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其它办法的。
桑皇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不说,那么多的百姓都看着盯着这件事,对严恒的处罚绝对是不能太轻的。最后严恒被处以五车裂的极刑,严家女眷全部被发落到了军中。
听到这个处罚之后,长安城的百姓皆称大快人心!
“五车裂”这一刑罚是前朝留下来的,桑国还是第一次行刑,而且还是一个兵部尚书,这可真是个大事。严恒处刑那天,几乎大半个长安城的百姓都来观刑了。
“用五车裂简直便宜了这个恶魔!”有人愤然道。
这话纷纷得到了在场百姓的支持。这恶魔杀害了那么多少女,还是用那些残忍的方式,似乎不管用怎么残忍的刑罚对他都觉得不够解恨!
而在刑场的一个角落里,一男两女正看着那刑场中间的严恒。
温南筠扶着陈梅,身边站着任隐。
“可恨我不能亲手杀了他替妹妹报仇!”陈梅紧紧地盯着严恒,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温南筠轻轻拍打着陈梅的身子,希望能宽慰到她。这种希望能手刃仇人的心情她也曾经有过,所以她很能理解陈梅的心情。
而相对于观看刑罚的众人,严恒本人却十分平静。他的大儿子逃掉了,虽然跳下了断崖,但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自己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家族的血液永远都不会消逝,这些人以为这样就能击败他吗?
他的舌下藏着毒药,只要在那刑罚开始的时候服了毒,他便能立刻死去。他不会感受到疼痛,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服毒自尽。这些愚昧的人啊,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严家人是何等的聪明。
严恒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有人已经盯紧了他。
随手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任隐看着严恒的方向,下一秒小石子便朝着严恒飞去。
严恒这边还在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服毒最好,却在此时感到身上一麻,瞬间便不能再动弹。最让他感到可怕的是,他的舌头也不能再动弹,他根本不能取出舌下的毒包,更别说服毒自尽了。
是谁!
究竟是谁!
而严恒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很快,五匹精壮的马便被人牵入了刑场。
众人见着这马匹被牵进来,又见着有人用绳子将严恒绑了起来。众人知道快要行刑了,一时间便又都紧张起来。这可是五车裂啊,很多人活一遭也见不到的啊!
严恒此时终于害怕起来。
有绳子绑住了他的四肢和头颅,又将绳子的另一端和马匹相连。严恒心中泛起恐惧,他想要挣扎,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却最可怕的事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绳子和皮肤间的摩擦感。这代表着......他到时只能生生感受着这刑罚的痛苦。
看到一切行刑前的工作都就绪后,温南筠对陈梅说道。“他逃不了,我们走吧。”
知道接下来的画面很恐怖,陈梅点了点头。
他们刚走出人群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人们的惊呼声,还伴随着呕吐声。
陈梅顿了顿脚步。她没有回头,但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妹妹,杀害你的恶人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等到了临安街上的宅子里,陈梅一进来就对着一个白罐子说着话,无非是诉说严家最终的结果罢了。那白罐子里面装的是陈菊的骨灰,陈梅要将她带到家乡去。
温南筠和任影坐在院中。
“倒是意外的收获。”温南筠看着陈梅还在对着白罐子絮絮说着什么,顿时忍不住感叹道。
任隐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只是为了帮助陈梅,却没想到打击了桑守堂。而且这打击还不小,要不这桑守堂也不会生了一场大病。不过虽然有这个意外收获,有些事情还是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让桑守堂注意到我们,我们恐怕要和他正面交锋了。”
点了点头,温南筠显然也赞同任隐的话。先前陈梅的出现肯定会让大家注意到这座宅子,桑守堂查到这里只是早晚的问题。而且桑守堂很有可能会觉得他们是丞相的人,毕竟严恒的事情是丞相直接通知的徐离庆。也正是因为这样,严恒才被打的措手不及,这才被击败。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桑守堂来的这样快。
因为严恒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陈梅也带着陈菊的骨灰准备回到家乡。
“温姑娘,任公子,大恩大德陈梅无以为报,若有机会,陈梅定当愿意为了你们二人付出性命。”陈梅将手里捧着的白罐子放在一旁,自己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温南筠见此连忙上前扶起她。“你这是做什么,你的命好好自己收着就是,我可不要。”
忽的,温南筠想起昨日特意给陈梅制的毒药忘了给她了。这一去路上山高水远的,陈梅又是个弱女子,路上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等等,我去给你取样东西。”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陈梅点点头,几人便在屋外等着。过会儿王海的马车便会来了,他会送陈梅到达家乡。
谁知温南筠刚进屋,桑守堂却来了,带着无道真人和十几个士兵。
“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奸细!”桑守堂大病初愈,脸上还泛着苍白,但看着陈梅的眸子里像是浸了毒一般。
陈梅虽然不知道桑守堂是谁,但看着周围的士兵也知道这个人来历不凡。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白罐子,也狠狠地盯着桑守堂。
两个士兵上前,想要将陈梅带走。
“谁准你们胡乱抓人!”任隐上前一步,挡在了陈梅面前。漆黑的眸子盯着桑守堂,毫不掩饰他的气势。
本欲上前的士兵见到任隐,心头无端涌起寒意,竟一时不敢再上前。
桑守堂看到任隐眼里的锋芒心中暗惊,但他面上自然不会显露。于是他冷哼了一声,“这个女子连路引都没有就来了长安,一定是奸细,我要带回去严加拷问!”
若不是只能抓到这女子的把柄,他也不会来抓一个最没有用的。
“小梅是被严恒抓来的,怎么可能有路引,你不要胡说八道!”小芹却在此时跳了出来。
桑守堂看着跳出来的清秀婢女,眸子里透出杀气。“你怎么证明她是被抓来的,就凭那半具尸体?又有谁能证明这二人是姐妹!你们包藏奸细,也是同罪!”
捕捉到桑守堂眼里的杀气,小芹吓得退后了一步,这更惹得桑守堂大笑。
“动手!”桑守堂不再犹豫,指挥士兵。
那些士兵见此便上前抓人。
这时只见任隐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穿梭在这些士兵之间。士兵还没能反应过来,顿时便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桑守堂见此不由得眯了眯眼,好厉害的武功!他正准备让身边的无道真人擒住任隐,当他的目光透过任隐看到院中时,他竟然愣在了那里。
“赛依提......”桑守堂愣愣地看着院中渐渐清晰的来人,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那表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像是带着彷徨与紧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