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
林沅心思一动。
林府大小姐林清，不正是原主记忆中堪称老夫人心尖儿上的肉的那位。
虽然她倒是很想亲眼见一见这位德艺双馨的林大小姐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然而今天林沅要带着海燕出门，实在是没有时间与这位堂姐见面。
“既然这样，我自然不能叨扰祖母的雅兴了，张嬷嬷，替我传达一声，我出门买些女孩子家戴的首饰或是头花，去去便回。”
张嬷嬷一看，三姑娘这是不准备亲自入内了，有些为难地说道。
“三姑娘，这不合规矩。”
“张嬷嬷，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上街能出什么乱子，且去的又是聚宝阁这样的正规商家，安全都是有保证的，还麻烦张嬷嬷替我和祖母通报一声。”
既然林沅都这么说了，张嬷嬷也无法再劝，只好看着林沅宛如迎春花儿般的翠黄衣角消失在松鹤院的门口之后，便进了房内。
老夫人此时正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玉嵌宝石福寿如意，模样与款式，都不是近几年时兴的了，显然这柄玉如意已经是老夫人把玩许久的了。
“刚刚有谁来过了？”
老夫人见张嬷嬷进来，侧首问道。
“回老夫人，是三姑娘。”
“她怎么来了？”
“三姑娘想去街上逛逛，便过来求老夫人的许可。但听说大小姐陪在老夫人这里，不好意思打扰，便指使了我来通报老夫人一声，三姑娘就先行出门去了。”
坐在老夫人身侧矮凳上的少女听到这里，转过了身子来。
模样清秀，眉眼间有着二房姜氏的影子。
她便是林清，二房长女，也是同辈中的长姐。
“三妹这规矩......”
老夫人伸出手，拍了拍林清的手背。
“林家子女，就数大房的没有规矩。李氏早亡，永余又没有再娶，少了当家的女主人，规矩什么的自然要差些。”
“祖母仁慈，千万不要与三妹计较。”
林清声调柔软，听得老夫人心都快化了。
“我自然不与她计较，倒是你，懂事极了，若是你三妹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肯定要烧高香了。”
“说起李氏，她亡故多年，孙女已经有些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听林清提起李氏，老夫人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玉如意。
“说她干什么，都是已经去了的人，提起来多晦气。”
林清笑了笑，软声软语地安抚老夫人的情绪。
“是孙女的不对。”
“虽然这些话不应该由孙女说，但是祖母慈爱，大伯未再续弦这么多年，于情于理，祖母都应该再给大伯找个夫人，不光可以照顾大伯的生活，更可以管教三妹与三弟。”
老夫人听了也不生气，反而打趣道。
“你这孩子，自己的亲事还没落定，说这些有的没的知不知羞。”
“不是孙女想说，实在是前两日北文郡公府家三小姐素香，邀孙女过府参加诗会的时候提过这么一嘴，问孙女大伯这么多年未再续弦是否为真，实在好生奇怪。”
老夫人宠溺地揉了揉林清的脑袋。
“大人的事情，你们孩子就别操心了，你再给我读下一章故事吧。”
林清拿起手边的书，一边读着，一边偷觑老夫人的表情。
只见老夫人果真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