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筠的这话可将被鞭子困住的王铭吓得不轻。
自从知道京城要开个新酒坊的时候王铭便开始打探消息了。得知这酒坊的老板是个女人时他先前还不屑一顾,后来听说这女人在招工,便派了几个机灵的去了,最后竟然还进去了一个。这事儿原本王铭也没放在心上,无非就是每次京城有新酒坊时的例行检查罢了。
但王铭没有想到这女人和往常那些人还真不同。
直到他的人偷偷带了一点酒王铭喝了之后,王铭整个人才警惕了起来,这个女人分明是有几分本领的,于是王铭让人将那女人的配方偷偷盗取出来。也不知是自己的人太机灵还是那女人警觉性太低,总之配方是顺利的偷了出来。
王铭更是当机立断,马上让人将这椒浆酒酿造出来卖了出去。因为这发酵的时间太短,口感上自是不如秦莲那里的椒浆酒。但京城人一向讲究先来后到,只要杜康酒坊的椒浆酒比醉仙居的椒浆酒先面世,那么世人便会觉得这酒是杜康酒坊创造出来的。
但王铭万万没有想到,他都多少年没有栽过跟头了,今日却是遇上了温南筠这样一个煞星,让他吃了这样大的亏。
眼下更是听到温南筠说让秦莲随意出气,王铭却是不敢反抗,生怕这腰间的长鞭有什么动静。他只能不住地求着饶。“温小姐,你放过我吧,我好歹在京城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消息传了出去我还怎么混啊!”
王铭这话让温南筠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个王铭还真是愚不可及,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想着自己的面子,也不想想先前他的面子早就荡然无存了。
“王掌柜,你看看被你打的这样惨的秦祝,你叫我放过你,那你当时可有放过秦祝啊?”温南筠便说着这话便走近王铭。
王铭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温南筠,只觉得整个腿肚子都在打颤。实在是这丫头的眼神太骇人了些,似乎自己和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他不过就是打了秦祝一顿,大不了也打他一顿便是,又为何露出这种想要杀了他的表情来?
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长鞭,温南筠已经走到了王铭跟前。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一双眼里浮现的却是缩在角落里的秦祝和那一个个倒下的族人。那鲜红的,满是血色的伏隐族,都是因为眼前这人才造成的。
当初......他们可真是瞎了眼啊!
温南筠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伸出脚来直接踹在了王铭的肚子上。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对的秦祝吧。”她轻声说道。
温南筠虽说没有内力,但到底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大于寻常女子。这王铭长得又精瘦,加上平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愿运动,浑身上下原本就没有一点力气。此时自然直接被温南筠踹倒在了地上。
这以倒地,王铭可就是真正的遭了罪了。
缠绕在王铭肚子上的长鞭还紧紧的勒着,上面的倒钩更是没有收回去。此时王铭倒地,那力气自然很大,整个后腰便直接刺进了倒钩。也是冬日里的衣服穿得多,这才阻隔了一层,要不然还得刺深半寸。
王铭顿时便嚎叫起来,口中大喊着“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来。
这一声嚎叫也让温南筠回过了神来。她看着王铭腰间的长鞭,眼底滑过一丝嫌恶。真是可恶,竟然沾上了这恶心之人的血肉。手中机关触动,王铭腰间长鞭上的倒钩竟是直接收回,就算透过厚重的衣服众人也能听到王铭皮肉被撕扯开来的声音。
“啊——”王铭大喊一声,整个人有如被浸泡在了汗水里。
下一秒他便是直接疼的晕了过去。
将长鞭收回后,因为上面沾上了王铭的皮肉,温南筠却是不愿意再系在腰间了,所以便是直接拧在了手上。
原本的确想要找王铭出气的秦莲看到这样子哪里还敢再出气,生怕不一小心这王铭便没了性命。
宴庭将秦祝背上,几人向着屋外走去。
王宅内的人哪里还敢再拦他们,刚刚温南筠可是眼也不眨的就将王铭后背上的皮肉扯下来了一大块。他们若是再去拦她,岂不是身上的皮肉也会被这女人扯下来?而那些彪形大汉们想的便更简单了,他们虽说是拿了钱,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个钱搭上兄弟们的性命。何况此时王铭已经晕了过去,也没人给他们下命令,也算不上不讲江湖道义了。
温南筠等人便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王宅。
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新含街的宅子里。
药材家里都是有的,宴庭开了方子后木槿便赶紧去煎药了。
虽说宴庭医术高超,但秦祝到底是被打的很严重,因此还是宴庭还是花了些功夫,等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酉时了。
原本温南筠要等着秦祝醒了之后再离去,但秦莲和宴庭都让她先回去的好。毕竟今日之事是一定会传出去的,相府内的长孙一家又不知会不会借题发挥。
温南筠无法,再加上对宴庭的医术很有信息,便只好和木槿回去了。
因为先前西风已经带着温素秋回了相府,此时宴庭也不可离开秦莲秦祝身边,便不好再寻了马车,主仆二人只得用轻功直接进了相府。
也因为二人用的是轻功,直接落到了皎月院里,温晴绮派去在门口守着的人并没有看到温南筠回来。
汀兰见二人平安回来,赶紧去清风苑里给温素秋报了消息,温素秋的心这也才放了下来。
而温南筠这边一进入阁楼却是被人拥了个满怀,有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直让她整张脸闹的绯红。她呢喃一声,将双手勾住了来人的脖子。
凌肃安对于她的主动一向毫无招架之力,如今在这好几日的思之如狂中内心的热浪简直要奔腾而出。他不再犹豫,温热的气息顺着她的面庞一直向下,最后落到那两片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更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了她的头,使得她与自己之间毫无空隙。
忽的,原本开着的窗户落了下来,月亮只来得及看见凌肃安刚刚落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