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吴羽青并不知道尤宝蕊的话让温南筠对她上了心。
此时她听着尤宝蕊的话不由得有些好笑。就算她是养女又如何?父亲一样对她宠爱无比,兄长也同样对她疼爱无双,难道这还不够吗?
“尤宝蕊,两年了你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样的幼稚。”吴羽青不想再和尤宝蕊多费唇舌,她轻叹了一声说道。“若你继续仗势欺人我不介意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虽然疼你却也不会容许你胡作非为!”
“哼!”尤宝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一间铺子吗?本小姐腰缠万贯,这铺子本小姐不要了!”
说着,瞪了桑绿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见尤宝蕊走了,吴羽青也准备离开。
“这位姑娘......”温南筠迎了上来。“刚才实在是多谢了。”
吴羽青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有些愣神。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眼睛,甚至比太子哥哥的还要好看。如果太子哥哥的眼睛是浩瀚大海,那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睛有如漫天星辰。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尤宝蕊这人虽然不是恶人,不过也着实烦人的很。”
接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宴庭道。“她今日见到了这位公子的容颜,恐怕是不会这样轻易罢休了。”
此时的温南筠同宴庭还并不知道吴羽青说这话的含义,但很快他们便能明白这话的含义了,也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烦人”。
温南筠还想说些什么,但吴羽青显然并没有想法和她多做交流。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吴羽青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温南筠心中不由有些焦急,但也知道此事不急于一时,便在面上不显分毫地说道。“日后若有机会还请姑娘不要拒绝我报答恩情!”
虽然没有转身,但吴羽青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看着吴羽青离开的背影,温南筠心头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滋味。
这就是左相养女吗?这就是她仇人的女儿吗?
“师妹,我们去里面说话吧。”宴庭看了一眼周围开始散去的人群,出声将正在晃神的温南筠拉了回来。
温南筠愣了一下,跟着宴庭去了药铺的后院。
揉了揉手肘,小芹拉着将还在舔着冰糖葫芦的温学儒也跟了进去。
宴庭叫了一个工人进来打听那尤宝蕊和吴羽青的事。
原来这尤宝蕊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说受到了仙人点化,脑子里经常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身为一个官家小姐,她却说着什么女人要独立之类的话,在京城开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店铺。比如那种直接做成成衣的店铺称之为服装店,还有口味古怪的酒楼等。最了不得的是,她曾经提出了一个恐怖的被称之为“炸弹”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做,但皇宫里有能人做出了火药来,那东西在战场上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就因为这一件事,大家便对这尤宝蕊受过仙人点化的事情深信不疑。太后娘娘信佛,自然对尤宝蕊极其疼爱,而那火药也让凌王对尤宝蕊夸赞不已。这尤宝蕊倒也不算恶人,就是有一点,似乎有点不知道何为男女之别,也总是语出惊人。
而至于吴羽青则是左相抱养回来的女儿,皇后娘娘对她似乎也疼爱的很,据说还是定下的太子妃。不过这消息也是小道上传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两年吴羽青据说是去学武功了,今天还是第一天回京。
见工人说完了,宴庭拿出一点碎银子来。“多谢告知。”
“使不得使不得!”那工人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公子看着温文儒雅的,出手竟然这样豪爽,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便能得到赏银。
宴庭却是将碎银直接塞给了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工人颤颤巍巍地将碎银接下,嘴里不停的说着多谢。
温南筠看了一眼工人那双破洞的鞋子,心中顿时明白了师兄向这工人打听的原因。这些事情京城人都知道,师兄这样做只不过是想给这工人一些银子让他去买双鞋子,而之所以给碎银也是怕这工人看出来吧。
工人正准备离去,却在出门的时候突然止住了步伐。
“对了,那尤宝蕊还是长乐候的未婚妻,据说明年便会举行婚礼了。”
那工人说完就离去了,这话却像惊雷一般炸在了温南筠和小芹的心上。
长乐候的未婚妻!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长乐候的未婚妻!
温南筠不由得有些愤愤。
“这个尤宝蕊连莲姐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周渝覃是瞎了眼吗!”小芹更是气的直接骂了起来。
看了小芹一眼,温南筠陷入了沉默。
尤宝蕊确实比不上秦莲,但尤宝蕊的家世确实秦莲永远无法企及的。就算秦莲再优秀,她也没办法更改自己的出生。长乐候是何等门楣,自然是会找个名当户对的。何况秦莲是青楼出生,就算周渝覃同意他家人能同意吗?
只是可怜了秦莲......
似是看出了温南筠他们所想,宴庭说道。“当年周渝覃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随后而去,留下一双儿女。凌王为了安抚军心,将年幼的周渝覃封为长乐候。这些年来侯府虽然表面上繁华,但实际上恐怕早就亏空了。那尤宝蕊手中有那么多商铺,若是嫁入侯府那些东西自然也是侯府的。”
晏家毕竟是凌国大户,宴庭虽然一直待在毒医谷,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了解一二。
闻言,就连小芹也陷入了沉默。
这让她该说什么的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渝覃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了银两竟然能出卖自己,背叛莲姐姐!
“可恶!”最终小芹只是吐出一句。
温南筠看着小芹气愤的脸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倒不如就这样,让秦莲以为周渝覃负心于她,也好过让她知道周渝覃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为了金钱出卖色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