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木兰花印记意味着什么,温南筠比谁都要清楚。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木兰印记的出现将改变她的命运,带着她走向另一个方向。
只是......这方向究竟是去往何方?但无论究竟如何,她也要查出画上的这木兰印记的究竟是谁!
同福客栈是南城最出名的一间客栈,一般有点钱的外地人都会选择住在同福客栈。
温南筠和宴庭一走进去,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两位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语速很快,但是却能让人听得很清楚,想必是平时特意做了训练的。“两位是外地人吧,我们同福客栈可是整个南城最好的客栈,住过第一次的人啊可不想再住别家客栈了。”
听着店小二毫不吝啬对自己客栈的夸奖,温南筠不禁有些好笑。
“麻烦给我们一间上好的客房。”宴庭说道。
店小二见两人是住店两只眼都眯成了一条。不过听着这二人只要了一间客房,便以为两人是夫妻,心中不由感叹着男才女貌之类的。
两人要房间只是为了方便查探这同福客栈还有哪间房间上面画了木兰印记,这样他们便能知道究竟那个人是约在哪间房间与人见面。
店小二带他们到了一间房间就出去了,两人这才准备好好在同福客栈探查一番。
这一番行动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刻有木兰印记的房间。
接下来......便只需要等待亥时三刻的到来了。
亥时,街道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偶有醉酒的男子在街上踉踉跄跄的走过,嘴里也不知在骂咧着什么。
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在寂静的街头疾步走着。他步履匆匆,直接走到同福客栈门口敲响了门,随后又上楼到了拐角的那个房间门口。
“开门。”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就算是可以压低也依旧带着几分响亮。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精瘦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这男人个子不高,眼眉间却带着一股精明劲儿。
那斗篷男子进了屋后便取下斗篷,露出那满脸络腮胡子的脸来。他将斗篷随意地搁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坐在椅上后目光直盯着对面的男人。“王掌柜这次来桑国又有何指教?”
精瘦男人笑笑,只是看着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倒是有些骇人。“骆勇,你不用每次都是这幅样子。我们都是为左相大人办事的,只要将事情办好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就在这时候,两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这两人头顶的屋顶上。
但房间中的两人并不知道。
被称作骆勇的男子冷哼一声,显然对面前的精瘦男子早就不满了。他吐出一口气才说道。“王掌柜说的不假,我们的确都是为左相办事,但我骆勇行的光明磊落,与王掌柜的行事作风却是完全不同的!”
精瘦男子也嗤了一声,却是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品了一口。“骆勇啊,我王铭求的便是荣华富贵,为此牺牲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这件事都十一年了,你又何必一直念到如今呢?”
房间内骆勇还在说着什么,但屋顶上的温南筠却是有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震在了原地。
宴庭担忧地看着温南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听到这句话后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他扶住温南筠,总觉得此刻的她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深吸了一口气,温南筠苍白的脸色还没能好转。她却突然抽出腰间软鞭,竟是要直接向着下方冲去。
没有料到温南筠有如此反应,这一切也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宴庭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不过好在温南筠却在行动之前生生止住了步伐,只是那脸色却是青的厉害,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但是这样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房间里的骆勇。他不由得大喝一声,但当他跃上屋顶后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王铭显然是没有武功的,此时便在下面问道什么事情。
而骆勇没有发现什么却又下了屋顶,他皱着眉头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刚才我感觉到屋顶似乎有人,但查看的时候却没有,很有可能这个人的武功......”
王铭却是直接打断了骆勇的话。“你就别瞎想了。肯定是有野猫经过,昨晚上我还看到一只野猫呢!”
看着王铭那副小人面孔,骆勇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王铭,若不是当初那件事他怎么可能会成为左相的心腹。不过这个王铭也真是够狠心的,那些人真心实意地待他,结果他竟然......
而此时,温南筠和宴庭正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两个人。
直到王铭和骆勇再次进了房间,温南筠才咬牙离开。
宴庭虽然不知道温南筠具体怎么了,却也猜到了几分。先前那个王铭口中的“十一年”让他很是敏感,因为他正是十一年前见到的师妹!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王铭很有可能与伏隐族灭族有关。若真是这样没那么伏隐族的灭亡便不单单是一个桑守堂造成的!
那么......无论如何,他这次也会陪在师妹身边。
温南筠同宴庭没有去同福客栈,而是直接回了顾府。
此时顾府里的人早就休息了,他们回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师兄,我想我可能还不能回毒医谷了。”温南筠面色平静,却又带着几丝说不清的坚毅。
宴庭点点头,对此并没有意外。
深吸了一口气,温南筠才缓缓开口。
“我曾经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伏隐族会遭受这个无妄之灾,后来便知道是因为世人以为伏隐族守护着某种宝物。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我伏隐族世世代代隐居,那些人究竟是怎样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族中的。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温南筠的指甲掐进了手心,有黏腻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甲滴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宴庭皱了皱眉头。但他选择不动分毫,继续听着温南筠说下去。
温南筠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稳了稳心神之后继续说道。
“刚刚那个叫做王铭的人,我小时候见过他。当初他受伤在伏隐族外,我们族人倾心求治了他。那一日我明明亲眼见到他倒在了我的面前,但如今他却好好地出现在了这里!”
“师兄,这一切绝对没有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