金枪客呢。
旁边那手持双简的男子不乐意了,他开口道:那北海霸刀可是能败铁掌断刀跟双刀客的人物,可他心悦诚服说败在追魂剑之下,且不说据我所知那金枪客三年前可是追魂剑的手下败将,我看陈兄你是觉得那追魂剑老不在江湖中走动,不如那近在眼前的金枪客实在吧。
那陈的络腮胡子抓了抓他嘴角那杂乱的胡须,面红耳赤的道:那追魂剑除了江湖中偶有人传出他的战绩,可曾有人亲眼所见。
船工送来饭菜的响动打断了刘信继续听下去的想法。再刘信的字典里:天大,地大,都不如填饱肚子大,所以每次吃饭时他总会把心思留在饭菜上。
在船头向西而站的刘信静静地看着天边那火红的太阳慢慢落下,他想起大学时也曾站在教室的窗前看着那夕阳的落下。他又想起那王大锤默念的话语: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只见刘信那普通的聊上开始慢慢露出微信,此时他却在脑中想到:我曾经虽逝去过一次青春,但老天爷又给了一次可以再次逝去的青春,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哈哈哈……
如果此时秦一一在此必定会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笑容真的好傻,难道传说中的追魂剑本身是这个样子的?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许是刘信接受了船老大那唠叨嘴巴。他看到船老大从远处向他走来居然没有一点破坏风景的感觉,还对着船老大露出他的笑容。
只见那船老大还在那三米开外就眯起眼睛对着刘信道: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老人家伤心伤心?
对于船老大的问题,刘信表示有那么一点困惑,所以他直接开口道:为什么我的开心事对于你来说会是伤心呢?不是应该会让你心情愉悦呢?
问出疑惑的刘信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理解船老大的思维模式。
天空开始黑了下来,水流也开始变得更急了,刘信跟船老大的聊天话语在那秋风中也变得模糊不清,随着天空变得更暗,伸手不见五指,刘信跟船老大也分开各自走回自己该呆的地方。
听着耳边那呼呼的秋风,快走进船舱的刘信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风似乎在他耳边低语,告诉他今夜将会有事降临他所在这飞马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