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我等可否进来?”
温韶晴也怕外面有丫鬟看到,忙欠身让他们进来。
闺房里陡然多了五个男人,饶是她前世见多了世面,现下也有些不自在。
“说吧,你们又回来做什么?你们没见到三皇子吧?”温韶晴忙问出这话,不想让他们在屋里多待。
黑衣人低下头抱拳,恭敬道:“殿下和二皇子已经提前回京了,由朝中钦定的大臣继续南巡,他们二人后日就要回京,不过……”
“不过什么?”温韶晴忙追问,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念头。
上一世,李元康提前回来是因为在青楼里做了丢人的事,皇上龙颜震怒才呵斥他提前回来。
这回有李景睿跟着,却还是提前回来了,这是为何?难道他们二人都去了青楼?
黑衣人看她脸色有异,忙解释道:“属下并不知详情,只是奉殿下的命令来托几句话给你,殿下后日会在城南云香居等你,有事需要你的援手,还请温小姐如约而至。”
“好,你告诉他,我会想办法出府的。”温韶晴镇定的点头,心里却并不平静。
李景睿无缘无故不会麻烦她做什么,若不是为了什么大事,他不会让暗卫过来托话,但愿此次异常回京,不是他出了事。
闻言,黑衣人点点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其他人翻窗而出。
看着支窗的棍子都要断成了两半,温韶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李景睿的手下怎么跟他一个德行?她的窗都要被翻烂了。
两日后,温韶晴去了映寿堂请安后,又来到了刘氏的院里。
“母亲,别看这劳什子故事了,有空多看看棋谱吧,父亲最爱下棋,你这故事书他是瞧不上的,看见了又要嫌弃你。”
“我趁他不在时看看又怎么了?你倒是这么多话。”
母女俩的声音传到院外,王妈妈干笑两声,“大小姐随我进来吧。”
温韶晴跟着进去,一眼便看到温如兰随意靠在刘氏的身上,没有了往日优雅端庄的样子。
看到她进来,温如兰忙掩饰着起身,轻咳一声道:“大姐姐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是和母亲有话说。”温韶晴轻轻一笑,给刘氏行了一礼。
刘氏面上挤出一抹笑,“坐吧,晴儿有话直说,是不是小厨房的伙食又不合胃口了?”
又?她何时主动说过不合胃口?
温韶晴在心里冷笑,开口却声音温柔:“不是,自从母亲吩咐过后,小厨房一日都没敢懈怠,女儿这回过来是为了别的事。”
“何事?”刘氏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心想她又想翻什么花?
温韶晴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道:“女儿想出府去逛逛,母亲也知道我以前在乡下满地里跑惯了,在丞相府实在是憋不住,想出去到街上走走,也算是透口气了。”
“晴儿啊,你身为丞相府的小姐,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贵,怎可出去抛头露面?”
刘氏面上为她着想的说教,心里却鄙夷她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平日里野惯了,好好的丞相府都待不下去。
闻言,温韶晴为难道:“女儿也知道提出此事不满,可这段日子里以来,女儿实在是在府里太烦闷了,还请母亲让我出去吧,我会蒙着面不让人认出来的。”
“这……”刘氏不想让她出去丢脸,却也不好直接拒绝,让人以为她这个母亲苛刻。
温如兰默不作声的听到现在,这才笑道:“若是姐姐实在闷得慌,那就出府去转转吧,想想姐姐也快一个月没出去过了,母亲以为呢?”
“也好,晴儿就出去转转吧,早些回来就是了。”刘氏看她似是有什么打算,便也跟着答应了。
温韶晴微微蹙眉,转而又感激的上前行礼,“多谢母亲,多谢二妹,天黑之前我就会回来的。”
说罢,她这才离开了院里。
温如兰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你去派个小厮跟着她。”
“是。”丫鬟答应一声,快步也跟着离开了院子。
刘氏惊疑不定道:“兰儿,你这是做什么?偷偷跟着她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让那小厮机灵着不就行了?母亲别不答应,往后这温韶晴让她出去就是了,我们只要派人看着她,就知道她到底是出去逛逛,还是别有目的了。”温如兰倚在椅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
刘氏恍然大悟的点头,这才笑道:“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也好,且让她出去,一旦抓住了她的把柄才好呢!”
“母亲等着吧,出了这么多事,她都能化解,还在太后那里长了脸,哪怕心思不深也是个爱耍小聪明的,我定要看看她在府里到底有什么打算。”温如兰微抬下巴,淡淡的说出这话。
那厢温韶晴回了翠竹院,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藏青色衣裙,未施粉黛,一头青丝用翠玉簪子轻轻挽起,便带着宝绿出门了。
来到云香居后,小二领着温韶晴进了一个厢房。
她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背着手站在窗前,背影挺拔高大,带着几分英气。
温韶晴从未见过李景睿穿白衣,眼下突然看到,不由脱口而出:“李景睿?”
“你叫我什么?”李景睿转过身,露出他那俊美无双的容颜。
一别多日,李景睿瘦了不少,本就深邃的轮廓,更加像刀刻般立体了。
温韶晴自知失言,忙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小女失言了。”
“无妨,你我如今不是陌路人,也算是有过生死交情了,不必在乎那么多凡俗礼节,你不直呼我名讳,叫我什么都好。”李景睿伸手请她坐下,让小二上了两壶最好的红菌茶。
温韶晴让宝绿退下,这才道:“你为何特意把我找来?有什么事让暗卫传话不行吗?”
“此事非同小可,若不亲自安排,我不会放心,何况此事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内情,若让暗卫传达,难免不会有暴露的风险。”李景睿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