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沈墨渊刚刚收拾完屋子,就听见有人敲门,走到门前问了一声“谁啊?”“墨家娘子,是我呀!”张李氏在门外说着,听见是张李氏的声音,沈墨渊笑着打开门将人迎进来,一边带着人往屋内走,一边问道“婶婶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吗?”这一大早就来敲她家的门是有啥事儿呢?昨天临走的时候就欲言又止的。
沈墨渊进屋倒了碗糖水之后,就与张李氏在厅堂里坐了下来,也不着急问,等着张李氏道明来意,果然没过多久张李氏就放下杯子,开口了,“渊娘,小羽毛呢?”
“小家伙今天起得早,吃过饭之后就又回屋睡觉了。”提起小羽毛,沈墨渊的脸颊带起笑容,看着沈墨渊脸上的笑容,张李氏晃了晃神,墨家娘子到木家村有三年了,除了建房子的时候露面,一般时候是不出屋的,再加上村民淳朴,也很少有人关注他一个外地来的小寡妇,也就她们几家的婆娘经常过来走动,所以鲜少有人知道这个三年前搬来村子里的小寡妇有着天仙似的容貌。
“婶婶?”沈墨渊看见张李氏看着自己晃了神,忙出声唤了唤,张李氏回过神来笑道:“你看我这婆子,看见渊娘都看失神了。”沈墨渊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婶婶说的什么话,小妇人这样子也就一般般。婶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你看,好悬就忘记正事儿了。”张李氏作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这样,你到木家村来也有三年了,眼看着小羽毛越来越大,也不能老是在这院子里圈着,婶婶就想问一下,渊娘你,有没有意愿为小羽毛找个父亲,也省的孩子以后大了被人笑话,毕竟孩子还是需要父亲的疼爱的。”看着沈墨渊渐渐没了笑模样的脸,张李氏说着说着心里有些打突突。
沈墨渊倒是也没有怎么生气,硕阳国民风开放,除了官配制度外,并不限制婚姻自由,更是积极支持鳏寡之人重组家庭啥的,毕竟战乱之后,民生凋敝,人口稀少,举国上下正是休养生息,与民休息的时候,她本就没有成过亲,如今有人来介绍她也没有生气,只是刚刚听到张李氏的一番话,她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自己很爱小羽毛,可是自己能给他的爱再怎么多也是没有办法替代父爱的,是她疏忽了,竟是现在经人提点才想到,只是一想到父亲这个词,沈墨渊就不禁想起了自己战死沙场的哥哥们,大哥在嫂子生产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回来看上一眼,其他几位哥哥还没有成家。想到此处心下不仅涌现些许悲凉之意。
眼角余光看见张李氏正坐在对面,惴惴不安的样子,忙又收敛心神,“婶婶到我这来,可是有什么人委托婶婶来我这里说媒吗?”张李氏看见沈墨渊脸色缓和过来,又见她还跟自己说话,想来是没有生气。
“婶婶心中有个合适的人选,今天来是想看看你的意见,不知你……”张李氏说着又顿了顿,“婶婶说与我听听,我也很想知道适合人能够如此得婶婶青眼。”沈墨渊笑眯眯的。
“这人说来与你家极近,就是不远处唐家的老大,唐天承。”张李氏看了看沈墨渊没有不耐的意思,她就继续说下去,“这几年,从你来到这里,婶婶我与你家走得近,,就看到唐家这小子总是干完自家地上的活后就去你家地里看看,帮忙照顾,最近你家门口不是总有些野物嘛!婶婶看见好几次,那小子偷偷将野物放在你家后,躲起来,见你拿进屋去才回去,”
沈墨渊想到那憨货的样子,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之前她隐约知道是那家伙,只不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声张。张李氏看见沈墨渊唇角的微笑,觉得事情有门,“既如此那就烦请婶婶为我做媒,若是此事能成阿渊定会酬谢婶婶!”张李氏没想到事情能够这么成功。本以为还要费上好一番口舌的,不过这样也好,但是她还是有些地方有些担心,决定问上一问。
“不过烦请婶婶说媒的时候为我带上几句话,我这有几个条件。”沈墨渊说着眯起了眼睛,像个懒懒的小狐狸。“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求小羽毛入他唐家族谱;第二,我要求他们全家要搬进我这院子,和我们一起生活;第三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我亲自跟他说。他若是同意,我就嫁给他。”沈墨渊伸出三根葱白的手指一一细数。
“婶婶也是存了一些私心在里面的,希望阿渊到时候不要怪罪婶婶的好。”
“婶婶也是没将我当外人,婶婶关心我,我心中熨帖着呢,又怎会怪婶婶!”沈墨渊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会怪什么。‘若是嫁与那憨货能够给小羽毛幸福美满的家庭,也是很好的吧!呵!嫁给那憨货想来也会很有趣吧。’
“那婶婶就先走了,你忙你的吧。”张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出门。“我送送婶婶。”沈墨渊随之起身送张李氏出门。
送走张李氏,沈墨渊靠在门旁的墙上,阳光透过枣树将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她的身上,双手相交于胸前,羽睫微垂,片刻之后一阵微风吹来,似是惊醒了她,沈墨渊理了理鬓边的青丝,快步走进了屋里。
午后
唐天承从镇子上赶回来,这次上山打的猎物里有一只獐子,还有几只野兔,得了十两银子,他也没舍得吃午饭,先去成衣铺花了三十文铜钱买了些麻布,回家给心儿应该够给家里的几个小的做一身新衣裳了,剩下的银钱再分成几份给弟弟妹妹存上,再攒些时候,应该多少能给几个弟弟妹妹攒一些彩礼嫁妆钱啥的。唐天承想着想着就憨憨的笑了起来,揣着怀中的银钱,拿着手头上的布匹,唐天承觉得生活特别的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