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庭琛和陆絮然在上方看着南彧和被带走的景瑶,两人都微微皱眉,陆絮然道:“她的意思该不会是她怀孕了吧?”
戚庭琛点头:“不是没有可能,但一定要查清楚。我们走,跟南彧汇合。”
两人走了出去,先行上车,再让人告诉南彧见面地点。
半个小时后。..
“怎么回事?庭审很顺利才对,怎么你们眼神不太对?”景无乱笑眯眯问道。
“景瑶有可能怀孕了。”南彧脸色沉重道。
景无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我没有幻听吧?”
陆絮然看了景无乱一眼,不好意思问南彧道:“你们在一起不做措施吗?”
“景瑶想要绑住我,就算是我做,她也会想尽办法让措施无效。或许一开始没想过用这个威胁,只是走投无路,不得不拿出来。”南彧死死捏着茶杯,好似它是景瑶。
“你打算怎么做?”戚庭琛直接问道。
南彧没有说话。
景无乱轻笑:“你该不会心软吧?不是我说,这世界上每天都有女人去打胎,景瑶不是你的真爱,留着那个孩子做什么?再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最后一句,他的语气变得冰冷。
陆絮然摇了摇头,拍了拍南彧的手道:“不要听他们的,如果你舍不得那孩子,就等景瑶生下来抱走。但我只能退让到这一步,因为小柳实在无辜,我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南彧看向陆絮然,眼神复杂道:“让我想想。”
深夜。
南彧在戚庭琛的帮助下进入了监狱,带着一位医生。景瑶还没有睡,目光冰冷地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开口道:“景瑶。”
景瑶微微一动,侧头看向了南彧,缓缓下了床走过来抓着栏杆道:“如果我不说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来看我?”
南彧看着景瑶的双眼:“是。”
景瑶睫毛颤动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你就这么恨我吗?”
“是。”南彧依然一个字。
“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我太爱你啊。”景瑶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明明一切都完美无缺的,却反让自己深陷泥潭,南彧更是一点怜惜都不再有。
南彧却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片刻,死死抓住景瑶的双手道:“爱?你确定那是爱不是占有欲而已吗?你的爱就是妨碍我的自由?阻止我和每一个女人说话?用花瓶砸破我的头?害我被景无乱!......”他目光阴郁,没有说出口。
景瑶颤抖了嘴巴,她无法反驳,脑子里全是南彧一身斑驳,还有差些被景无乱当众用强的画面。
南彧冷笑,低下头拂去眼泪阴森道:“好了,时间不多,你说你有了孩子,那就让医生给你检查。”话音落地,两个女警在监狱门口拉了一块黑布,医生提着一个医药箱钻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医生出来了,黑布撤掉,医生低头说道:“验孕棒上两条杠,为防错误,我会立刻去化验。”说着就随一个女警出去了。
景瑶哭着走了过来:“南彧,你听到了,我真的怀孕了,这是你第一个孩子,也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承认我做错了许多,我也愿意赎罪,我更愿意用一生补偿景无乱给你带来的伤害,你原谅我,不要再上庭指证我了好吗?你知道的,那根本是台词。你总不愿意孩子出生长大后,有一个让他母亲坐牢的父亲吧?”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南彧心硬如铁,“景瑶,孩子我会抚养,我会让他健康成长,但他一生都不会知道他的母亲是谁。”说完转身要走。
“南彧!”景瑶伸出铁栏杆大力抓住了南彧,“噗通”跪下哀求道:“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爱,更不能剥脱我做母亲的权利,我求你!你知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更别说跪下,我求你了。”
南彧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他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
景瑶抬起头,泪珠滑落视线变得清晰,她突然仰头大笑,抓着栏杆站起来喊道:“景无乱对你的伤害根本不算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曾为了戏剧效果不惜真的断腿,不惜去同性恋酒吧观察,不惜跟乞丐同吃同住,景无乱强了你又怎么样?你会在乎这身体吗?会在乎的话早就把我推开了,何必每次都在我身上达到顶点?
南彧!你根本就是为了陆絮然,全部都是为了她!她就是个万人睡的贱人,到底哪里值得你倾心相护?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景瑶。”南彧停住了步伐,没有回头,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那么空洞又悲伤:“为什么死到临头了你还是不知悔改?我们走到今天这步真的是因为絮然吗?不过是你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好,既然你认定我全是为了絮然,那我就告诉你,絮然美丽纯洁,对自己喜欢的事物尽心尽力,谦虚勇敢;对自己喜欢的人温柔以待,哪怕遭到了背叛陷害仍能冷静给予最后的良善;她就像是春日里的明媚春光,即便景无乱爱着男人,今天在法庭外看到她也忍不住欣赏。
你说,自私霸道控制欲恶毒的你,怎么和她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最重要的是,你看不清我,也看不清自己,永远都在犯错的路上,而没有过一丝真诚的悔改。
这孩子,你留下我便真诚以待,你若连他也要杀我也不会阻止。好了,我们法庭见。”
说完,南彧再也不停留。
“南彧!南彧你站住!”景瑶放声大喊,很快监狱里只剩下她的尖叫,空荡得仿佛整个地狱只剩下她。她颤抖着背靠墙壁泪流满面,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不,不可能。南彧,你错了,我看得清自己,所以我绝对不会认输,绝对不会!