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以后,木槿为席乐逸上了茶。
没等着看药材,席乐逸便开始说上了百花娘子与这宅子的事情。
“这百花娘子不是西寨人,她是从北寨那边嫁过来的。而且这百花娘子还大有来头,是北寨长孙家嫡系的人。据说这百花娘子爱专研蛊术,而且别人多是以虫为蛊,她却喜欢专研百花,是以人送称号百花娘子。这百花娘子还是少女的时候偶然和西寨这边的一个少年郎相遇,两人一见倾心,很快便坠入了爱河。但那少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连毒术都不甚了解,只会做些风花雪月哄骗姑娘的事情,长孙家的人自然不同意。但百花娘子对这少年已经死心塌地了,甚至与北寨断绝关系发誓永不踏入北寨。她跟着少年来到西寨,并花钱置下了这间宅子。”
席乐逸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甚至还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百花娘子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却不想那个少年却不甘寂寞找了别的女人,甚至还对百花娘子冷嘲热讽地说她是倒贴上来的抹布,是没人要的货色。一向心高气傲的百花娘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再加上那日她亲眼见到了自己丈夫和其她女人的苟且之事,便直接给那两人下了虱子蛊,就死在这宅子中。”
说完这话,席乐逸特意看了一下这屋内的三个女人。却见这三个女人皆是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感到害怕或者恶心。他眸色闪动了一下,继续说道。
“杀了丈夫后,百花娘子便搬出了这个宅子,并且将这宅子的地契卖给了别人。但这宅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所有居住进去的人都会出现异样的事情,并且都是死于非命,大家都说是百花娘子的丈夫在找替死鬼。但到底是个什么原因,至今也没有人揭露出来真相。”
席乐逸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但无意间看见温南筠,木槿和汀兰三人也是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异样。这几人倒真是有点意思,竟然在这种时候也不害怕,莫非得让自己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才行?
于是,席乐逸继续说道。
“这百花娘子还有一个特别恐怖的传闻。这百花娘子的容貌看上去像是只有二十出头,实际上她已经快四十岁了。据老人们说这百花娘子曾经也不长这幅模样,说是有一个可怕的蛊术能从女人身上将美貌吸取过去,所以百花娘子才显得年轻美丽的。”
听完席乐逸的这话,几个人都开始回忆那天见到的百花娘子来。
那日的百花娘子容颜俊俏,一笑起来更是说不出的青春洋溢。那番模样竟是快四十岁的人?那这人保养的也实在是太好了吧。
温南筠心头却是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在毒医谷时看过的那些有关蛊术的书籍里的确有提过这种蛊术,便是一种被称为“美容蛊”的蛊虫,不过这种蛊术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要成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何况这蛊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还需要养蛊人时时刻刻的用自己的精血养着那美容蛊,一不留神养蛊人还会被美容蛊给反噬,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可以说美容蛊是最难养的十大蛊毒之一,因为养这蛊不仅要承担极大的风险,也并不是每个人的精血都能养活美容蛊。
若是这百花娘子养的真的是美容蛊,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目光......
温南筠对于自己的容貌很清楚,自己这容颜想必应该入不了百花娘子的眼,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这百花娘子看上了自己的这双眼睛。
还有便是这宅子里的事情恐怕没有席乐逸说的这样简单,也不知这席乐逸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但今日听了席乐逸的话,原本准备不理会百花娘子的想法恐怕是不成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百花娘子是北寨长孙家的人。
凌肃安自然也很清楚这点,但眼下却是要接近席乐逸。
“既然已经租了这宅子,我们怎么也要住下去的,否则银钱便都浪费了。”凌肃安语气里隐隐藏着一丝气愤,似乎是对租房子给他们的人不甚满意。
但他紧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席乐逸说道。“席小公子还是先来随我们看看药材吧。”
对于他人的事情,席乐逸也没有什么理会的兴趣,原本也不过是因为看着这些外地人是母亲家乡来的人多了几分亲切之感,再想着不要让他们不明所以的便出了事,所以才会多这嘴的。但眼下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其它的便是这几人自己的选择了。
席乐逸点点头,跟着凌肃安往放药材的房间走去。
查看了一下凌肃安他们的药材,席乐逸不由得大赞。“外来的药材商人有很多,但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的大风子和霸王鞭。”
还有白丁香,白雪花,三叶半夏和三钱三这些,每一样都是上等的药材。席乐逸喜好专研毒术,看到这些药材自然欣喜不已,只爱不释手地看着这些药材,又豪爽地说要买下这所有的药材,等回了府便让人来取。
凌肃安等人自然知道这些药材会让席乐逸满意。毕竟温南筠便是一个喜好钻研毒术的人,对于这些有毒之物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好的,也便知道什么样的能入得了席乐逸的法眼,是以这次来南疆他们带的可都是最好的毒药材,还都是温南筠压箱底的宝贝,可把她心疼的不清。
席乐逸得了这样好的药材自然很是开心。他一向是个好客之人,又想到若是能和这几人打好关系说不准以后的好药材便都有了来路,于是他当即便表示道。“若是几位不嫌弃,几位在西寨的日子便由我来做几位的向导,保准几位在这西寨玩的开开心心的!”
看着席乐逸脸上的兴奋,凌肃安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终于要真正接近席乐逸了。
于是他点点头,声音里似乎也有着惊喜。
“那便有劳席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