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那小伙子就将我们领进了他的家。
这个村子寄居山中,比较偏僻,远处重山叠峦,只有那中心平原处住着几十户人。
虽说村子人口不咋多,但是很热闹。
我们这些外人刚一落脚,就有村民络绎赶来。围在门口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
小伙子这时拿着茶杯给我们倒了一杯水,紧接着为我们翻译说道:“这些村民都是亲眼遇见过鬼的。”
“霍,这么一群人都遇见过,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这时惊奇的问着。
小伙子随即点点头,然后说道:“事情也就是发生在一个月之前,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村里时兴晚上闲来无事三两个人聚齐来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第一个出事的就是村口的刘叔。那次他在朋友家喝完酒三更半夜的回家,路上就遇见了那东西,当即吓的昏在了路边,还是第二天早上大家才发现的。
大家将他送回了家,一回家就开始疯疯癫癫满嘴胡话。那时大家没在意,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又有好些人在自己家里遇见了,那东西是个女的,披头散发的很是吓人。”
小伙子说完,那些村民们随即点头附和。
我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做,胖子已经先我一步开了口:“不过就是个小鬼而已。没事,我们这位师傅一定会帮你们解决好的,放心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之前在镇上请过一个大仙过来也没解决好,后来还是听人说网上有大师可以找。没想到还真是,第一次上网就给我找到了。”
小伙子说完欣喜一笑,然后又继续道:“只要能解决,我们一定会好好谢谢你们的。”
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那小伙子开始深入而又隐晦的探讨其那些感谢的细节。
我则是没胖子那么精明,当下走出屋子外面准备和那些村民多了解了解情况,顺便再看看周围的地势情况。
在植物中柳树是最阴的,其次是槐树,如果周边有这两种树那最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我从包里拿出小眼药水盒子,里面已经被我一早换成了柳叶水,将它擦在眼上,比较方便了解情况。
走出院子,我让一个村民在前面为我带路,让他带着我沿着村子走上一圈。
出了小伙子的家门,外面便是绿油油的稻田,如今也到了庄家播种的季节,农村人很在乎田里的生计。
在有些人的眼里种田是第一大事,即使在城里工作再忙,到了农忙季节基本也都要请假回来工作。
远处绿汪汪的一大片田野犹如碧绿的毛毯,看上去生机勃勃。
我问前面带路的大爷是不是村里家家户户都中田了,那大爷则是带着浓重的乡音说道:“田嘛肯定是要种滴,不种咋活下去嘛。就连那老刘家男人都出事了,女人还要忙里偷闲去田里撒个农药,不种田不行。”
大爷说完就从口袋里拿了一只烟嘬了起来,还问我要不要,我则是给回绝了。
大爷刚准备把递给我的那根烟给收回去,结果突然从旁边窜过来一半大的小子,黑瘦黑瘦的,一把抢过大爷的烟然后又蹦跳着爬树上去了。
“你个傻缺子,不拿东西回死嘛。”大爷有些不满的冲着那树上喊,接着又嘬了一口烟。
我向那树上看去,那个小子原来已经不小了,只是因为个头不高的原因让我误认为是孩子,其实已经看出有些年纪。
我问大爷这是谁,大爷则是说道:“村里的傻娃子,从小就痴痴傻傻的,小时发烧脑袋烧糊了。经常闹笑话,大家都喜欢叫他傻缺子。缺子在城里就是**子的意思。”
大爷说完后,嘿嘿一笑,一口层次不齐的牙里都是黑色的烟渍。
大爷说让我不要理他,我也就继续向前。
在绕道后山的时候,后面又是一大片的麦田,家家户户的麦苗长的正旺,势头喜人。
想必是大爷经过自家田前,很高兴的摸了摸那田里的麦苗。
我这时看向远处,只见那乌央乌央的绿色中间居然荒了一处,褐色的黄色像是绿毯上的一块污疤,显得格格不入。
“大爷,不是家家户户都种田了,那里怎么还空着。”
大爷瞧了一眼那地方,眼睛一眯,随即沉声说道:“那是傻缺子家的,之前他哥哥在时还种了些年,去年他哥哥没了,他们家就没在种田了。他们那家啊,估计上辈子做了孽咧,哥哥一生下来脑瓜子也不行的很,勉强能和人正常说些事。家里头寻思着再养一个健康的娃娃以后也能帮衬着老大,结果这第二个比第一个还要呆,反倒要哥哥来照顾他。”
大爷说完同情的摇了摇头。
我听完,对那一家子也深表同情。但是同情也换不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让大爷带着我继续向前。
这村子不算大,统共二十户人家不到。大多都是一些中年或者老年人在家,年轻人应该多是出去上学打工了。
在绕着村子走了一大半的时候,又看见远处有一户小屋离着村子大概有几十米的地方,单独建在一块地上,那门上窗户破的不成样子像极了荒废的屋子,但是那门前也没什么杂草丛生,应该是有人住的。
我问大爷那户人家的情况,果不其然大爷说那就是傻缺子和他哥哥的家。
大爷见我好奇便领着我走着小路去看。
来到那傻缺子的家门前,发现那屋居然只是半掩着也没锁。
“你要是想看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大爷说完就将那门给推开,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这样不好吧。”我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
但是大爷招呼我说:“没事,就剩傻缺子一人在家,家里又没钱什么的,平日里吃的东西还是我那老婆子看着可怜送一些过来。你直接进来就行,当初他嫂子在的时候,也都是开着门想进就进。”
我这时才好奇的走进去准备看一看,没成想一进门就是一股子霉味加臭味。
这味道臭的有些异常,让人有些想作呕,我随即跑了出去。
大爷看上去比我镇定多了,他走出来对我说:“这傻子平日拉屎拉尿都在家里,以前她嫂子还能帮着洗洗,现在嫂子跑了也没个人帮洗。家里都臭的熏天了。”
我一连向外跑了好远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口气,缓了一会之后才问大爷那嫂子的情况。
大爷将手中的烟头扔了,然后从口袋里重新拿出了一根烟重新点上,说:“她家老大都死了,那女人就跑了嘛。”
这种事情听在耳里也没那么稀奇,时常看见社会新闻里那些山村里丈夫不在家里的顶梁柱没了的消息,更何况这家里还有个脑子有问题的弟弟拖累,跑了也算是能够理解。
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于是让那大爷领着我回去。
重新来到了那个小伙子的家里,小伙子已经在家里铺上团桌准备设宴招待我们了。
烟囱里炊烟袅袅,厨房里又时不时传来饭菜的香味勾的我们一个个肚子里蛔虫直动弹。
下厨的是下伙子的母亲,做的一手的农家菜,味道正宗,我和胖子还有小妹吃的肚子都快撑不下了才住了嘴。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小伙子又为我们准备了一间房间,狭小的房间里是一张用门板铺成的大床,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也能让我们好好睡上一觉。
晚上的时候,因为条件简陋所以只能我和胖子还有小妹三人合睡在一张床上。因为白天山路走太多,小妹估计是被绕晕了显得精神不是很旺盛,抱着那黑狗子就睡着了。
而我和胖子则是挤在另一端。胖子在琢磨他的网店,我则是在寻思这里究竟是出了个什么鬼。
虽然自古以来人人皆谈鬼变色,但是岂不知鬼也是人变的,人有善恶,鬼也有。一般来说鬼不会无缘无故害人的,甚至还有类似芸儿一类的是助人的。
跑出来吓人总归是有些缘由,至于这缘由是什么,看来明天还得深入村里里每一个人,好好的和他们谈谈。
就在我和胖子准备睡觉的时候,门突然“吱嘎”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是那个小伙子领着一个暖水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