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南筠醒过来时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此时她正躺在安王府的房间里。
怎么会......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筠儿......”一直守护在温南筠床边的凌肃安双眼通红,看到温南筠醒来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她昏迷了两天了,他几乎都要绝望了。
如今她转醒,凌肃安简直欣喜若狂。他连忙冲着门外喊道。“木槿,王妃醒了,赶快去叫王太医。”
房门被猛地打开,木槿也是两眼通红,她看着床上的温南筠果然睁开了眼睛,连忙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有些无奈地看着凌肃安和木槿,温南筠唇角勾起笑意。“我没事,不过就是有些疲倦。”
说来也真奇怪,她竟然还能活过来,而且除了身子因为睡了两日的时候有些疲倦外,其它的都没有任何不适。
凌肃安紧紧握住温南筠的手,似乎是像她消失一般。
“筠儿,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因为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的缘故嘶哑至极。
他有些后怕,又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温南筠的手。
温南筠察觉到他的力道,也知道他一定是担忧极了,便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事情怎么样了?”她没忘记他要做的事情。
凌肃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里藏着满满的心疼。“一切都很顺利,凌王已经被我控制了起来,柳如眉和吴正奇以及吴元炜都被抓起来,甚至连温霞涵和温晴绮也得到了她们应有的惩罚。不过太子......他不见了,回了安王府才发现南苑也不见了。”
闻言,温南筠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一定是南苑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所以趁此赶去东宫报信,并且和凌肃启离开了。
如此也好。
因为温南筠昏迷不醒,王太医这两日便一直候在安王府,听了木槿的话便赶紧赶了来。
“臣参见皇上。”王太医见到凌肃安便直接参拜了下来。
经过了那晚的事情后,凌肃安便成为了新的凌王。
而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只知道一个事情,那便是皇后柳如眉和左相吴正奇勾结,谋取了老凌王的性命,而新凌王得知后便为将恶人都抓了起来。
这故事漏洞百出,但又有谁在乎呢?
百姓在乎的,不过是一个明君。而安王,无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凌肃安看见王太医还行这些虚礼不由得有些急切。“王太医,你快看看筠儿怎么样了。”
王太医点点头,连忙跪到温南筠床边。
一方薄帕落在了温南筠的手腕上,王太医连忙仔细把起了脉来。不仅因为自己对温南筠多为敬佩,最关键的是依着凌肃安对温南筠的在乎程度,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可就完了。
“奇怪......”王太医仔细察看了温南筠的脉象,却是眉头越皱越紧,甚至忍不住喃喃出声。
听到王太医的这声自言自语凌肃安却是忍不住提起了心来。“怎么了!”
王太医自知失言,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娘娘身体除了有些疲倦再无其它问题,只需好好休息一下便可。臣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实在太惊讶了,按照婢女所说娘娘生产之时可是遇到了大出血,这实在是九死一生的迹象啊!可是娘娘不仅战胜了阎王爷,竟然还没有半点不适,实是奇迹啊!”
说完这段话,王太医本以为会听到凌肃安欣喜的声音,却不料凌肃安始终沉默着。
“王太医,请走吧。”一旁守着的木槿连忙上前说道。
王太医愣了愣,随即忐忑不安地跟着木槿离开了。
温南筠看着凌肃安,心生疑惑。男人眉头紧拧,嘴唇蠕动,这是他有难言之隐时的表现。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一瞬间,温南筠心间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所包裹着。
“汀兰呢?”温南筠突然想起来刚刚只看到木槿,并没有见到汀兰。她对于自己昏过去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也根本就不知道后来他们有没有再遇到危险。
刚送走王太医回来的木槿听到温南筠的话突然在门口止住了脚步,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娘娘她......到现在也还要挂念着她们。可是要怎么说出口事情的真相呢?娘娘她......如何能接受!
“他们没事,倒是你,身子虚弱,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凌肃安眼中闪过一抹回避,俯身将温南筠按回了床上,柔声说道。
她对于凌肃安的表情早已十分了解,更何况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如此的有默契,眼下分明是有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她怎么能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
“告诉我。”她的眼睛里带着倔强,一只手更是死死地抓着凌肃安。
凌肃安看着温南筠,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筠儿,你乖一点好不好?等你休养好了,然后我再告诉你。”
凌肃安心中难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这样的消息告诉温南筠,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温南筠得知晏庭和孩子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模样。
沉默半晌,温南筠最终点下了头。
“对了,孩子呢?抱来我看看。”
温南筠双目望着凌肃安,提起孩子时,眼中闪着几许的期待。
谁知凌肃安闻言,一抹悲痛从眼底一闪而过,他勉强的勾了勾唇道:“孩子在奶娘那里,等一下就抱过来。”
守在门边的木槿闻言连忙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跑去了奶娘那里。
很快木槿和奶娘便带着刚出生两日的两个小家伙过来了。
“娘娘你看,这是您和主子的孩子。”木槿将男宝宝抱到了温南筠身边给她看。
温南筠看着面前健康的男宝宝,心中一片柔软。
抬头又看了看着在奶娘手中,老老实实的女宝宝,也忍不住感叹道:“我能和孩子平平安安的,这一切也多亏了师兄,幸好师兄......”
忽的,温南筠愣住了。
依着师兄的性子,若是自己昏迷着他不可能不守在自己身边。如果他不在,一定是因为他没办法来!
联想到刚刚凌肃安的举止,温南筠的心下沉的越来越厉害了。
她突然想起初见圆悟大师时,圆悟大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
“我适才看到有一个南筠很在乎的人会为了她失去性命,时间就在这五年之中。”
师兄不也是自己很在乎的人吗?而现在距离那时候也不过是三年光景罢了。
泪,无声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